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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生夢蝶的意思及故事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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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中我們常常脫口而出的很多成語也蘊含着獨特的含義,它們蘊藏的含義以及故事需要我們去了解和學習,下面小編就爲大家整理了成語莊生夢蝶的具體含義以及故事內容。

莊生夢蝶的意思及故事內容

【成語】:

莊生夢蝶

【拼音】:

[zhuāng zhōu mèng dié]

【解釋】:

莊周夢蝶,恰恰說明了莊周有些消極。因爲莊周夢蝶,夢着夢着自己是蝴蝶,相反的說明了莊周欲想逃避現實,矇蔽自我。

【出處】:

(《莊子·齊物論》)

【舉例造句】:

莊生夢蝶,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哲學問題。

【成語典故】:

表面看,莊子永遠活潑瀟灑,然實質上從莊子認爲生的痛苦中不難看出,其哲學的人生觀前提是持“有待”的悲觀態度的。雖說《莊子》極具自由精神,也追求自由“無待”的人生,但這並非意味着人生本是自由的,莊子也並不否定這點。因此即便是在最具自由精神的《逍遙遊》中他仍說:“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爲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故九萬里則風斯在下矣。”“夫列子御風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反。彼於致福者,未數數然業也。此雖免乎行,猶有可待者也。”——何其悲哀!連飛躍南冥的鵬鳥與御風而行的列子都談不上逍遙,處處受制,那麼渺小若在榆枋樹間跳躍的蓬間小雀般的人又將會是何樣的可憐!在此,莊子自由人生理想終究同現實隔着一段距離,“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的藐姑射山神人只是種虛擬的存在,現實中比比皆是的卻是支離疏、申徒嘉、子輿等受盡命運擺佈與折磨的不幸者。在“莊周夢蝶”之前,罔兩與景的對話中,景曰:“吾有待而然者邪?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吾待蛇蚹蜩翼邪?惡識所以然?惡識所以不然?”明確表達出莊子認爲人生有待的悲劇宿命觀,這實際就是“莊周夢蝶”中也隱含了的對存在認識的人生觀前提,其中不辨蝶夢莊夢,不識蝶與周的真幻,不正反映出莊子感覺個體渺小和類如“朝菌不知晦朔,惠蛄不知春秋”無知而不自由的悲觀嗎?因此,莊子不禁感懷而呼:“眇乎小哉,所以屬於人也。”

在這種有待的悲觀宿命論基礎上,生的痛苦,人生的無常,不免在“莊周夢蝶”中隱約流露出“人生似幻化,終當歸虛無”的對人生真實性的懷疑。莊周將人的存在問題設置於夢境中,其實也是借寓言影射“人生如夢”。莊子重生,珍視而執着人生,所以便覺人生的短暫與生命的易逝,短促的人生就顯得難以把握和難以認清,因此便會產生虛幻的感覺。而且,當人被作爲存在者對存在進行追問時確實是難以明辨的,郭象雲:“今之不識胡蝶,無異於夢之不識周也,而各適一時之志,則無以明胡蝶之不夢爲周矣。世有夢經百年者,則無以明今之百年非假寐之夢者也。”由於個體存在的偶然性與感性因素的存在,存在的真實性很容易迷失在現象世界中,人的自我意識也會迷失其中,難辯真僞。莊子極力追尋存在的真實,《齊物論》中的相對主義卻把他拖入認識與思辨的無限循環之中,結果由於脫離了某個具體的客觀時空條件而造成“我意識我活着”的存在意識暫時中止,存在的真實感也因此而失去了——以之便有了“人生如夢”的感受。對此,《莊子》中有兩段文字與“莊周夢蝶”頗爲相似,既可視爲對寓言的敷演,也可看作對“人生如夢”的一種佐證:

夢飲酒者,旦而哭泣;夢哭泣者,旦而田獵。方其夢也,不知其夢也。夢之中又佔其夢焉,覺而後知其夢也。且有大覺而後知此其大夢也,而愚者自以爲覺,竊竊然知之。君乎、牧乎、固哉!丘也與女,皆夢也;予謂女夢,亦夢也。 ——《齊物論》

當莊子以“莊周夢蝶”的方式來思考存在時,當其在“人生如夢”的虛幻中迷失自我時,他便有了一種失落的哀愁。葉朗講,“聞一多說,莊子的思想和著作,乃是眺望故鄉,是客中思家的哀呼,是一種神聖的客愁。所以《莊子》是哲學,因爲凡大哲學家都尋求人類的精神家園;《莊子》是詩,因爲思念故鄉是詩的情趣;《莊子》又是美,因爲如康德所說,凡最高的美都使人惆悵,忽忽若有所失,如羈旅之思念家鄉。”從“莊周夢蝶”中確能味出神聖的客愁與深深的惆悵,而且整部《莊子》似乎都有那種失落精神家園的“無家可歸”:

吾一受其成形,而不化以待盡。效物而動,日夜不隙,而不知其所終。薰然其成形,知命不能規乎其前丘似是日徂。吾終身與汝交一臂而失之,可不哀與? ——《田子方》

個體的人被偶然地拋入世界(“吾一受其成形,而不化以待盡”),卻在這偶然的現象世界中“沉淪”(“效物而動,日夜不隙,而不知其所終”)了。仔細咀嚼,“吾終身與汝交一臂而失之”是一種無緣的失落,莊子於蝶我表象中迷失自我也正是主體本真的失落。

