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也長大了的散文隨筆

我很少會為一個明星寫東西，即使當年少不更事最迷戀蔡依林的時候，我也沒有為她寫過什麼，還一度覺得演唱會的腦殘粉有些失控得不可理喻；我還喜歡過樑靜茹，不過，喜歡她，也不盡然是少不更事，純粹是年少時總有太多多愁善感需要通過一個渠道抒發；那時候的梁靜茹，頂著素素的臉龐，安靜在浴缸裡唱著《彩虹》，我常常一個人躺在沙發上，聽著聽著就流起淚來。我知道這種事情如今說來一定會被恥笑，然而即使到了今天我也不認為喜歡過她們是一件多令人羞恥的事；反倒是，現在的自己，還常常哼唱她們當時的歌，只是怎麼也想不起當時共鳴到流淚的心情——這個，或許就是成長的表現吧。

然而，今天不是要說她們中的任何一個；而是要說a sos。這個名字，大部分90後估計會覺得耳生，也罷，我已經對這個“90後就是大叔”的年代認命，權當知道“a sos”這個名字是代表自己已老好了。a sos其實就是大s和小s，徐熙媛和徐熙娣。她們，才是我第一個真正意義上喜歡的“偶像”。我記得那個時候還讀小學，每週六晚上六點半還是七點，鳳凰衛視就會播《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她們似乎是第一代還是第二代的主持人，和吳宗憲一起主持節目。那個時候，我跟姐姐每週六的晚上便會捧著飯碗呆在電視機前看節目，每次都看入了神，一到廣告時間才敢急急忙忙去夾菜，因此媽媽常常要從飯廳跑出來教訓我們；到了後來，媽媽索性直接吃完後將菜端到客廳，以免我們常常因為看入迷不肯離座去夾菜乾脆就不吃飯（這麼說來我媽真的是比很多媽媽都要通情達理）。

因為一直到高中，我們的大部分老師都講不好普通話，有些老師乾脆就直接用客家話授課，所以我也是通過這個節目，通過鳳凰衛視，練就瞭如今充滿“臺灣腔”的普通話。儘管現在老是因為這個被人“嫌棄”，但我讀小學那會，因為是班裡普通話講得最好的人，常常會被班主任派去參加朗誦比賽和學生演講，初中時，數學老師還常常上著課叫我上講臺“代課”講解習題。讀書時候會覺得這是一件無上光榮的事，所以常常在心裡很感謝a sos，因為我敢上臺的表現欲有一部分也來自於她們。不過，影響更大的是——a sos和這個節目可謂是開啟了我對“臺灣”認知的第一扇門。那個時候鳳凰衛視播出的節目，其實臺灣早在幾年前就播過。但是那個年代的大陸，和臺灣的關係依舊很緊張，加上我們都是小孩子，對於政治一點概念都沒有，所以完全意識不到這件事。就這樣，每個週六，我們都要聽a sos在節目上講西門町、講忠孝東路，那個時候也從來不好奇為什麼大人們根本都沒說起過這些地方，總覺得有朝一日自己一定有機會親自去西門町走走，沿著a sos的足跡去看她們眼中的臺灣。只想著長大後有一天要親自去看一看的我，根本想不到這件事即使是十幾年後的現在自己也無法完成。

其實，這件事一直令我很難過。但我依舊很感謝她們。

後來慢慢長大，《我猜》也換了好幾代新主持，漸漸也就不再看這個節目。讀初中時，大s接拍《流星花園》，開始慢慢淡出主持圈；我那時候看《流星花園》根本不是為了f4，而是為了她。《流星花園》也是我人生第一部偶像劇，後來她接拍的爛戲《倩女幽魂》我也還是一集不落都看完了；緊接著，小s和蔡康永主持的《康熙來了》開播，第一集請的嘉賓似乎是李敖，那個時候這個節目的定位完全不是現在這樣，還有點往文化圈的訪談節目方向走，估計製作人一開始也只是想讓小s輔助一下蔡康永，不至於讓整個節目調性太悶。誰知小s氣場太強，非但不願給蔡康永當綠葉，還硬是把蔡康永也拉下水，於是，這個節目就變成現在你看到的這樣——原本是文化人出身的蔡康永，也開始無下限追著來賓在現場脫衣服甩耳光之類的事。其實沒有好與不好，只是一個人的選擇而已，所以只要他開心，看節目的觀眾也開心或許就足夠了。之後的我經歷了很多事，開始慢慢不斷了解、完整和接受自己，也慢慢不再關注這些浮躁的娛樂圈之事。

想要寫這個，是因為今日在微博看到最新一期《康熙來了》對ella的訪談，突然就心生感慨——其實大家都沒有變啊，只是遵循著自己的軌道不斷向前走，慢慢失去了交集而已。坐在主持臺上眯著眼笑的大s還是像年輕時一樣好看，每次看到她就會覺得世界上怎麼會有人笑起來那麼好看那麼讓人覺得幸福；她抱著吳青峰要ella去“襲胸”的樣子也跟十年前的'“變態少女”毫無二致。現在的她們，那麼多人喜歡，恐怕真有一天我有機會與她們相遇，她也只會覺得我是萬千眾生中喜歡她們的普通人一個吧——不過確實是實情。這麼想來，突然就明白到了後來，為什麼刻意想要跟她們保持距離；因為小時候的自己，曾經幻想有一天能去走她們走過的西門町和忠孝東路，如今卻發現比登天還難，如果還是天天聽她們講這些事，不就等於不斷往自己身上扎針麼（容嬤嬤的感覺）。退一萬步來講，即使實現去臺灣的願望，各種行程和條條章章的規定也讓這次“夢想成真”與年少時的心志大相徑庭。

那個時候在郵政局宿舍，和姐姐吃著白飯不肯離座去夾菜的男孩，曾經幻想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她們節目的坐上席，他必須剋制住自己避免自己顯得太像腦殘粉，以免驚動到a sos給她們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可是他又很想給a sos留下一個深刻的或者是好的印象，以便有一天他可以和她們成為朋友，就像現在的吳青峰和她們一樣——可以與她們一同去逛西門町、去走忠孝東路、去聽阿雅分享旅行的見聞、去和范曉萱一起玩音樂、去和範範一起欺負黑人、去和makiyo成為朋友然後告訴她“你在《tv三賤客》的時候真好看呀，羅志祥不要你是他沒有福氣，你看他現在多土氣還自稱亞洲舞王呢；你呀，要是有更好的朋友在身邊，是不是就不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可惜呢，一切都沒有機會啦，因為時間不緊不慢已經走過了十年，a sos也不因我的干預不緊不慢過完了這十年。時間怎麼那麼殘忍，我都還來不及認識年輕時的她們，大s就已經結了婚，小s都已經有了第三個寶寶。

我也認命了，這十年，沒有她們的陪伴，我不也是走過來了嗎？只是之於她們的念想，像是對臺灣一樣變成了遺憾，變成了孫燕姿的《未完成》，變成了梁靜茹回不去的《一夜長大》那一次回眸，變成了已經無法成行的kylie x演唱會。亦或許，寫下這篇文章，也只不過是紀念自己的青春而已。順便祝福a sos，要一輩子都那麼美好幸福下去：我愛你們呀，二十年過去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