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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今生不曾牽手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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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週末,我只身聽着輕音樂開車回老家看望父親,在岔路口恰好看見同村等便車回孃家的馨子。她一個人在哪兒不停地跺着腳,左右搖擺觀看過往的車輛,我打轉向燈的瞬間發現她招手示意停車,我停下車,打開車門一股寒氣令人不戰而慄。馨子發現是我怔了怔,原本凍得發抖的她此時表情顯得更不自然了。我隨即打破那尷尬的局面:上車吧!我也回家。車啓動後,在後視鏡裏發現她的臉色凍得發紫,身體不時地打寒顫。這時音樂恰好播放《無言的結局》這首歌,我隨感拘謹,將音量調小。爲緩和氣氛我隨便問:怎麼一個人?馨子說:他到外面學習去了,母親有病,自己又不會開車,只好坐公交車到岔路口再看情況,我輕聲“哦”了一聲。從岔路口到家也就是三五公里的車程,此行感覺比以往遙遠了許多。車在疾馳,車內過多的是沉默。我不時的從後視鏡觀看馨子,一眨眼我們分別近三十個春秋了,儘管歲月的年輪隱隱爬上了她的額頭,但她那姣好的面容依稀沒有發生多大的變化。偶爾雙目一對視又隨即移開,這種不安的對視明顯沒了以往的熾熱。車內最多的話語就是詢問對方的工作情況,彼此安好!車已行至終點。

你我今生不曾牽手日誌

一直以爲有些事,不再刻意想就會逐漸忘卻,可那些自以爲早已忘懷的事,卻在一種特殊的場景下又回憶起來了。

那時候,馨子和我是初中、高中的同學。馨子的父親和哥哥都是吃皇糧的,那個年代馨子的家境和我們這些純農民的家庭相比較,有天壤之別。馨子人俊俏,加之穿着時尚,又有夜鶯般的歌喉,從初中到高中在班裏一直擔任文藝委員,自然成了班裏男同學們關注的對象。初中時,學校離村子不遠,也沒有住宿生。每天放學在回家的路上同學們都相互追逐打鬧時,我在旁邊觀看,很少參與。同學們都看出了我的心思,起鬨馨子是我媳婦,我表面在發怒,心裏卻樂滋滋的,馨子也抿嘴嗤嗤發笑。上了高中,學校離家遠只好住校,也沒有分到同一個班級,雖經常見面,但爲了考學相互勉勵幾句便離開了。那時家境比較貧寒,況且年少正在上學,考慮那些事未免太早,那份情感只能用眼神來傳遞,一有機會就顯山露水的表露一絲心跡。

考上大學之後,纔有底氣表露心中深藏已久的情感,那時馨子沒能上大學,因政策解決老幹部子女的就業問題而上了縣級衛校,在上學的那段歲月裏,我們一直書信來往,嚮往着美好的未來。寒暑假,時常以同學的關係爲藉口相聚,談理想,談學校的趣聞樂見,也談及個人情感的事。年輕質樸的我們以爲愛上一個人就可以攜手一生,以爲遇上一個可心的人就可以白頭到老。無數次的書信,無數次的思念,無數次的期盼。於今說白了,一切美好的願望都只是我們的一廂情願,是我們自編自導的一場二人轉罷了。

馨子兩年畢業後分派到某鄉鎮中心醫院工作,每月從自己的月薪中擠出一些錢來,定期給我寄來。在我畢業的前一年,馨子把我們的事向她母親攤牌,沒想到被她母親以“門不當,戶不對”爲由斷然拒絕。馨子那時比較守舊,在那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還沒有完全解脫出來的年代,馨子哭的死去活來,在好多人勸說下最後還是在無奈中隨從了她母親的意願,經人介紹和一個不相識的人訂了親。那份純潔情感的大門被無情地關閉了,絕望中一有閒時間我就泡在學校的.圖書室裏,打發那寂寞的時光。我們雖近在咫尺,卻如隔天涯。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只能在無助中忘卻哪段無望的情感。

畢業後我被分派到外鄉鎮中學教書,兩年後我也走進了婚姻的殿堂,對以往的情感因工作的忙碌逐漸淡化了。數年後因舉家搬遷調入縣城某中學工作,也因工作務實,被提拔爲該中學的中層領導。那年馨子的孩子也在我校就讀,出於私心把她的孩子和我的孩子安排在同一個班,權作心靈上的一種慰藉。

那些年,如果我們不曾追尋同一個答案,一個人的悲傷也不會影響另一個人的憂傷,那麼我們早已是大千世界中芸芸衆生的陌路人了。如今,我在奮鬥歷程的背後承載着另一種辛酸,在現實的背景下這是必然發生的結果。

那天意外相遇,頓時沖淡了我心中積鬱已久不悅的心情。不管流露的是那種情形,我都會帶着美好的回憶寫下一個完好的劇目。也感謝過去的那事給我留下美好的回憶;也慶幸今生我們各自都有一個完好的家庭,雖閱歷不同,但彼此安好;也遺憾過去那些難忘的時光和生活背景使我們今生不曾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