同時,這裏還存有認識本身的'矛盾問題。“莊周夢蝶”中的迷失也就帶有了一種濃厚的哲理意味——“看到人類的盲目和可悲,仰望着全宇宙的沉默,人類被遺棄給自己一個人而沒有任何光明,就像是迷失在宇宙的一角,而不知道是誰把他安置在這裏的,他是來做什麼的,死後他又會變成什麼,他也不可能有任何知識。”[7]人類整體的存在與追求似乎失去根本性的意義與價值依據,這是悲劇性的,反映在“莊周夢蝶”中便是追尋精神與失落情緒的並存。而且認識的侷限也就造成人的“有待”和限制了人行動的自由。

儘管“莊周夢蝶”充滿了悲劇意識,但莊子沒有走向《列子》中“吾與汝亦幻也”的悲觀主義或虛無主義,畢竟“人活着可以接受荒誕,但人不能生活在荒誕之中。”他仍承認“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莊子》具備了中國哲學那種樂觀和超越的精神,它要由有限達至無限,所以他要“齊物我,一生死”以至“物化”之境。

另外,“莊周夢蝶”的超越反映到生死方面,也體現出中國哲學的樂觀主義,或者說是“知天樂命”“安時處順”,它畢竟只要達到哲學上的超越,而不求現實中積極的抗爭:

陰陽於人,不翅於父母,彼近吾死而我不聽,我則悍矣,彼何罪焉。 ——《大宗師》

由此,莊子“以悲劇情緒透入人生,以幽默情緒超脫人生”他從悲劇性宿命觀轉到了傳統的“樂命知天”的樂觀主義精神境界,這倒是與儒家的“自事其心者,哀樂不易施其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的禮樂精神頗爲相通,其原因是與中國農業文明產生的巫史樂感文化的“和”的觀念及“天人合一”思維模式分不開的——“對現世的執意追求,是儒道兩家的共同願望。就精神意向而言,這種願望體現爲把現世生命的快樂感受作爲精神世界在世的基礎。”所以中國古人的人生觀永遠是樂觀的。

於次,便又由樂感文化的審美超越及“天人和一”思維模式牽涉出了另一個問題。綜上所述,“莊周夢蝶”以感性人生爲出發點,以對個體存在的追問得出了人生的悲劇認識,而且莊子的醒意識也讓他更顯出一種遺世的悲哀。但具有浪漫主義自由氣質的莊子卻不沉淪其中,反要在現實感性生活中超越有限的悲劇人生,“以美啓真”,把握存在的本真狀態,追求一種自由的理想境界——人的詩意棲居。

換句話說:人首先必須存在,然後纔有思想。存在是現實的,思想在現實中產生,但思想本身是虛幻的。人只有現實的存在需求得到滿足、存在得到保證以後,纔會產生虛幻的思想。因此,當莊周提出它與蝴蝶之間誰夢見誰的問題時,他存在的需求一定得到了滿足,他現實的存在一定是有了保證,纔會提出這個虛幻的問題和思想。但是:莊周所提出的虛幻問題或思想本身,即“我是不是存在”?其實是一個只有在現實中才能得到證明的問題。而“莊周夢蝶”的問題之所以至今無解、之所以成爲雅談,就是因爲人們並沒有到現實中去尋找證明,而是試圖在虛幻的思想中追求答案,最後只能是淪爲空想或雅談。

莊周當然是一個思想家,充滿了對世界的好奇和訝異。但人生最大的訝異和思考,也許應該是:人爲什麼要活着?並且總是要吃飯而永無止境?因此,“莊周夢蝶”的問題也許可以這樣回答:無論是莊周還是蝴蝶的存在,都必須滿足作爲一個生物存在(莊周對此並沒有懷疑)的首要條件:一定要吃東西或者說攝取營養。那麼,我們就可以對莊周說,如果你會餓並且想吃東西的話,那麼你一定存在!莊周會說,我當然想吃東西,但是蝴蝶也想吃東西呀,我又怎麼知道我是蝴蝶還是莊周的存在呢?那麼,就看你究竟想吃的是什麼東西,並且吃了以後確實能解決你的飢餓,併產生存在的感覺了!比方如果你吃的是花粉,並且能不餓且快樂地飛飛,那麼你就是蝴蝶無疑了!如果你還是想吃人吃的食品,並且你不吃的話就感到餓得慌,那麼你就別裝酷了,莊周你其實還是一個名叫莊周的人。

【成語寓意】

“莊周夢蝶”這個故事雖然極其短小,卻滲透了莊子詩化哲學的精義。莊周夢蝶,夢見的是自然中的生靈而非他物,在夢中,莊周與蝴蝶化爲一體,由此可見,莊周在內心深處還是非常親近自然,熱愛自然,並且希望與自然融爲一體的。也就是說,莊子深諳自己生活在自然之中,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因此與自然是不可相分的。在莊子的思想中,天、地、人應該是和諧統一的,這種和諧統一也就是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人與自然本是一體的,但是由於各種制度束縛了人的天性,使人不能順其自然本性發展,因此要打破種種限制,最終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從莊周夢蝶的故事中可以看出莊子希望與自然融合,與自然界萬物和諧共舞的美好願望,也就是希望達到“天人合一”的狀態。人類生活的目的最終是爲了追尋幸福和快樂,在生產力沒有高度發達、物質還沒有極大豐富的時代,如何能夠讓自己的心靈實現自由,如那蝴蝶翩翩起舞,“莊周夢蝶”的寓言可以給後人很多啓示,能幫助人們看清世間的紛擾,尋找內心的那片淨土,不管人生要經歷多少磨難,有多少羈絆,都要堅守內心的寧靜,不爲形役,不爲物累,返璞歸真,成爲一個精神自由、不被羈絆之人。人們在面對困難時,要樂觀豁達,用一顆淡定的心去看待一切,既然無法避免世間的“有待之悲”,“無待之美”也只能在虛幻世界中實現,那麼就要用好心態去面對一切,在精神上追求“詩意的棲居”,重視自身精神家園的構建,力求達到一種逍遙自在的美好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