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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詩文交流演講稿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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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少年 溫庭筠

古詩文交流演講稿

江海相逢客恨多, 秋風葉下洞庭波。 酒酣夜別淮陰市, 月照高樓一曲歌。 作品大意寫浪跡江湖的詩人,在秋風蕭瑟的時節與一位少年相遇。彼此情味相投,但只片刻幸會,隨即就分手了。詩人選擇相逢又相別的瞬間場面來表現“客恨”,自然地流露出無限的離恨別情,給人以頗深的藝術感染。 如果認爲詩中的“客恨”只是一般的離愁別恨,那還未免皮相。清代徐增認爲溫庭筠此詩是寫其“不遇”和“俠氣高歌”(《而庵話唐詩》卷六)。這首小詩確是借客遊抒寫作者落拓江湖的“不遇”之感。

客遊他鄉,忽遇友人,本當使人高興,但由於彼此同有淪落江湖、政治失意之感,故覺頗多苦恨。尤其在這金風起浪、落葉蕭蕭的秋天,更容易觸動遊子的愁腸了。“秋風葉下洞庭波”,是化用《楚辭》“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的詩句,描繪南方蕭索的秋色,藉以渲染“客恨”,並非實指。和下文的“夜別淮陰市”一樣,都是借意,不可呆讀。詩的前半融情入景,“客恨”的含意還比較含蓄。後半借酒消愁,意思就顯露得多了。“酒酣夜別淮陰市,月照高樓一曲歌”。“淮陰市”,固然點出話別地點,但主要用意還是借古人的酒杯澆胸中的塊壘。這裏顯然是暗用淮陰侯韓信的故事。韓信年少未得志時,曾乞食漂母,受辱胯下,貽笑於淮陰一市。而後來卻征戰沙場,成爲西漢百萬軍中的統帥。溫庭筠也是才華出衆,素有大志,但因其恃才傲物,終不爲世用,只落得身世飄零,頗似少年韓信。故“酒酣夜別淮陰市”句,正寓有以韓信的襟抱期待自己,向昨天的恥辱告別之意。所以最後在高樓對明月,他和少年知音放歌一曲,以壯志共勉,正表達了一種豪放不羈的情懷。 這首詩善於用典寄託懷抱,且不着痕跡,自然地與寫景敘事融爲一體,因景見情,含蓄雋永。暗用韓信故事來自述懷抱之後,便引出“月照高樓一曲歌”的壯志豪情。“月照高樓”明寫分別地點,是景語,也是情語。四個字點染了高歌而別的背景,展現着一種壯麗明朗的景色。它不同於“月上柳梢”的纏綿,也有別於“曉風殘月”的悲涼,而是和慷慨高歌的情調相吻合,字裏行間透露出一種豪氣。這正是詩人壯志情懷的寫照。詩貴有真情。溫庭筠多纖麗藻飾之作,而本篇卻以峻拔爽朗的面目獨標一格,令人耳目一新。花下醉 李商隱尋芳不覺醉流霞, 倚樹沉眠日已斜。 客散酒醒深夜後, 更持紅燭賞殘花。 首句“尋芳不覺醉流霞”,寫出從“尋”到“醉”的過程。因爲愛花,所以懷着濃厚的興味,殷切的心情,特地獨自去“尋芳”;既“尋”而果然喜遇;既遇遂深深爲花之美豔所吸引,流連稱賞,不能自已;流連稱賞之餘,竟不知不覺地“醉”了。這是雙重的醉。流霞,是神話傳說中一種仙酒。《論衡》上說,項曼卿好道學仙,離家三年而返,自言:“欲飲食,仙人輒飲我以流霞。每飲一杯,數日不飢。”這裏用“醉流霞”,含意雙關,既明指爲甘美的酒所醉,又暗喻爲豔麗的花所醉。從“流霞”這個詞語中,可以想象出花的絢爛、光豔,想象出花的芳香和情態,加強了“醉”字的具體可感性。究竟是因爲尋芳之前喝了酒此時感到了醉意,還是在尋芳的過程中因爲心情陶然而對酒賞花?究竟是因迷於花而增添了酒的醉意,還是因醉後的微醺而更感到花的醉人魅力?很難說得清楚。可能詩人正是要借這含意雙關的“醉流霞”寫出生理的醉與心理的醉的相互作用和奇紗融合。“不覺”二字,正傳神地描繪出目眩神迷、身心俱醉而不自知其所以然的情態,筆意極爲超妙。 次句“倚樹沉眠日已斜”進一步寫“醉”字。因迷花醉酒而不覺倚樹(倚樹亦即倚花,花就長在樹上,燦若流霞);由倚樹而不覺沉眠;由沉眠而不覺日已西斜。敘次井然,而又處處緊扣“醉”字。醉眠於花樹之下,整個身心都爲花的馥郁所包圍、所浸染,連夢也帶着花的醉人芳香。所以這“沉眠”不妨說正是對花的沉醉。這一句似從李白《夢遊天姥吟留別》

