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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路的人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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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朋友,是一個靈魂裝在兩個驅殼裏。

同路的人日誌

——亞里士多德

年幼時,常聽聞“孟母三遷擇良鄰”,我在感嘆這位母親爲教育好愛子而不辭辛勞的同時,忽略了這典故的重點在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使外公也經常用後者來限制我們的言行。那時侯每年中央電視臺都有舉辦“大學生辯論賽”。其中有一次反方的觀點是“近朱者赤、近墨者未必黑”。這着實讓我困惑了好久——那到底“近墨”是對還是錯?

外公還說過:“學壞三天,學好三年”。這話在大三的某次自然醒時,從“遠古時代”腦子裏閃出來。室友竊笑着告訴我:“家有一個老,勝似三個寶。你看你現在的生活?”這是個不錯的朋友。我們的情份大致可分爲三個階段:從大一進校的相識不相知,我行我素;到大二、大三交流、溝通,彼此解惑;在瞭解了相互的家庭、經歷、思想以及各自追求的生活方式之後,我們學着理解他人,更懂得支持。每個夢想都會承擔一定的風險,而放飛別人的夢想也許就是對朋友最好的祝福!而不只是爲同路而“同路”。於是,時至今日的我們,相隔萬里,憑着高科技的通訊和網絡,偶爾感受點滴悉心相伴的溫存。

鮑叔替管仲斷後,俞牙爲鍾子期摔琴等歷史故事至今傳誦。然而,有些事情的發生確實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來暗合的,瞭解也是個過程。說大了去,她家在湖北,不遠萬里來貴州讀民院,學同一個專業、讀同一個班、和我住同一個寢室。說小點,我第一次去黔靈公園就是和她結伴,一路就只我們兩個人;她陪我住過醫院,送去吃的、穿的;寢室裏只有我們倆的時候,聽過別的室友不欣賞的《紅樓夢》;更難得的是,某個暑假我們兩單獨在寢室,形影相隨、平靜無奇地相處了近月……平淡纔出真,誰讓象牙塔裏的人註定會因年少輕狂而飛揚跋扈,跌破了膝蓋還直呼“沒出血”!當然也包括曾經的我們。畢業的時候,她送了個木製的手工掛鈴,上面寫着“好人一生平安”,遞過來的時候,丟了一句“好好收着”過來!

再往前追溯一點,朋友的概念更模糊。從小學一起升到初中的就是好朋友,總帶點“先來後到”的傳統觀念。當然,這當中也不是一帆風順,畢竟一起同路那麼多年,那是更長的歲月和經歷堆砌出來的“萬里長城”。歡笑、眼淚,順流、逆流,艱辛在友誼面前顯得格外珍貴,這不是一場誰能自主的交換,卻深深淺淺地雕刻在生命軌跡裏。餘波不論從振幅還是波長來看都超過了大多數當事人和見證者的閱歷。大學畢業近一年的時候,我對她說過,我們現在都畢業了,也許大家走的路不一樣。何況我們都是要強的人?需要包容的更多。一段時間以後,她告訴我說:“可能你真的還要是外面漂兩年”。我沒告訴她,我只是在外面生活,開工也沒有回頭箭。即使我的初衷有“一朝漂泊祭滄海”的嫌疑,而事實上漂泊的自由和灑脫並不能彌補我方向感的缺失,尤其是一個人的'時候。至於終究是漂泊還是遠航?還在於我。

我住在外公家的時候,我就更孤單了。跳皮筋、修瓦房、跑豆豆強……我都是技術最臭的一個,沒一個人願意和我組隊。我只能扮演一個讓雙方都不痛不癢的角色,俗稱“幫幫兒”。顧名思義,需要的你的時候才允許你進入遊戲,我也確實沒有遊戲的天賦。總的來說,由於我一個人搬過數次家的原故,年幼時的那些一起玩伴兒,早已散落在人羣裏!

孔子說交朋友三大注意也很有意思,要求“友諒、友直、友多聞”。人一生中能遇見幾個這樣的人?尖銳的言辭、立場堅定的批駁、真實得近於肆無忌憚,不是爭鋒相對也勝似狂放。激動的時候,幾乎分不清淚水和口水。見過這般如是的朋友,我們曾經是一個團隊,在渺渺江河上共同進退、搏浪於扁舟之上。在成敗與聚散的塵埃落定之後,如今已然各奔前程,空留一腔豪情壯志在四周迴旋。

現實的生活中,很多人往往是能對自己有好處的人就是朋友。這不失爲一種簡約的美。朋友如果是道德修養高深,舉止優雅大氣。與之交往,往往感覺心境親切平和,如縷縷春風拂懷,自然得就象躺在草叢中呼吸大地的清香。也有的朋友在專業上有所特長,對你的專業進步有所教益。也有的朋友做人圓滑,在你的人生旅途中碰壁的時候,他能爲裏出謀劃策。也有的朋友精於玩樂,在你孤獨的時候陪你去K歌,打麻將,也能讓你得到快樂。他們中很多都沒有古仁人那麼的忠誠,不諒不直不多聞,但和他們交往能帶來好處或者快樂,難道就不能成爲朋友嗎?

老師說:“人生處處皆風景”。人在旅途,匆匆相遇,偶爾結伴,一笑置之。

真正的朋友,是一個靈魂裝在兩個驅殼裏。

——亞里士多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