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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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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明散文1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櫺。這首熟悉的童謠伴隨著我整個童年的時光,我七歲之前都是和奶奶一起生活的,我第一次學會的詞語也是奶奶,所以這個詞對我來說異常的溫暖。

月兒明散文

聽爸爸說奶奶家裡有六個姐妹,所以生活很艱辛,奶奶是老二,放學之後還要編竹籃,看豬草,操持家務,還要照顧幾個年幼的妹妹。當時條件差,好不容易過年才能吃一頓餃子,可有一年竟被一群老鼠搬走了一小半,在那個糧食緊缺的年代,奶奶硬是和幾個姐妹從老鼠洞裡把那些餃子弄出來吃了。

在我印象中奶奶一直是一個堅強的人,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見奶奶哭是太姥爺離世的時候,在我模糊的記憶中,太姥爺臨終前臥病在床大小便失禁,奶奶在身旁伺候一直到太姥爺生命的盡頭,到最後太姥爺也哭了,攥著奶奶的手說了許久的話。

而如今六十六歲的奶奶還在外地陪讀,通常只有寒暑假才能見面,這個寒假奶奶回來我才意識到,在我印象中那個意氣風發的奶奶竟也老了,那張兒時供我依靠的背彎了,那雙見證我成長曆程的眼睛渾濁了,那副引導我走路撐起我整片天空的手也變得像樹皮一樣粗糙。寫到這裡眼淚不禁模糊了視線,想起我之前一次次與她發生爭執,處於青春期的我實在無法理解她對我那份濃厚的愛。

奶奶,請理解我的不善言辭,有時我的愛只是不懂訴說;奶奶,請原諒我的口是心非,有時我的情只是不願承認。奶奶這一輩子都在為別人而操勞,為姐妹,為父親,為兒孫,奶奶,如果有來生就讓我做你的荊棘鳥,換我護您一世長安。

月兒明瞭,風兒停了,此時的您,好嗎?

月兒明散文2

那夜,月清如水,從村頭漫過村尾。就是在這樣一個夜晚,我回到了故鄉。

路上看不到什麼人,偶爾有人家的狗熱情地對我叫上兩聲。行走在這樣安寧祥和的世界裡,輕鬆和自在瀰漫在心底。天上沒有一絲雲彩,月兒懸在半空,被繁星簇擁著,看去像是被水洗過,清亮而明淨。月光潑下來,村莊就披上了一層淡白色的輕紗——似有似無,若隱若現,村莊弱不勝衣似的。薄霧遊走在村落裡。燈光明處,它就朝你歡笑,牛乳一般的白色鋪向心底,亮亮的;黑暗地方,它就匿笑著隱去,頑童一般閃著黑色的眼睛,深深的。盛開的一串紅該是火熱奔放的吧,看去有些斂眉屏息了;白臘梅才開一兩朵,嬌羞中有著一種端莊純淨;橘子還掛在枝頭,若隱若現,跳動的橘黃多像搖曳的燭光……月是故鄉明。故鄉,有了這多情的月光,是不是籠上了一層朦朧而神祕的詩意呢?

這樣的意境,我是從童年就被她陶醉了的。那些年的冬夜,我和小夥伴們在村莊裡東衝西突,叫著,笑著。玩雪,溜冰,打冰凌,偷橘子,攆野兔……我們快樂地奔跑,得意地叫囂,不知道什麼是寂寞,什麼是寒冷。上初中以後,對月光更是眷戀。下晚自習後,三五個同學一起,安靜地走著,默默享受著月光的脈脈溫情。就是今天,想起過去的那一幕幕,心底泛起的是怡悅,是溫暖。細細地咀嚼,我心底始終認為,月下的村莊就是一位柔弱但堅強的母親。

其實,月下的故鄉不只有著女子的柔情和溫暖,更是一個偉丈夫啊。你看,那房屋一個個形象鮮明地兀立著,築成了一個個堅強的堡壘。還沒有到家,遠遠地看到它在月下的輪廓,我的心就變得安靜而踏實。有了溫暖的家,有了親人的陪伴,還有什麼幸福可以和它相比呢?那苦楝雖然樹葉落盡了,但是還挑著幾粒老黃的果實,它用鐵骨虯枝與北風抗爭著,捍衛著這最後的尊嚴。面對這樣一棵兩棵苦楝,你是不是讀出了它那顆孤傲而決絕的心呢?它多像我的父親,那個身形佝僂,卻又努力挺直脊背的父親。父親七十多歲了,但是他還像一頭牛一樣耕作在田野裡,就是這個冬天他也沒有閒著:白天,上屋翻瓦,下河挖藕;晚上,在家打籮,上門做絮……我們勸他少做一點,我們能養得活,但是父親脖子一梗,說,我有手有腳,不要你們養活。看著驕傲而自信的父親,我們還能說什麼?

