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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生命的燦爛延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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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我被醫院診斷為子宮癌後期,並且宣判我只有半年生命期限。當死神和病痛一步步逼近,我看到了孩子們純真燦爛的笑容,我帶著對孩子們的無限熱愛積極配合治療,又一次登上了講臺。15年來,是孩子們給了我與病魔抗爭的勇氣和信心,就連當時宣判我死刑的醫生都連稱是‘奇蹟’。我感謝這些可愛的孩子,是他們給了我第二次燦爛的生命”。

半年生命的燦爛延續散文

——安巧雲

安巧雲,女,48歲,河南省欒川縣陶灣鎮紅廟村完小一個普普通通的山村女教師。15年來,她用自己病弱的身軀為山區孩子撐起一片愛的藍天,用自己對孩子的愛心解讀了人間大愛的深刻內涵。

一、病前,她任勞任怨,忘我工作

自1984年參加教育工作二十幾年來,安巧雲從沒有被那微薄的民師待遇而退卻。難忘的是,有一年臘月二十六,冰天雪地,寒風刺骨,兩名教師挨戶通知各家到某一個組商討教師工資問題,十來戶人家,直徑200米,人到齊已10點半鐘,只決定誰與誰對口,沒見一分錢。會議結束,已經是午夜1點半。教師們出門,狼狽難堪,摸著石頭過大河,唯恐掉進冰河裡。僥倖沒掉河裡,可到了大路上,風裡裹著雪,寒風刺骨,渾身哆嗦。無奈之中,安巧雲看見了救命的麥草垛,四肢僵硬地拽了一些麥秸草,點火暖身。到學校後,還沒有安睡天就亮了,又開始了新一天工作。

為了中午在校輔導學生,安巧雲曾經在紅廟村的戲樓上,用四塊磚支起一個鍋灶。1990年,擔任一二年級複式教學及班主任工作的她,放學回家,還得照顧70多歲多病的婆母及年齡尚幼的兒子。經常是白天上課,照顧老人、孩子,晚上做完家務之後,再坐下來批改作業,備課,晚上12點前從未睡過覺。一天下來,累得她筋疲力盡,但她毫無怨言、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從未耽誤過學生一節課。

一次,安巧雲的婆母有病,丈夫要與婆母一起到醫院去看病,年幼的孩子無人照看,眼看到了去學校上課的時間,她只好把孩子鎖在家中去上課。兩節課上完,安巧雲急急忙忙趕回家中,開開門一看,由於孩子在室內關得太久,急著去廁所出不得門,結果尿得順腿溼,當孩子看見安巧雲委屈地“哇哇”大哭起來。安巧雲也覺得對不起孩子,心疼地跑上前抱著孩子一起大哭。

安巧云為了儘快提高自己的教學水平,1992年9月她曾帶著兩個月的嬰兒,在進修學校自費進修兩年,進修期間曾被學校評為女強者標兵。1993年9月回到紅廟村完小,從不甘落後的她包了一、二年級複式班及班主任工作。課餘,她還要帶著一雙兒女放學回家幹農活,雖然當時每月只有38.1元收入,但她仍堅守崗位,從無怨言。她刻苦鑽研教法,靈活展開教學,手把手地給孩子們教寫字教計算,耐心細緻地一個詞語一個詞語給孩子們解釋詞義。春華秋實,功夫不負有心人。年終考核,孩子們以優異的成績,得到了學校領導和學生家長們的一致好評。

二、病中,與死神賽跑,與病痛抗爭

安巧雲努力拼搏,青春煥發,鬥志昂揚,想在教學上幹出一番事業的時候,上蒼卻不留任何情面地給她開起了玩笑,疾病向剛滿31歲的她身上悄悄襲來。

1995年8月27日在縣醫院,安巧雲被確診為子宮癌後期。後又轉到洛陽市150醫院,主治醫生劉愛英悄悄地告訴她的丈夫:“她的`病已經沒有治療的意義,你們還是趕快回家給她準備後事,她想吃什麼穿什麼或者到哪裡去玩,儘量滿足她的願望吧。”她的丈夫難過地落著眼淚問劉醫生:“巧雲還有多長時間?”劉醫生答:“據我的經驗,最多半年,甚至更短。”誰知,這話無意中被安巧雲聽到了,安巧雲拉著劉醫生的手說:“醫生,我還年輕,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完呢。孩子們需要我,我也需要孩子們。求求你,救救我吧!”她的丈夫也再三請求給她治療,劉醫生被他們的真情所感動,答應給安巧雲做手術,但又說,即是做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希望。

