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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天涯不知海角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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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個溫婉如玉的女子,學不會歇斯底里,情到痛處,她會優雅地轉身,臉上冷冷地笑。

你在天涯不知海角日誌

她會微笑着看着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謾罵,然後往死裏回擊,她罵:“你大爺的”,卻一直在笑。

最卑賤的不過愛情,最涼薄的不過人心。這個道理她比誰都懂。

高三是一場無聲的戰,她沉浸在一個人的小世界,不悲不喜,卻如困獸般找不到出口。她看不到高考倒計時下漸漸浮生的硝煙,高考算什麼,沒有高考也一樣可以把自己喂得白白胖胖。

她只是覺得難受,這個待了十八年的城市,草枯木榮,都將通通打包塞進回憶的洞口。

再看一眼吧。趁所有人都埋進題海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在大巴上,閱盡整個城市的風光。

越來越不愛說話,也越來越冷靜沉着,她面對着時光翻雲覆雨的手,也不再遺憾什麼。

空間的訪問量一天天變少,身邊的人換了又換,她開始明白了什麼叫做世事無常。當時的他怎麼就和她討論起畢業以後的事了呢,她還因此而耿耿於懷過,可是分開後離畢業都還有一年,其間不知還會有多少變故。

是的,變故。他在的時候她總以爲會一直愛到高中畢業,大學畢業,直到一起踏入紅色的禮堂,最後會一起慢慢變老。一個人漫無目遊蕩在市井街頭,會覺得也許這一輩子都會這麼孤單的。又有人出現在她的生命,她想着,就這樣到畢業吧,至少在高中結束以前,每天中午也不用再煩惱着吃什麼,該往哪裏走。

可是生活,卻變了又變。

每一段以爲將持續很久的時光,都被她輕易走成了劇終,甚至沒來得及去好好告別。

她想,也許是她擁有得太多了。

——我不想再擁有了,我怕我失去不起。

於是她開始懂了人生,本就該活在當下,終有弱水替滄海,即使是一粟繁華,也抵不過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你爲她白首不相離,白首有多少】

在一轉念中看到愛的影子,忽然覺得他可以是任何人。

從一而終?從一而終只是程蝶衣一生只唱一齣戲,一生只愛一個段小樓。而我們,終究難以免俗。

多少痛得死去活來的青春,多少轟轟烈烈走過來的時光,如今在衆人眼下的她,也不過一臉雲淡風輕。

只有和往日最親密的好姐妹一起,才能笑得像那個多年前不諳世事的孩子,可那種機會並不多。周遭的一切,在她的眼裏都是千里外的風景,總與她有着一段難以逾越的距離。

盛夏,她坐在河邊看對岸璀璨的煙火,揚起頭對他說,我的心不會痛,因爲它早就不會動了。

她還說,我時常撒謊的,你信麼?

於是她聽見他說,我信。

在他的眼中,她就是那個冷漠無情的夜場小公主,千杯不倒,臉上看不出心事。他笑,二十一歲的自己,竟然玩不過在他眼中十七歲的.小妹妹

他抱着吉他坐在河邊,她就望着對面的河岸發呆。吉他在他的手上總能唱出最動聽的調調,她一直堅信。 可是最初囂張跋扈的少年,卻在與她短暫的相處中,褪去了身上的鋒芒,變成了溫和暖人的少年。她靜靜地看着他的變化,依舊是最初那樣不動聲色。

當吉他少年去了另一個城市遠奔前程,回到了另一個人身邊,她坐在曾經一起吹河風的地方,久久地發着呆。

有些人啊,終有一日會遠在天邊的,她不痛。可是你爲她白首不相離,白首有多少?

【沒有傷口何來痊癒之說】

從混亂的夢裏驚醒,她坐起來,用手抹去額角浸溼了劉海的汗漬。

月光緩緩地映進窗,她看見某年某月那件黑色的外套,和那個狼狽不堪的雨夜,一張緊張而疼惜的臉。那個傻瓜,敲開她家的門,看到空了的酒瓶和無力坐在地上難受得睜不開眼睛的她,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