還沒有到門口,院子裡的燈就亮起來了。月光雖然明亮,但是哪裡有燈光的溫暖呢?人站在燈光下,看到了父親,看到了母親,看到了我熟悉的一切,那是什麼也不能比擬的吧。坐在堂屋裡,父親在打著籮,母親在做著鞋,只有我沒有事情,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們說著話。我不管說什麼,他們都是那麼感興趣,那麼想知道,我怎麼能辜負他們呢?

鄉村的夜晚靜謐而平和,連自己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坐在床上,眺望窗外:叢生的樹木,明亮的池塘,青青的油菜,還有一抹小丘,這多像一幅淡墨的山水畫啊。偶爾,傳來幾聲帶著金屬質感的鳥鳴或者蟈蟈在廚房下的低聲吟唱,這寧靜的夜是不是更幽深,更遼遠了呢?

月兒明散文3

我要喬遷新居了,應該是可喜可賀吧,但是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俗話說:“葉落歸根”,但是我才人到中年就被迫離開了曾經生活了20多年的故鄉。

我於1974年出生於內蒙古包頭市的'石柺礦區,在我幼年的時候,這裡一片繁華。每日進出礦區的拉煤車絡繹不絕。為了方便煤炭的外運,礦區還修了一條進入包頭市區的鐵路運煤專線。

我童年的生活多數是與鐵路有關。由於鐵路緊挨著農業隊的莊稼地,我和小夥伴們免不了在其周圍活動,尤其是到了秋天,我夥同一些小夥伴隔三差五的去莊稼地裡偷些玉米,摸點毛豆。

那些年我還小,不懂事,又有些頑皮,無端偷人家農民伯伯的玉米,毛豆也罷了,只是肆意妄為隨便的踩踏人家農民伯伯的莊稼,如今回想起來實在是羞愧難當。

其實,我們這些孩子們的父母都是雙職工,家裡的日子雖然不是很富裕,但是個個管個溫飽還是沒有問題,犯不上去地裡偷東西吃,只是孩子們鬧將起來,哪顧忌了許多,無故殃及了種地的百姓。

對於偷來的玉米,毛豆,高粱等綠色食物,我們首先要找一塊農民伯伯看不到的僻靜處拾些乾柴,乾草,籠一堆火,把玉米烤得焦裡嫩黃,毛豆,高粱稍微一過火,那就開始大吃。那乾柴味和著熟烤食物的香味,如今想來,也是垂涎三尺。

由於農業隊的莊稼地緊靠河槽,常有小溪流過。興致起來,我和小夥伴會撿些石頭,堵住河道,做個水壩,積些水來當個游泳池。如果天氣實在是炎熱,小夥伴們會進自家建的“游泳池”裡來個狗刨,只是我生性膽小,不敢下水,只是坐在池邊涮涮腳丫子。通常情況下我們修建“游泳池”是不妨礙人家利益的。但是也有例外,人家農民在下游澆地,我們不曉得,給生生的截了流。待那農民找上門來,只消得一聲大喝,我們這群屁孩就做鳥獸狀,四下逃散。

我記得小時候,有部電影叫《少林寺》。那時相當的火爆。看了那部電影后,你在去看街坊裡的小孩。一碼的光頭。由於母親不允許我也理個那樣的髮型,讓我感到我不能融入小夥伴的主流生活裡,難過的要命,為此還哭哭啼啼了一整天。