“迷花倚石忽已暝”句化出,深一層寫出了身心俱醉的迷花境界。 醉眠花下而不覺日斜,似已達到迷花極致而難以爲繼。三、四兩句忽又柳暗花明,轉出新境──“客散酒醒深夜後,更持紅燭賞殘花。”在倚樹沉眠中,時間不知不覺由日斜到了深夜,客人已經散去,酒也已經醒了,四周是一片夜的朦朧與沉寂。在這種環境氣氛中,一般的人是不會想到賞花的;即使想到,也會因露冷風寒、花事闌珊而感到意興索然。但對一個愛花迷花的詩人來說,這樣一種環境氣氛,反倒更激起賞花的意趣。酒闌客散,正可靜中細賞;酒醒神清,與醉眼朦朧中賞花自別有一番風味;深夜之後,才能看到人所未見的情態。特別是當他想到日間盛開的花朵,到了明朝也許就將落英繽紛、殘紅遍地,一種對美好事物的深刻留連之情便油然而生,促使他抓住這最後的時機領略行將消逝的美,於是,便有了“更持紅燭賞殘花”這一幕。在夜色朦朧中,在紅燭的照映下,這行將凋謝的殘花在生命的最後瞬間彷彿呈現出一種奇異的光華,美麗得象一個五彩繽紛而又隱約朦朧的夢境。詩人也就在持燭賞殘花的過程中得到了新的也是最後的陶醉。夜深酒醒後的“賞”,正是“醉”的更深一層的表現,正如姚培謙所說,“方是愛花極致”(《李義山詩箋註》)。清人馬位說:“李義山詩‘客散酒醒深夜後,更持紅燭賞殘花’,有雅人深致;蘇子瞻‘只恐夜深花睡去,高燒銀燭照紅妝’,有富貴氣象。二子愛花興復不淺”(《秋窗隨筆》)。“雅人深致”與“富貴氣象”之評,今天我們也許有所保留,而歸結。地到“愛花興復不淺”,則是完全確切的。 將進酒 李賀 琉璃鍾,琥珀濃, 烹龍炮鳳玉脂泣, 吹龍笛,擊鼉鼓; 況是青春日將暮, 小槽酒滴真珠紅。 羅幃繡幕圍香風。 皓齒歌,細腰舞。 桃花亂落如紅雨。勸君終日酩酊醉, 酒不到劉伶墳上土! 李賀這首詩以精湛的藝術技巧表現了詩人對人生的深切體驗。其藝術特色主要可分以下三點來談。

