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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仙女提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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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座玉清山,山前有個玉清莊,莊裏有個年輕漢。他從小就死了爹和娘,只靠種藕爲生;日久天長,人們都叫他藕郎。
  提起藕郎來,可真是少有。無論春夏秋冬從沒見他有一時的閒着,整日不是泡在灣裏修剪荷花,就是挑起擔子進城去賣藕。雖然他是這樣的勤勞,可是他家裏窮的連一個破杌子底也沒有;五冬六夏穿着他那身祖傳的破棉襖,上面是補丁連補丁,乍一看,真以爲他穿的是件蓑衣。半間座落在灣邊上的小草屋,就是他的全部家當。藕郎就是這樣孤獨地過着他的苦日子。有時他悶了,就蹲在屋前,出神地望着那些嬌豔的荷花。他常想:要是荷花能說話就好了。
  有一年,這一帶大旱,旱的草也枯了,花也萎了,樹葉黃了,平地上咕突咕突地直冒熱氣。不用說莊稼啦,就是人也坐不住睡不安;狗伸着舌頭,熱得亂鑽門洞。
  藕郎眼看着一灣荷花旱的花箭彎了,葉也黃了,灣裏露出了泥底來,急得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安,天天圍着灣邊轉;看着眼前的荷花,心裏象刀刺一樣。於是他開動腦筋想啊想啊,終於想出了個辦法。第二天就挑起水桶上了玉清山。太陽把玉清泉照的明光光的,水影裏倒站着滿臉堆笑的藕郎。
他多少天來的愁悶沒有了,他的心一下子變得象眼前的泉水一樣,又明快,又亮堂。
  一天天,沒白沒黑,藕郎一股勁地挑水澆花。他的肩給磨破了,鮮血灑在山道上,道旁的野花又開放了鮮豔的花瓣;毒日曬得他汗水不住地流在山道上,道旁的枯草又變成了綠色。
  泉水澆在灣裏,泥土吸吮着清泉,荷花又挺起了頭。
  藕郎一直挑了三個月。
  六月二十四日荷花節到了。這天藕郎挑完水,把灣邊掃得乾乾淨淨的。
說也怪,這時卻下起雨來了。
  晚上,藕郎在燈下縫棉襖,猛聽到灣裏的泉水“嘩啦”了一聲。他忙放下襖,要出去看看什麼東西在糟蹋他的荷花。突然一陣紅光在他面前一閃,他嚇得一退。說也奇怪,在他面前卻站着一個大姑娘。說起這個大姑娘長的那個俊,就甭提啦:墨黑的頭髮,鵝蛋似的臉蛋,水汪汪的大眼,高鼻樑,小嘴抿着,滿臉堆笑;再加上她穿的水綠褲子,象荷花一樣鮮豔的'粉紅襖,把她襯得簡直和畫上的仙女一樣。屋子裏頓時香氣噴噴,紅光閃閃。
  這可把藕郎驚奇壞了。他上下打量着她,前往後莊從沒見過這麼個閨女。
可是這個大姐卻笑嘻嘻地直盯着他。藕郎問道:“你這位大姐深更半夜到我這裏來做什麼?”大姐聽了突然噗哧一笑,說道:“看你這個人,以前你是整日盼,俺真來了你又趕!”這更把藕郎鬧糊塗了,心想:真怪,我根本就不認識她,怎麼說我整日盼她?大姐好象知道他想什麼似的,於是便說了:

荷花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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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郎,我實話和你說了吧,我是荷花仙女,天天見你一個人冷丁丁地過日子,多麼孤單呀!我想給你做伴兒,你願意不願意呀?”她說完了,兩眼直瞅着藕郎。藕郎一聽荷花仙女的話,樂得簡直和上了天一樣,臉上露出了從來沒有的笑模樣。嘴裏沒說,心裏早就願意了。荷花仙女明知道他願意,還是故意說:“你倒是要說話呀!”藕郎紅着臉點了點頭,隨即藕郎拿起破襖,抹了抹炕沿,請荷花仙女到炕上坐,荷花仙女坐在炕上,順手拿過藕郎的破棉襖縫補起來。
  屋外小雨瀝瀝拉拉地下着,燈光下他倆低聲低語地談笑着。藕郎說:“荷花姐姐,我有句話想對你說,不知你生氣不生氣?”荷花仙女答道:“看你,說吧!”藕郎往前湊了湊說:“你能不能給我做個……”荷花仙女擡起頭來問道:“什麼呀?”藕郎臉羞得和茄子一樣,又紅又紫,半天才難爲情地說:
“媳婦。”誰知荷花仙女聽了,小嘴一撅,說:“看你這個人,人家好心好意來陪你玩,你卻胡想啦,以後俺再也不來了。”這下可把藕郎急壞了,上前一把拉着荷花仙女,說:“好姐姐!千萬別生氣,我再也不說了。”荷花仙女一看藕郎這個樣,噗哧一聲笑了,說:“我是和你鬧着玩的,可是要叫我做你的媳婦,你要答應我一件事。”藕郎一聽,她有心答應,可喜壞了。
  心想:只要咱倆能成夫妻,就是刀山我也敢上,火海我也敢下。於是便問:
“你有什麼事,說吧。”這時,荷花仙女把棉襖也縫補完了,站起來拍了拍身上,就說:“我是灣裏的一枝荷花,如果你明天在太陽出來之前,能把我找着,我就答應你。”藕郎剛想說灣裏那麼多荷花,誰知道那朵是你?可是荷花仙女一晃身子,紅光一閃就不見了。藕郎呆呆地站着,心裏又驚又喜。
這時雨也住了,天也明瞭。
  藕郎跑到灣邊上,只見那些雨後荷花都活鮮鮮地開放着,水珠兒在花瓣上左滾右翻,明晃晃的和珍珠一樣。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尋找。可是朵朵都是一樣的美,枝枝都是一樣的豔。東方紅了,眼看太陽就要出來了,藕郎急的滿臉是汗,心裏一個勁地直撲通,眼也看花了,腰也弓酸了。看看灣裏一片紅色,就和東方的紅霞一樣。
  突然,一陣小風吹得灣裏的荷花起伏,留在花瓣上的水珠兒輕輕地滾進了水裏。藕郎一看,心裏一動,“啊!有了!”他樂的幾乎跳起來。眼也不花了,腰也不酸了。他沿着灣找,果然找到了一枝花瓣乾巴巴的荷花,好象昨夜的雨水沒有淋着她一樣,上面一個水珠也沒有。
  藕郎趕快跑過去,小心地採下來。突然從花枝心中飛出了一個小蜂子,嚇得藕郎連忙閉着眼。剛閉上眼,耳邊就聽有人“嘿”的笑了一聲。他一看,手裏拿的哪裏是枝荷花,分明是荷花仙女那隻象蔥白一樣的嫩手兒。他又驚又喜地望着荷花仙女,荷花仙女笑嘻嘻地看着他。於是,他倆手挽手的回到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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