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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錢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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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幣的觀念對於現今的小孩來説,已是顯得那麼飄渺,虛幻,它已不再是一個實質性的東西,儼然已上升為一種抽象性的概念,現在的小孩最先認識的應該是角,且是五角,因為買的小玩具,小零食標價五角的居多,家中的老奶奶看到那一大堆玩具,一定會感慨道:能化幾十塊錢吧?豈不知其中略微大些的哪一個不是十幾,幾十?

五分錢的散文

小孩索要大玩具的同時,五角一個、五角一個的小玩具一天也得好幾個,有時甚至僅僅只是想體會那消費行為得以實現時那一瞬間的快樂……

我總會在這樣的場景中回到遙遠的記憶……

記憶裏那關於五分錢的一件瑣事。五分,那是現今的小孩一次微小的消費的十分之一,對它已是習以為常,不足掛齒,亦不足為怪,而我卻為其十分之一——那遙遠記憶裏的五分而常常心顫不已。

孩提時所居的'小城僅有一條主街,母親所在的單位便在這條街上,單位對面有一家小飯館,因為母親很忙,父親又在省城,一兩週方才回來一次,我午飯大部分便在這家飲食店。當時這家飯館供應的物品也就三樣:饃饃,五分錢一個;素面,一角錢一碗;葷面,一角七分錢一碗,外帶糧票。每日中午母親便會將一角錢與二兩糧票給我(葷面誰不愛吃,但囿於條件,便只能消費一角錢的素面了,至於街西頭的馬家泡饃館則是偶爾父親回來帶上全家去一趟,或週六疼我的爺爺從鄉下來接我時偶爾也會去)這種生活我持續了有3到4年吧。

小時候我特喜歡畫畫,一次在街東的供銷社發現了一盒蠟筆,標價0.35元,我不敢去向爺爺或母親要錢,雖然他們都很疼我,直到週六父親回來,多少次我想開口,但終於忍住了。從我記事時起,父親便在外工作,雖然隔段時間總要回家一趟,我知道他也同母親一樣疼我,但終歸有些膽怯,我便終於沒能開口,匆匆一個週末便告結束,父親也去上班了。

我只是還牽掛着我那盒蠟筆,但卻絲毫沒有辦法。

星期一中午放學,母親又若往常一樣給了我錢和糧票,當我走進食堂的瞬間,我終於知道,我該怎樣就能得到那盒蠟筆了:我每天能得到一角錢,我可以不吃麪,買個饃饃充飢,那樣我便可以省下五分,那麼到下週(當然還得包括週一)我就可以省下七個五分,那樣便可買到那盒蠟筆了。

我啃着饃饃又去看了我心愛的蠟筆,它還在那兒安安靜靜地等着我,我在心中希望時間能過的快一點,我依舊天天啃着饃饃去看望那即將屬於我的蠟筆。

時間匆匆地過去了,又逢週六,我看了那可愛的蠟筆後,蹦跳着跑向家,身後傳來售貨員的聲音:下週可別光啃饃饃了。回到家,母親還沒回來,我又取出那六枚分幣把玩一番,仔細地收好。

天漸漸黑了,母親終於回來了。

泉,看!這是啥!母親微笑着。

我湊過去,竟是那盼望已久的蠟筆,它正躺在母親柔柔的手掌上。

你張媽媽買東西時聽售貨員説,有個小孩看着像是縫紉廠的子弟,總去店裏,卻不買東西,總是盯着蠟筆看,你張媽媽一聽便想到了你,上次你不是為你畫的一張小紙片被她不小心弄破了而跟她鬧了幾天的彆扭嗎?我一想也是,你愛畫畫,其實媽媽也早想給你買盒蠟筆,可一直忙,一拖再拖,你不怪媽媽吧?

我將臉偎在母親懷裏,淚水已打濕了母親的衣襟。

我把玩着那六個硬幣,只差一個五分,我便可以自個去取回我期盼已久的蠟筆。

對母親我是真的感激,對我則卻是一個遺憾,小城可真小呵!一抬腳便會踩上熟人的鞋子。

那盒蠟筆總覺得不是太好(或許僅僅只是我的心理在作怪)若是我及時有那欠缺的五分錢,自個選的或許更好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