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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之那一年,這一天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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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這一天。朗朗晴空,熱不透風,我和鄰居小朋友不怕炎熱,一起去田野裏捉了一瓶子螞蚱往回走。一路向北,不一會兒就快到家了,可覺得應該把腳上的泥巴擦乾淨,就到渠邊涮了涮腳。剛走到大門外,路上衝出兩條大黃狗並開始咬仗。頓時,嚇得我心驚膽顫,一時慌了手腳,跳到水溝上的小橋邊上,由於腳上沾了水很滑,就從小橋邊上滑了下來。很糟糕,腿部正好掛到橋沿上的鋼筋,腿肚馬上被劃出一道槽來。我一看,當時又怕又疼,差點昏厥過去。之後,我在牀上躺了整整兩個月,從此以後,腿部就落下一道長12釐米寬2釐米的疤痕——那一年,這一天是我9歲生日。

一路向北之那一年,這一天散文

那一年,這一天。父母決定讓我留級再讀一年,我很無奈,其實他們更無奈。從小就左眼簾下垂的我,一直飽受着“特殊待遇”。於是,父母下定決心用光所有的積蓄,帶着我一路向北,到西安找全省最好的眼科醫生,為我做手術。我那憂喜交加的心情讓我很長時間無法平靜。喜的是,終於可以跟大家一樣了;憂的是,要留級,並且以後家庭生活會很拮据。讓我更難忘的是,手術後,居然還有個別同學給我寫明信片,祝福我。他(她)們用不尋常方法找錢,買了明信片,還來到我家裏送我,我無比感動。父母想留他們多呆一會兒,他們急着要走。其中一位同學,為婉拒父母的好意,急匆匆的出門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感覺還挺重的,她爬起來就跑,一路向北,瞬間消失在人羣中,我甚是感激——那一年,這一天是我11歲生日。

那一年,這一天。我和我的小夥伴們,冒着酷暑,頂着烈日,騎着單車一起到深山裏去探險。一路向北,我們在深山裏找到了小河,在那裏我們開始學習游泳。累了,就在岸邊的松樹林裏綁上吊牀休息,餓了,在河裏抓幾隻螃蟹,再到山上掰幾個玉米棒子一起烤着吃。我們小心翼翼地騎着家裏那笨重的加重自行車;我們打着撲克牌,聽着用單放機洗了英語聽力磁帶又錄製的盜版歌曲;我們玩着自己發明的小遊戲;我們學習着從電視機裏看到的蛙遊、狗刨,鑽猛子。我們時而嘻嘻打鬧,時而爭強鬥氣,時而互幫互助,時而理論謾罵,時而相互關心那一年,這一天是我14歲生日。

那一年,這一天。正值暑假,我和表弟凌晨4點鐘,騎着單車從縣城的農貿批發市場,花了12塊錢,批發了4斤茄子和辣椒。一路向北,到經貿市場去零售,一大早還沒有開張,就交了5毛錢的税。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太陽曬的那菜市場陣陣惡臭,偶爾來一絲微風,讓人感覺像住在了垃圾場裏,蔬菜都蔫了,沒有一絲光澤,快到12點還沒有賣完,本錢還欠一大截。來買菜的漂亮姐姐,對着她可愛的弟弟説,“叫叔叔!”。其實那孩子也就10歲左右,我第一次切切實實地感到了生存的壓力和生活的艱辛,還有那卑微的靈魂在現實中顫抖掙扎的節奏——那一年,這一天是我16歲生日。

那一年,這一天。酷暑難耐,心煩意亂,我對班主任撒謊請了一天假,一路向北,來到我們當地的高級重點高中。見了我最想見的女生,也見了我很久未見的發小。很無奈,我最想見的女生,並不樂意見我,隨便寒暄了幾句,大家各走各的路。晚上,我和發小一起在樓頂,看着月亮,數着星星。我喝了人生中的第一瓶啤酒,滿懷惆悵。我們展望未來,侃談人生。希望中帶着迷茫,迷茫中又帶着希望,是我那時最真實的思想狀態。那一年,這一天是我17歲生日。