一、多用精美名物,辭采瑰麗,且有豐富的形象暗示性,詩歌形式富於繪畫美。此詩用大量篇幅烘托及時行樂情景,作者似乎不遺餘力地搬出華豔詞藻、精美名物。前五句寫筵宴之華貴豐盛:杯是“琉璃鍾”,酒是“琥珀濃”、“真珠紅”,廚中餚饌是“烹龍炮鳳”,宴庭陳設爲“羅幃繡幕”。其物象之華美,色澤之瑰麗,令人心醉,無以復加。它們分別屬於形容(“琉璃鍾”形容杯之名貴)、誇張(“烹龍炮鳳”是對廚餚珍異的誇張說法)、借喻(“琥珀濃”“真珠紅”借喻酒色)等修辭手法,對渲染宴席上歡樂沉醉氣氛效果極強。妙菜油爆的聲音氣息本難入詩,也被“玉脂泣”、“香風”等華豔詞藻詩化了。運用這麼多詞藻,卻又令人不覺堆砌、累贅,只覺五彩繽紛,興會淋漓,奧妙何在?乃是因詩人懷着對人生的深深眷戀,詩中聲、色、香、味無不出自“真的`神往的心”(魯迅),故詞藻能爲作者所使而不覺繁複了。以下四個三字句寫宴上歌舞音樂,在遣詞造境上更加奇妙。吹笛就吹笛,偏作“吹龍笛”,形象地狀出笛聲之悠揚有如瑞龍長吟──乃非人世間的音樂;擊鼓就擊鼓,偏作“擊鼉鼓”,蓋鼉皮堅厚可蒙鼓,着一“鼉”字,則鼓聲宏亮如聞。繼而,將歌女唱歌寫作“皓齒歌”,也許受到“誰爲發皓齒”(曹植)句的啓發,但效果大不同,曹詩“皓齒”只是“皓齒”,而此句“皓齒”借代佳人,又使人由形體美見歌聲美,或者說將聽覺美通轉爲視覺美。將舞女起舞寫作“細腰舞”,“細腰”同樣代美人,又能具體生動顯示出舞姿的曲線美,一舉兩得。“齒”“細腰”各與歌唱、舞蹈特徵相關,用來均有形象暗示功用,能化陳辭爲新語。僅十二字 就將音樂歌舞之美妙寫得盡態極妍。“行樂須及春”(李白),如果說前面寫的是行樂,下兩句則意味“須及春”。鑄詞造境愈出愈奇:“桃花亂落如紅雨”,這是用形象的語言說明“青春將暮”,生命沒有給人們多少歡樂的日子,須要及時行樂。在桃花之落與雨落這兩種很不相同的景象中達成聯想,從而創出紅雨亂落這樣一種比任何寫風雨送春之句更新奇、更爲驚心動魄的境界,這是需要多麼活躍的想象力和多麼敏捷的表現力!想象與聯想活躍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正是李賀形象思維的一個最大特色。他如“黑雲壓城城欲摧”、“銀浦流雲學水聲”、“羲和敲日玻璃聲”等等例子不勝枚舉。真是“時花美女,不足爲其色也;牛鬼蛇神,不足爲其虛荒誕幻也”(杜牧《李長吉歌詩敘》)。由於詩人稱引精美名物,運用華豔詞藻,同時又綜合運用多種修辭手法,使詩歌具有了色彩、線條等繪畫形式美。

二、筆下形象在空間內作感性顯現,一般不用敘寫語言聯絡,不作理性說明,而自成完整意境。詩中寫宴席的詩句,也許使人想到前人名句如“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王翰《涼州詞》),“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李白《客中作》),“紫駝之峯出翠釜,水晶之盤行素鱗。犀箸厭飫久未下,鸞刀縷切空紛綸”(杜甫《麗人行》),相互比較一下,能更好認識李賀的特點。它們雖然都在稱引精美名物,但李賀“不屑作經人道過語”(王琦《李長吉歌詩匯解序》),他不用“琥珀光”形容“蘭陵美酒”──如李白所作那樣,而用“琥珀濃”取代“美酒”一辭,自有獨到面目。更重要的區別還在於,名物與名物間,絕少“欲 飲”、“盛來”、“厭飫久未下”等等敘寫語言,只是在空間內把物象一一感性呈現(即有作和理性說明)。然而,“琉璃鍾,琥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諸物象並不給人脫節的感覺,而自有“盛來”、“欲飲”、“厭飫”之意,即能形成一個宴樂的場面。 這手法與電影“蒙太奇”(鏡頭剪輯)語言相近。電影不能靠話語敘述,而是通過一些基本視象、具體畫面、鏡頭的銜接來“造句謀篇”。雖純是感性顯現,而畫面與畫面間又有內在邏輯聯繫。如前舉詩句,杯、酒、滴酒的槽牀相繼出現,就給人酒宴進行着的意念。省略敘寫語言,不但大大增加形象的密度,同時也能啓迪讀者活躍的聯想,使之能動地去填補、豐富那物象之間的空白。

三、結構奇突,有力表現了主題。 此詩前一部分是大段關於人間樂事的瑰麗誇大的描寫,結尾二句猛作翻轉,出現了死的意念和“墳上土”的慘淡形象。前後似不協調而正具有機聯繫。前段以人間樂事極力反襯死的可悲,後段以終日醉酒和暮春之愁思又回過來表露了生的無聊,這樣,就十分生動而真實地將詩人內心深處所隱藏的死既可悲而生亦無聊的最大的矛盾和苦悶揭示出來了。總之,這個樂極生悲、龍身蛇尾式的奇突結構有力表現了詩歌的主題。這又表現了李賀藝術構思上不落窠臼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