對於童年,哭泣的記憶,畢竟是少數,更多的時光裡,是我與小夥伴們在嬉戲,廝混,打鬧中度過的。

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居住的地方靠近鐵路,當火車轟轟隆隆的駛過來,駛過去,我們便有了好的玩法,也不知道是誰發明的好主意。我們從家裡拿上鐵釘,雲集在鐵道線附近。待聽到火車馬上要過來,象瘋子一般的跑到鐵軌邊上,把準備好的鐵釘擱置在鐵軌上,又風一般的散去。待得火車呼嘯駛過,我們又忙不迭的去上前驗收我們的“武器”,被碾壓成刀片狀的釘子,如今我手裡還有一件那時的遺物,藏若珍寶。

如果說偷玉米,壓道釘,還算的上是我童年的一點快樂吧,那還不全面。在我的記憶裡丟沙包,扇四角,撞柺子,抽陀螺……好玩的遊戲很多。

尤其是到了冬季,又有了新的玩法。我不是前文屢次說了嗎。我們的家不僅靠近鐵路,也靠近河槽。每年冬天河水結成厚厚的冰,我們便從家裡拿上父母給製作的冰車,自由瀟灑的在冰面上馳騁。有一次我玩的興起,一個人滑著冰車,跑出10多裡地。直到天氣漆黑才愜意而歸,而這舉動顯然慌壞了我的父母親,他們為我的不見蹤跡,差點報了警。

說起了那條河,我突然想起在我還是小學3年紀的時候,一個下雨天,山洪突然爆發,把在地裡忙碌的一個鄰居困在地的中間。虧得那塊的地勢比較高,那鄰居暫且沒有生命之虞。但是那可慌壞了那鄰居的老婆孩子。她們一邊哭泣,一邊尋來幫手。眾人拾柴火焰高。在大家齊心協力下,那鄰居被安然救上了岸。目睹此景,我有感而發寫了一篇文章,投稿到學校組織的一次徵文活動,為此還得了個二等獎,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作文獲獎。

俗話又說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那是在1993年吧,我還算歡樂的生活徹底被顛覆。其實早在1990年吧,母親就因為身體有病,癱瘓在床,從那以後家裡的光景一落千丈。就是那年——1993年8月底,我清晰地記得一場暴雨過後,我家緊鄰的下水溝的堤壩,突然地坍塌。瞬間我們家就變成一片汪洋,好在我們跑的及時,沒有人員傷亡。看著被大水沖毀的家園,被哥哥,父親救出的母親痛哭不已,這是她為之經營了30多年家,如今毀於一旦。

還好,父親的單位有間被閒棄的洗澡堂,我們在那裡暫時的居住。家毀壞了,人還在還是件幸運的事情。但是老天爺在那一斷時間裡,竟然矇蔽了雙眼。也就在那年家裡被沖毀不久,哥哥因為心情鬱悶,喝酒過量,不慎從二樓跌下。可憐的父親聽到眾人的通知,不顧將近60歲的高齡,親自把哥哥背到山上的礦務局醫院。在醫院裡哥哥順利的做了開顱手術,整整昏迷了半個月。這次好在老天保佑,哥哥保全了性命,身體沒有喪失勞動能力,病癒後順利的返回工作崗位。哥哥的身體雖然沒事了,但是母親的身體每況愈下。也就是在哥哥身體康復不久,母親帶著對這個家庭的眷戀,帶著對我和姐姐、哥哥、父親的不捨撒手人寰,享年方54歲。

家被沖毀了,母親亡故了。也就是在這一年我帶著這灰暗的心情來到包頭求學,生活。這一去又將近是20載。

如今哥哥已經由臨時工轉正為神化正式工,日子過得平穩,姐姐有個疼愛她的丈夫,和一個乖巧的女兒,衣食無憂。而前半生劫難不已的父親也已經退休續絃安度晚年。而我呢,雖然有過蹉跎,但仍然沒有放棄追夢的勇氣。看到此景此刻,我想母親會含笑九泉的。

文章的開頭我不是說,我是被迫搬遷嗎,是這樣的。由於石柺這個地方已經沒有煤炭,政府決定把這裡建成工業開發區。

60年了,石柺區已經建區60年,雖然它過去的輝煌不再,但我相信它會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只是那又需要一代人,需要一個個鮮活青春的奉獻。

馬上了,馬上了,我就就要遷離這塊給我帶來歡樂和痛苦的地方,但是仍然依依不捨,月是故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