那一年,這一天。那是一個炎夏的傍晚十分,青蛙又開始呱呱呱的叫了,田邊的草叢中螞蚱又在那裏“乘涼”了,稻田裏碧綠的水稻葉子隨着風沙沙作響,遠處的田坎上老農又要打算開始耕作了,感覺整個世界都緊張有序的進行着各自的活動,只有我是靜止的。我靜止的像一灘死水,靜止地像一塊枯木,靜止的像一具屍體,靜的發臭,靜的毫無生機,靜的無可奈何。高考結束後的心情,讓我心生懼怕,壓力叢生,不知道何去何從,將來會怎樣,要怎樣,該怎樣?一大堆的問題和選擇讓我特別煩躁,煩躁的感覺像要窒息一樣。我靜靜的躺在田坎上,看着這天空,夜幕降臨的天空像黑色的被子一樣蓋在我身上,軟綿綿的草像褥子一樣鋪在身下,我的大腦開始放鬆,把事情一件件地進行分析。最後,我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一路向北,用充滿力量步伐飛快地跑回家,在父母面前做下一個重大決定,我要繼續讀書——那一年,這一天是我20歲生日。

那一年,這一天。夏天的成都昏昏暗暗,又濕又熱,像蒸籠一樣。一大早的,田華妹妹就來向我告別,“哥,我要走了,你要保重自己。”我頓時更是難受。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叫我“哥”,平時她都叫我“王子哥哥”,因為他説我像小説裏的王子。一聲“王子哥哥”,一叫就是兩年。我深知,這一別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我很想送她禮物,又怕成為她遠路上的累贅。急中生智,觸景生情,我飛快地寫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首原創詩歌,也是一首歌詞《難再聚》,但卻來不及送她,火車一路向北,越走越遠——那一年,這一天是我22歲生日。

那一年,這一天。“書讀得多的人,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出門在外,不要看別人在你面前説什麼,要看他做什麼!”輔導員語重心長髮自肺腑的對我們即將離校的同學們這樣説。一腔熱血,滿載希望的.我早早地收拾好行李,並與師弟師妹們告別。內心深處雖然激情澎湃但也有些許忐忑,心情也有些憂鬱,於是做下了黃家駒《誰伴我闖蕩》的國語版歌詞——那一年,這一天是我23歲生日。

那一年,這一天。福建的餐飲和夏天一樣,真的叫人消受不起,對於我這個吃慣川菜的人來説,簡直就是痛苦,午餐只是吃了一小口面,晚上還要忍飢加班。不料,颱風開始登陸了,一路向北,狂虐着閩、浙、蘇,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經歷這麼猛烈的風,牆被打的啪啪響,在車間裏聽外邊,感覺外邊像在打仗一樣,光聽着就害怕。車間裏的機器轟鳴聲更讓人煩躁,手頭裏的活還是那麼多,無論我做的有多快,組長都覺得我不好,這可把我急壞了。終於下班了,可是已經10:30了,真的不敢回去,颱風的威力實在可怕,一個人只好呆在食堂。在我再三乞求之下,食堂師傅答應我晚上跟他住——那一年,這一天是我24歲生日。

那一年,這一天。正是流火七月,下午下班以後,趁着涼爽,我打算回臨海杜橋。可是正逢週末,人多車少,於是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要從椒江大橋上走過去,然後再走到杜橋鎮。就是這樣,我一路向北,用了3個小時走到了杜橋鎮。當我走到家,父母早已經做好了美味大餐給我留着,因為他們知道今天生日,我可高興了。我一時興起就告訴他們,我是走來的,結果被罵了一頓,呵呵——那一年,這一天就是我25歲生日。

那一年,這一天。又是一個夏天,被蘇州一家上市公司的HR正式聘任為集團第五事業部高級技術員的我,接受了部門為我準備的接風晚宴,甚是開心!包了VIP,上了好酒好煙好菜,同事們對於我的到來表示歡迎。只有直屬領導抑鬱寡歡。晚上,玩了很久才回到住所。住的地方是小區的套房,蠻有典型園林氣息和中國風的,比較符合我的喜好和審美觀,也許是我剛住不久,感覺新鮮,覺得很不錯。那一晚,我覺得自己的時代就此來臨了,思想稍微有些膨脹狀態。精神瞬間飆升到一定層次,覺得什麼都很好,什麼都很美麗,什麼都很和諧,在路燈昏黃的光環下,我一路向北,獨自悠閒地漫着步。那一刻,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是一種一個人獨處的浪漫,是一種一個人獨處的享受,是一種一個人獨處的滿足,還是一種快樂——那一年,這一天是我27歲生日。

這一年,這一天。炎夏的清早就豔陽高照,天空格外的藍,但由於下了幾天的雨,早上甚是清新爽快。我換上了一套新衣服,駕着車一路向北,奔向我最親愛的她,這一天的點點滴滴,都融入了我真誠的情意。夕陽西下,一片晚霞,美麗的一天過去了,我泄露了“祕密”——今天是我30歲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