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的外孫女散文
今天，衡陽市廣電大樓的演播廳裡異常熱鬧，為了給參加2015年全市五、六年級“博文杯”知識競賽的獲獎者頒獎，衡陽市教育科學研究所舉行了一場隆重的頒獎盛典。在這場頒獎盛典中，外孫女幸運地捧回了2015年“博文杯”小學六年級數學知識競賽的一等獎。
在全市三千多名參賽者中，外孫女能脫穎而出，捧回這個一等獎的獎盃，讓我既高興，又驚訝，不是我懷疑外孫女的能力，而是因為外孫女在考試時由於某些原因的影響，連試卷後面還有兩道題都沒能做完，竟然還能從三千多名參賽者中勝出，這太令人興奮了。正如老師們所說：“這是前面所做的題命正率極高。”
十一歲的外孫女，個頭長得已高出一米六，比她媽媽矮不了幾公分，母女倆走在一塊常被別人笑話說是“姊妹”。每當這時，俏皮的外孫女就會嬉笑著在她媽媽的耳邊說：“媽媽，你和我走在一起，是不是感到有些壓力了？”她媽媽也會不服氣地回敬說：“別神氣了，你千萬別長得像你爸爸那樣的大塊頭！”
外孫女和班上的同齡人，哪怕比她大的同學走在一起，也會被別人誤認為是高年紀帶低年紀。一次“六一”兒童節，班上的`同學在一塊演節目，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老師。有的家長看到自己的孩子和我外孫女站在一起，不無感慨地說：“唉，這哪像是一個檔次的啊！”
外孫女不僅個頭長得高大，而且還很漂亮，特別是面板白裡透紅，五官端莊秀麗，從小就被大家“美女美女”地叫著，這都是因為我的女婿面板雖然黑點，但卻長得非常帥氣。我的女兒雖也被別人誇說是美女，但那主要是因為女兒的面板白，氣質好。外孫女在娘肚子裡時，就好像懂得“揚長避短”，盡挑選她父母的長處和優點來長。
外孫女雖然個頭高大，但心眼卻沒那些小個頭的“靈活”，為人處事更沒那些小個頭的厲害，顯得有點“傻傻”的，所以在外面常常免不了要吃些小虧。這也許是家裡看得太嬌，自己不用多想事而造成的。
外孫女在外面吃了虧，雖然她自己覺得無所謂，沒放在心上，有時回來僅是順便說說而已，可是大人們聽了卻免不了要操心，要擔憂，我這個做外婆的聽了更覺心痛。
每當外孫女回到我的身邊，我總是免不了要抓住機會有針對性地對她進行一番“教育”，叮囑她遇事不要太“蠢”，心地不要太善，為人、處事要根據情況，區別對待，不要老讓自己吃虧。可是，那些也許是外孫女與生俱來的特性，任憑我怎麼“教育”，怎麼勸說，也是白搭，甚至，還要招來外孫女的一頓責怪，反說我什麼都不懂，她有她做人的原則。讓我這個做外婆的顏面全無，尷尬不已。我只有自認無趣，覺得好心撈不了好報。嗨！真是“初出牛犢不怕虎”，一代更比一代強啊！
課餘時間，手機上網看文、聽歌，那是外孫女的最愛。為此，她爸媽經常沒收她的手機，打電話都不讓，可是沒過幾天，她又翻箱倒櫃纏著她爸媽要，有時，她爸媽在自己家被纏得沒法子，只有把手機拿到我這邊來，讓我給藏起來。
在比賽的先一天晚上，外孫女住在我這邊，正當她聚精會神地在手機上閱讀時，班主任王老師打電話過來了，叮囑外孫女比賽考試一定要仔細，要沉著，要考出好成績，並說：“你要知道，你是我們老師的希望。”
看到老師對這次比賽如此關心，如此重視，對外孫女寄託這麼大的希望，對於我這個曾經多年的同行來說，將心比心，我很理解老師那種盼鐵能成鋼的迫切心情。等外孫女把電話一掛斷，我就迫不及待地問她：“俏寶，老師對你這麼重視，你複習得咋樣了，有把握考好嗎？能保證奪得名次嗎？”
