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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桐花開的距離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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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再遇

油桐花開的距離日誌

大學畢業之後,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有一份不好不壞的工作,也偶爾出一下差,雖然忙碌,卻也不至於太奔波。本以爲此生不會再見的人,卻在畢業三年之後的今天在這樣的地點聊天喝咖啡,如多年不見的老友,此刻的嶽君正坐在我的對面,品着咖啡。

我和嶽君是大學同級同院的校友,畢業之後我回老家X城工作,至於嶽君,並沒有一絲消息,若不是至今依舊能回憶起與嶽君相識的點點滴滴,我甚至會懷疑在大學期間是不是曾經遇見過這樣的一個人了。

“三年不見,你變了很多。”

我低頭抿了一杯咖啡,“是嗎?我倒覺得你除了變成熟之外,好像其餘一如從前。”

是啊,依舊是那樣的高高瘦瘦,帥氣不減,還有吝嗇的笑容。

還記得上個禮拜,頂頭上司下達命令,“小侯,XX項目交給你負責,兩天後出差Z城,這個項目非常重要,你必須拿下。”我內心哀嚎,這個項目多搶手大boss您會不知道嗎,雖然我們公司有能力處理好這個項目,可是這小公司要與其他大公司競爭並拿下這個項目簡直“蜀道難”啊。但是哀嚎只能藏在心裏,對於上司命令必須遵旨,於是本姑娘本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凜然氣概,雄赳赳氣昂昂的殺到Z城。

萬萬沒想到與我接洽這個項目的對方負責人正是嶽君,剛見面時,嶽君有一瞬的驚訝,但很快從容淡定的伸出手,“你好,侯詩雨,好久不見。”我足足愣了有三四秒,訝然於嶽君還能記得我的名字。

在接下來的幾天,我的工作進程竟然出乎意料的順利,以至於最後拿下這個項目的時候竟有些恍恍然、飄飄然。

工作結束的最後一天,嶽君突然喊住了我,“詩雨,我馬上下班,一會出去喝杯咖啡吧。”

於是乎,我和嶽君就坐在了這裏,貌似從認識嶽君開始,我對於嶽君的話一直呈現出完全服從的狀態,悽悽慘慘慼戚。

  (二) 相識

大一的時候與嶽君初識,那時的我內向、略有些自卑,一次巧合之下,被一位漂亮的學姐抓去做壯丁——去跟進即將到來的文藝晚會的一位主持人,其實就是做這位主持人的小跟班,主要負責鞍前馬後,比如:對串詞時我在,作爲聽衆;口渴時我在,負責遞水;天冷時我在,拿衣保暖;做造型時我在,陪着消磨時光……嗚呼哀哉。

最初的心動是在那一刻呢?也許是第一次打電話聽到他磁性的聲音的那一刻吧,如油桐花開,“那一刻,心裏有場海嘯,可靜靜地,沒有讓任何人知道”。那時的'我們可以說從未謀面,想來也奇妙,我從未對陌生人如此的充滿期待與好奇。

之後見面,他人如其聲,一樣如此的有吸引力。當時的他如同現在一樣,高高瘦瘦,不易露出笑容,一件黑色風衣更顯他的帥氣內斂。

陪嶽君去試穿晚會時需要的衣服,對於路癡來說,最悽慘的莫過於一家店進去的時候明明在路的北邊,出來後硬生生的覺得這家店跑到了路的南邊,而我就在從那家服裝店出來的時候犯了這種彌天笑話,更可笑的是我卻走在了前面,作爲領路人……當時的嶽君竟然什麼都沒有說,一直跟在我後面,走了大約有十分鐘的樣子,我覺得這條路越來越陌生,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走錯了路,回頭幽幽地對嶽君說,“我們走錯了路。”“還不算太晚,我以爲你不會發現自己走錯了路。”那時我分明看到了嶽君嘴角上翹的弧度,之後嶽君帶路,我在後面慼慼然的踢了一路的石子。

臨近晚會,主持人串詞一遍又一遍的改動,我彷彿也跟着忙碌了起來,經常雙手提滿了東西,而學姐也經常打電話來問我這邊怎麼樣了,又是一次雙手被佔滿,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本想先放下手裏的東西,再接電話,前面的嶽君看了我一眼,“手機在哪?”“口袋裏。”然後理所當然的從我的口袋裏拿出手機,按了接聽鍵放在我的耳邊,我也理所當然的開始通話……當時只覺得他好暖心,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他完全可以幫我提下東西,我接電話的呀呀呀。

晚會結束,彷彿和他一下斷了聯繫,因爲同一個學院的關係,有幾堂課是和他一起上的,剛開始的時候見面會伸伸手打下招呼,可是大約一年之後,我看到他的自行車後座上多了一位清秀的女子,傳說這個女孩愛慘了嶽君,後來每次見到他我總是下意識的把頭轉到別的方向,再後來如同陌生人。

或許,有時候,你選擇與某人保持距離,不是因爲不在乎,而是因爲你清楚的知道,他不屬於你。或許有些愛,只能止於脣間,掩於歲月。

  (三) 再見

“你還是會偶爾發呆呢?”

“啊,不好意思。”思緒飄飛的我回到現實。

“沒關係的,你好像一直會有這種習慣呢。”

他笑了,我心中卻淡淡的苦澀。大學期間的課程有好多特別無聊,久而久之我竟練成了發呆的習慣,跟他一起上課的時候總會覺得身後好像有目光注視,可自卑的我一直告訴自己只是錯覺,也不是沒有想過會是他的目光,可是回到寢室,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嗯,夠普通,又想想自己的成績,嗯,也夠普通,所以一切不該有的念頭都消失於萌芽。

“那年的聖誕收到你的祝福,我很開心。”

我微愣,沒有接話,是了,那年晚會結束後,不多久就迎來了聖誕,當初我給好多老友發了祝福的消息,其中也忐忑的給他發了祝福,可是再沒有迴音。

“今天能和你說出這些,我很高興。”

“我也是。”我頷首。

“小雅快下班了,等會一起吃飯吧。”

“你們已經修成正果了?”小雅是當初坐在嶽君自行車後座的那位淡雅的女孩。

“還沒呢,下個月。”他眉目中洋溢着幸福和寵溺。

本以爲聽到從他口中說出即將結婚的消息我會很難過,可是心中雖有些澀然,而更多的卻是釋然,一切的過去畢竟只是過去。如今的他和我已經各自有屬於自己的生活軌跡,他也足夠幸福,這樣,便已足矣。

“不了,謝謝你,我該走了。”

凡路過的,都是風景,能佔據記憶的,皆算幸福。

路邊的油桐花,依舊絢麗的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