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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盛宴》電影觀後感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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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底獨自去看了《王的盛宴》,整個場子似乎就只有三個人。這部劇從開始籌備到上映,足夠花掉了整整幾年,陸川真正花了很多心思。當時就爲這位前不久才被我評論有人文情懷的陸川導演略略惋惜,既嘆息身不逢時,也嘆息他身不逢地。這部電影看了之後我有諸多的感慨,但是也是最近了解了很多學術資料纔敢真正爲這部電影寫影評。

《王的盛宴》電影觀後感範文

略微懂得一點電影的人都看得出來陸川明顯借鑑黑澤明的鏡頭運用,無論是對項羽韓信45度上角的拍攝,這個角度對人面部的展示其實是一種巧妙的掩蓋,在這部劇中,項羽臺詞很少,霸王別姬那段居然是一句話也沒有,而項羽在該劇中的確是被導演有意抽象成一個符號,這個符號就是劉邦口中的“貴族”;他鴻門宴放走劉邦,那是因爲他是“貴族”,放了劉邦的家屬,也是因爲他是“貴族”。而韓信在該劇中似乎更是沒有真正形象的刻畫,韓信從劇中虛構的鴻門宴救劉邦,到被射死於未央宮,這個人似乎是從來沒有經歷絲毫的情感,性格的變遷,他始終迷失自己該要的是什麼,劇中特意交代蒯通(韓信重要謀臣)死的時候說:“淮陰侯當初早該聽我的擁兵自立了。”他自己被劉邦質問的時候也說:“要反我早反了。”這個人死也是因爲他不順應周遭環境的變遷,始終保持着過於自我的態度。

不順應者是必死的。這也是影片表現的主題之一(我理解的)。我剛剛說過對韓信和項羽大量使用45度上角的拍攝角度來展現他們的面部,而這個對於劉邦呂后張良蕭何卻運用得極其少,而對於他們的展現往往是正常的表現全臉的鏡頭,害怕,孤獨,展現得是正常人的情緒,而不是項羽那樣的符號,他們的共同點是在這部影片中展現了他們一個變化的完整過程,劉邦由沛縣劉季帶着一幫農民厚顏無恥找項羽借兵,到後來咸陽城差點忘乎所以,再到鴻門宴倉促逃走,最後成爲一個垂垂老矣的皇帝每天說着夢話。這一切,劉邦在變化的人生軌跡中一步步從劉季變成劉邦再變成漢高祖,從沛縣走到咸陽,再走到天下;他從被秦王子嬰帶進了秦王宮,他就已經知道了他要什麼,他要的是天下,一個統一的天下,而不是被項羽分封成十九份的那個。中劉邦說韓信也是因爲進了咸陽野心打開,纔會來追隨他,藉此奪天下,其實這是導演爲觀衆設下的一個陷阱,韓信恰恰是一個沒有野心,而且極端堅持自己的人,和韓信有鮮明對比的是漢初三傑的另外二人——蕭何和張良,這兩個人用各自不同的方式保留自己的性命,但是和最初陪同劉邦入咸陽的他們都變了,張良稱病,蕭何自毀名節殺韓信,他們通過呂后最真切地知道自己的主公不是當年的劉季,所以自己也不能是當年的蕭何和張良。他們最後作出昧心的事情揭發自己的老友,殺害自己的夥伴在劉邦這個核心人物變化的蔭庇下,就排除了諸多不合理的因素了。

韓信死是因爲他沒有變,甚至項伯死也是因爲他心中還是不變地記住劉邦鴻門宴前許下的兒女親家,而另外一個重量級人物項羽的死是在秦王子嬰的話中暗示的,項羽奪天下後立即分封天下,將好好的天下拆成七零八落,而之前秦始皇已經統一天下,更有李斯車同軌,習同文,錢幣統一用秦半兩,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當然,這是當今的歷史觀),而項羽,他背棄歷史發展,又如以前一樣分封天下,這是千百年來總結的他必然失敗的緣由,不順應歷史發展必然。影片中,劉邦說子嬰是希望借他的手,來報仇,其實是希望借劉邦的手,把歷史推向本來所擁有的軌跡——大一統。這樣說來,子嬰預言了項羽失敗的必然,他讓歷史倒退。而不是簡簡單單總結的項羽自大狂妄的性格。項羽也是一個不相信變化的人,不順應時代必然的如同符號一樣的人,所以,他和韓信一樣化成了年輕的白骨。

影片《王的盛宴》還有一個巨大的隱喻,那是蕭何訓斥史官的話,我看了之後,一直在想這句話爲何安排從蕭何口中說出(鴻門宴蕭何並不在場),從張良口中說出會不會更合理一些?這是陸川爲這個巨大到有點狂妄的猜想留下的一個退路,蕭何不在場,所以他所瞭解的信息卻不一定是真實的,可能是道聽途說,但是在場的張良樊噲即使是知道當時的情況如同蕭何瞭解的那樣,那麼他更不會有勇氣在史書上留下真相,這是一個兩邊都有退路的局,陸川這裏很聰明,可惜很少人懂他的聰明。

陸川看史料,開始懷疑史書的真實性,於是他把他的懷疑搬到熒屏上,對這樣的結果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並且自圓其說,將前因後果做了一個漫長的交代。那些說該片不符合歷史記載的人倒是沒有緣由了,因爲該片就是在懷疑所謂的真實歷史的。這是一個現代人對於歷史的反省,更是一種現代的歷史觀(不過很多人還停留在傳統歷史觀中),同檔期的《1942》既收穫了可觀的票房也收穫了不錯的口碑,但評論起該片了,卻是停留在一個傳統的歷史觀中(恕我不便直言),來讓大家接受,也容易多了。

從藝術上講,並不金碧輝煌的佈景的那種陰暗和似乎比其他古裝劇更甚的禮儀都體現着封建王朝的讓人觸目驚心的森嚴,而項羽和劉邦擊盾的舞蹈更顯出一種厚重而森嚴的歷史環境,和本片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的懷疑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