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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同:爲夢想努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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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孤獨是原以爲找一個能與自己分享痛苦的人很難,後來發現找一個能分享自己喜悅的人更難。

劉同:爲夢想努力十年

“我以爲大學一別後,一輩子也許不會再遇見。即使遇見了,我們也會像陌生人一樣。”

“這幾年,我遠遠看着你不顧一切地朝這個目標奮鬥,失敗了一次兩次三次,可能有記錯。無論你在做着什麼樣的工作,你居然還沒有放棄這個目標——考上北大的研究生,這比我自己實現了願望還令人激動。”

在飯桌上,我有點情緒上頭。如果我擡起頭,他可以看到我的眼淚,沒擡頭是因爲,我怕看到他的眼淚。

時間往前推兩個小時,他在MSN 上對我說:“考研的分數出來了,我考上北大了。”

我像個瘋子般在這頭噼裏啪啦打了很多很多話,以表達內心怒放的喜悅。

“所以我們是不是要吃個小飯慶祝一下?”大學畢業前夕,我們經歷了一段過度揮霍的感情,夾雜着我們相識時的相見恨晚,夾雜着我們和另一個她之間的小小隱私,夾雜着我們對彼此驕傲的豔羨,以及多多少少任性少年的自我情緒,還有錯了也不會後悔的坦蕩,抱着將青春耗盡的念頭,呼嘯着交往,呼嘯着放棄。

和他再聯繫時,已經是六年之後。其間的幾年,因爲他在時尚界的出色表現,也難免常常被人提到,我總是輕描淡寫地談起,好像和他並不熟悉。印象裏,在他臨行去北京和我交流的最後一次內容是:“不要做電視這般低等人的工作,你永遠無法超越自己。”

當自己花了大學四年時間才建立的人生理想被這樣踐踏時,我以爲自此一別後,一輩子也許不會再遇見。即使再遇見了,我們也會像陌生人一般。畢業前夕。時間如果再倒推兩年,或者一年,我們的關係不至於這麼僵。那時,他是整個大學校區裏最受矚目的身影,頂着“百年難遇貴族王孫般氣質”的稱號,總是一個人走在木蘭路上。偶爾會有一個小個子和他並肩走在一起,我還記得小個子的外號叫超人。

後來我們也常常三個人在一起,我給他開中文必讀的書目,他給我列英文的要點,超人常常一個人走神,說受不了這樣的古怪氛圍。

後來,臨近畢業,我們突然同時說:我想考研。

他的目標是北大,而我是北影。

我覺得他是太想成功,他覺得我是太想附庸風雅。但既然都定了目標,那就努力吧。

周圍人聽了都很訝異,兩個每天瀟灑得無所事事讓所有人羨慕嫉妒恨的浪蕩少年居然要考研。

於是我和他統一口徑:“我們考研是爲了提高研究生整體的外觀水準。”天知道,我當時怎麼會說出那麼不要臉的話。

我發揮了一貫的無厘頭作風,在填寫考試的外文語種時,錯填成了俄語。

於是大多數填寫英語的人繼續用功,包括他。而我又開始變得無所事事,準備大四畢業就工作吧。

第一年他考的是法學,沒有考上,然後決定去北京繼續考。那時候我們的關係已經好到或淡到可以恣意評論,我說:“太想成功,太過於夢幻不是一件好事。”

而當時我也不過正拿着900 塊的工資,朝七晚十二地玩命工作。這幾年間,就我所聽到的,他考了三次,這次換成了MBA。他抿了口酒小聲說:“只想考北大,換着法考,從不同的角度考,總會考上的吧。”

他很自我,很從容,也很現實;很瀟灑,很自然,也很強裝;很善良,很和善,也很冷漠。

“來北京的時候很慘,做着一個月800塊的律所工作。第一次去金鼎軒吃飯,打傘的保安說他的工資是800塊,還包吃包住。我回去就把工作辭了。”

“我不知道自己這些年在做着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我只能選擇努力工作。而考上北大的研究生是我無所事事的四年大學時光裏定下的唯一目標,如果要說追求,這幾年無非就是爲了這個。”

“嗯,40 歲還要讀博。”

他頓了很久說。

這一次,我完全相信。

我們在18、19、20、21 歲的年紀裏互相不信任。

又在22、23、24、25 歲的年紀裏去推翻前四年的不信任。

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值得你去留意、去關注、去分享、去藐視?吃完飯,他帶着我在SOHO的停車場四處找出路。就像當年我們第一天認識時一樣,我們前後走着,一句話不說。我又突然想起當年他食物中毒,我揹着他去醫院。

一個可以爲夢想努力近十年,然後實現的人。

看他第一次露出喜洋洋的笑臉,我的心底也充滿了陽光。

上次相聚之後,我和他再也沒有見過。我沒有撥過他的電話,也沒有試圖聯絡過他,但是我想他應該又換了一個更好的目標在繼續奮鬥吧,然後突然有一天他又會給我打電話說他實現目標的喜悅。

這麼些年過去了,我仍在傳媒人這條路上繼續着,想起畢業時他說做傳媒是一個低人一等的職業,那時我覺得憤怒,現在突然覺得他說得也有點兒道理。只是我們都花了太多的時間來明白彼此說的東西了。但好在,我們都沒有關上自己的那扇門,等到哪天突然想起來,尋回多年前那條巷子入口,一樣還能找得到彼此。

因爲你見過我最糟糕最幼稚的一面,所以我的何種成績,都應該會讓你覺得喜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