外孫女仍然滑開她的手機，繼續閱讀她喜歡的文，心不在焉地對我說：“哎呀外婆耶，這誰能知道有沒把握，又沒看到過題目，誰能說得準啊！放心吧，我會盡自己的全力，儘量不讓老師失望。”見她蠻不在乎，滿有把握的樣子，我也就放心了。
考試了，試卷發下來不久，外孫女正在仔細地看著試卷正面的題，還沒來得及翻看試卷的反面，突然“譁”的一聲，她手裡的卷子就被坐在前排的一個女同學搶了過去，扔在外孫女桌子上的是那個同學手裡領到的一張卷子。
“幹嘛呀你這是？”外孫女覺得莫名其妙，問了一聲。前排那個女同學也沒作解釋，只顧轉回頭去再沒答言。
拿著別人換過來的試卷，外孫女根本沒在意，心想，試卷還不都是一樣的，你要換就換唄，反正還沒開始動筆。於是，外孫女也沒去多想，更沒去多猜，認真地從頭開始做起題來。
待外孫女做完正面的所有題目，再翻開反面一看，空空的，什麼字都沒有。哎，奇怪了，發試卷時，老師明擺擺地提醒說考題有正反兩面，怎麼這就只一面呢？於是，外孫女小聲地問前面的那個女同學說：“哎，那張卷子反面有題目嗎？”
那個女生膽怯地小聲回答說：“有兩道題。”
外孫女又說：“你換給我的這張卷子反面怎麼是空白的。你把後面那兩道題借給我抄一下，行嗎？”
“不行，沒空，我前面的題還沒做完。”聽那個同學這麼說，外孫女也沒做聲了，就只有一邊檢查前面已做過的題目，一邊等著抄卷子反面的那兩道題目。
這樣，等啊等，一直等到了考試時間到了，下課鈴響了，那個女同學卷子前面的題目還沒做完，更別說做反面的了。而外孫女坐在位置上眼巴巴地乾著急，同時，也失去了做後面那兩道題目的機會。
交了卷子，剛出教室，班主任王老師和數學老師趕快過來，拉著外孫女的手問長問短，外孫女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老師，我還有兩道題沒做。”
“什麼？是不知道做還是咋的？”兩個老師頓時急傻了眼，就像洩了氣的皮球，驚訝地問。
“那份卷子的反面沒有印上題目，是空白的。”看著老師失望的神情，外孫女也流下了眼淚。
“你這個傻瓜，怎麼不向監考老師提出來？”老師心痛地“批評”著。
“我首先沒注意，是前面的某某同學換給我的卷子。後來我把前面的題目全做完了，翻開反面來看，才發現反面沒有題目，但是我沒想到去問監考老師，只問了換給我卷子的某某同學。”外孫女如實地告訴老師。
“她怎麼能這樣？”老師似乎有點惋惜，又有點生氣。
“算了，老師，你們也別去批評她了，她是我的好朋友，也許她也沒注意，不會是故意害我的。”外孫女見老師有幾分生氣，趕快為那個女同學解圍。
“這次比賽算是泡湯了。”王老師自言自語地說。
“你前面的題目估計都做對了嗎？”數學老師還是不甘心，抱著一絲希望問外孫女。
“好像都做對了。”外孫女點點頭回答。
見外孫女這樣回答，老師們好像又鬆了口氣，說：“這樣看來，拿個末等獎應該是有希望的。”
距離考試過後已是半個多月了，我們早把那個“博文杯”競賽的事兒忘記了，沒想到幾天前，女兒接到一條手機短息通知說：某某媽媽您好，我是衡陽市博文杯小五、小六知識競賽工作人員，恭喜您的孩子在此次競賽中榮獲—等獎，請您和孩子於元月10日8：30（星期天）親臨衡陽廣電中心一樓演播大廳參加頒獎典禮，我們恭候您的蒞臨，當天憑此資訊核對身份到六年級二組簽到，收到請回復“ok”。
按照通知，我這個“傻傻”的外孫女意想不到地捧回了那個“博文杯”大獎，沒有辜負老師的期望，為學校贏得了榮譽。
——作於2016年1月1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