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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腳男人留下的小腳印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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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隆冬季節,畫家李草根慢悠悠地醒來,簡單洗漱了懶懶地向畫室走去。爲趕一幅畫,他已經十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當他推開畫室的門,向對面牆上看去,不由“激凌”一下,頓時就精神了。

大腳男人留下的小腳印

掛在牆壁上的一幅古畫不見了。

他經常觀看與破案有關的電視劇,知道不能破壞現場,於是不敢進屋,急忙拿出手機報案。

探長張景奇帶領助手迅速趕來,先對畫室外面進行詳細勘察。昨夜下的輕霜還沒有化去,地面上保留着完整而清晰的痕跡:一行腳印從院牆上翻進來,走到窗前,撬開窗戶進入,然後又從窗戶出來,再從院牆翻出去。

可以確定,兩行清晰的腳印就是疑犯留下的,但是腳印很小,如果不是孩子留下的,那疑犯肯定就是個侏儒。但是,窗前腳印有些雜踏模糊,牆腳處腳印也有些雜踏模糊,根本看不出個數,有一種似乎被故意破壞的跡象。

他們來到院牆外面,正是一條公路,與院內腳印相對的地方,留有清晰的車胎印。牆外牆腳的腳印也被嚴重破壞了。可以肯定,疑犯是駕車而來,就停在此地,然後翻牆而入。

“看來,古畫是今天早上下霜之後丟失的。”

助手判斷說。

“沒錯,如果是昨天夜裏,這些痕跡都會被輕霜蓋住。”張景奇誇獎助手說,“學會動腦筋了,你的進步很大呀。”

他們又來到畫室,也取到了那雙腳印。

“看來,這雙鞋是新買的。”助手說,“如果疑犯將鞋子毀掉,這條線索就斷了。”

“爲什麼要查這條線?每個人都不止有一雙鞋,這條線比大海撈針還難,笨蛋才這樣破案。”張景奇說,“查車胎印。”

有時候,張景奇給人的感覺有些狂傲,但是在破案時卻十分的細心和謙虛。

經過驗證,可以確定,這是一部轎車的車胎印。

很快,他們在一家地下停車場內查到了這輛黑色轎車,車牌號碼尾數爲79。這是一家收費停車場,面積很大,每天都有上百輛轎車停在裏面,門外一箇中年男人看守大門,並對每輛車的存入和開出時間進行記錄,同時,他也是這個停車場的老闆。

79號轎車的車主是一位大學教授。這樣的人怎麼能作賊呢?經過調查,案發時間,這位教授正休假在家寫書,已閉門謝客多日。難道有人盜用了這部轎車嗎?通過停車場老闆的認真回憶,和他所作的記錄得知,這些天,這部轎車根本沒有開出過。

難道,世上存在與79號轎車輪胎磨損程度相同的轎車嗎?看來要將全市所有轎車的輪胎做一次嚴格檢驗了。助手這樣想。那不是又要大海撈針了麼?

“我說過,笨蛋才這樣破案。”張景奇說,“調查案發時間內被使用的、並且輪胎品牌相同的轎車,不就把範圍縮小了嗎?”

“而且在本市內。”

助手頓時開竅了。

調查結果,沒有發現與案發現場採集到的輪胎印相吻合的轎車。張景奇一籌莫展了。他請助手去咖啡店裏喝咖啡。兩個人臨窗而坐,慢慢品着咖啡,兩雙眼睛望着窗外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流和熙熙攘攘的人羣,心裏所想的卻是案子。

這是張景奇的一個習慣,每當案子進展不下去,他就來這裏喝咖啡,有時自己一個人,有時叫上助手,一邊喝咖啡一邊望着窗外的景象一邊尋找靈感。

兩杯咖啡喝完,第三杯咖啡剛端上來,張景奇突然站起身快速離去。助手急忙買單,隨後追來。因爲他知道,張景奇已經有所發現,至少找到了案子的突破口。

張景奇徑自來到79號轎車所在的停車場,詢問老闆案發時間內前來取車的人,有沒有表現異常的。管理者拿出記錄看了看,又想了想說:“那天早上是有一個人挺反常的。”

“怎麼反常?”

助手着急地問。

“也沒什麼特別反常的,就是覺得他取車和送車的時間長了一點,一般來說,10分鐘左右就夠長了,那天,那人要40多分鐘纔出來。”

“取車時間40多分鐘,還是送車時間40多分鐘?”

張景奇問。

“取車和送車時間都有40多分鐘。”

“這就對了。”張景奇看一眼記錄上的車牌號,尾數爲97,“現在,這部車還在這裏嗎?”

“自從那天早上送來,到現在還一次也沒出去過。”

他們很快找到了97號,這是一部白色轎車,距離79號轎車位置很遠。張景奇拿出儀器仔細檢查車體底部,左右兩側發現了兩處用千斤頂頂過的痕跡,並在車門上取到了幾枚指紋,然後用同樣的方法檢查79號車,也在車體底部發現了千斤頂頂過的痕跡,又在車門上取到了幾枚指紋,然後拿回公安局進行技術鑑定。

結論是,兩部轎車的千斤頂痕跡相同,說明兩部轎車曾使用過同一個千斤頂。但是,大學教授說,他從來沒有自己修過車,而且已有半年沒有修過車了,更沒有準備千斤頂,也不認識97號車的車主。

助手恍然大悟:“97號車主將79號車的輪胎換到自己車上來作案,故意在那個時間,讓車胎痕跡清晰地留下來,不但嫁禍於人,更是爲了轉移我們的視線。”

“理論上成立,但是我們還缺少足夠的證據。”張景奇說,“比如指紋……”

這時,公安局技術室的戰友送來第二份鑑定結果:“兩部轎車上採集到的指紋並不相同。79號車上的指紋屬於車主,就是那位大學教授的,97號車上的指紋還沒有對比的人。”

“好,我們這就找可以對比的人去。”

張景奇和助手找到了97號車的車主。此人名叫馬祖耀,也是一位畫家,但他是個三流或四流角色。憑他的實力根本無法用賣畫的錢購買轎車,全仗經商的妻子拿出錢來滿足他的虛榮心。

馬祖耀非常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