也許是真情感動了上蒼,手術最終成功。然而在成功的背後她的家人付出多少的努力,同時又揹負了無數化療的外債。無奈出院後安巧雲只好向死神靠近。

紅廟村學校校長王文記知曉後,及時向上級反映,善心人左栓柱、馬有、張漢通等人號召陶灣鎮教師愛心募捐。紅廟學校的孩子們聽說了他們可親可敬的安老師的病情和募捐的訊息,都毫不猶豫地把家長平時給他們買作業的零花錢拿了一出來,五毛錢、一塊錢、兩塊錢……甚至還有五分錢……當她在洛陽市150醫院第二次手術成功後,校長王文記把募捐單位的名單交到安巧雲老師的手上時,安巧雲老師被感動地熱淚盈眶。安巧雲一直珍藏著這個募捐名單。也許就是這博大的人間真愛成了她最強大的精神支柱,精神的治療勝於任何藥物的治療吧,猶如一葉神奇的小舟幫她踏上戰勝癌魔漫長之路十六年。

奇蹟出現了,連續複查多年病情穩定,1998年她帶病報名參加了民師選招被正式錄取。之後,她帶著驅除病魔的信心又一次登上了講臺,這期間,不斷參加業務培訓,不斷提高自己的教學水平,並擔任語文課程及班主任工作。她的語文教課成績,連續兩年在陶灣鎮獲得名次獎和優秀班主任獎。

因工作勞累再加上化療後體制虛弱,她經常感冒並且還得定期輸液,於是就把村醫師請到學校住室輸液。這期間,她大腸經常還出著血,可她一直沒落過一節課。她時常告戒自己,要做個真誠的好老師。她調動自己所有的感官,去發現生命中的美,用泰然的心境去感染孩子們,勇敢地接受磨難與失意,用實際行動幫助孩子們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為此,她盡力置身於學生中,有時把學生拉到貼近心房的地方,以父母和老師雙重的身份去關注、關愛他們。當看到孩子蹦跳著進入教室,她感慨地說:“是他們給了我實現生命價值的平臺,是學生和我一起度過了第二次燦爛的生命。”

可是,天公並不作美,因為虛弱的身子過度勞累。2006年11月3日,病魔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她的身上,她再一次倒在講臺上。當時,全班35名五年級學生都圍在她的身邊,用驚疑的雙眼注視著她。也許他們還不知道,她病情的嚴重;也許她不是幸運的,上天又給她開了一個大玩笑,小腸腫塊突出。她第三次來到洛陽市150醫院,進行了第三次手術,唉!即使一個金剛聖體也經不起如此的摧殘。更讓人禍不單行的是她的丈夫為貼補家用,在外出打工時,由於過度勞累,他所駕駛的車翻了,雖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車卻被毀了。就這樣,安巧雲家災難重重、外債累累。但是,她從不放棄,心中總有一種自信,盼望著自己還會好起來,重新走上講臺,不斷與病魔作鬥爭,不斷戰勝病魔,身體漸漸有了好起色。

三、大病初癒,堅守崗位,用心關愛每一個學生

2009年,安巧雲再一次踏上講臺,擔任了四年級語文課及班主任工作。

說實話,當時有很多困難擺在她的面前需要去克服,做過三次大手術,又遇上一班學生一多半貧困學生,得需要一個個耐心輔導。

為補課,她顧不上做飯,晚了就喝點豆奶粉充飢。有時喝點茶,吃個饃就算一頓飯。

手術後她曾流下個後遺症,每30分鐘出一次虛汗,時重時輕,有規律性的出。每次正講課時就大汗淋淋,汗珠一滴滴順臉往下滾,有時把學生都嚇呆了。學生下課都跑到她跟前問:“老師你怎麼了?天這麼冷老出一臉汗。我們不止一次見您這樣子,敢快去看醫生吧!”此刻,她想這點小毛病算得了什麼?就微笑著對學生們說:“沒關係,還是給你們上課關緊。”細心的孩子們不知聽誰說陳麥、大棗治出汗,他們就這個一把,那個一碗都送到安老師的住室,讓她熬著喝。去年,她一邊上課,一邊熬麥喝。她喝了半年,出汗的毛病輕多了。可是她的腸胃仍然虛弱,不敢沾一點腥葷,沾了就拉肚子。安巧雲膽怯一旦再倒下,就又虧了學生。因此,她就徹底戒葷,每天吃最清淡的飯菜維持生命。

人常說:久病成醫。當發現哪個學生有病,安巧雲隨時都能從她的住室拿出急救的藥來。安老師多少次在教室裡為輔導學習困難生,忘記了臥室裡熬著藥,結果毀了一個又一個藥鍋。儘管如此,風雨兼程,蒼天有眼,安巧雲的身體卻一天天健康起來。她的臉色,也由過去蒼白的顏色,淺淺地變得紅潤。

2011年冬季天氣乾燥寒冷,班上好多學生手被凍腫裂了紅紅的血口子。安巧雲就用臉盆端點熱水到教室,讓他們一個個輪流泡手,擦洗後都抹上雪花膏,使孩子們的小手沒有被徹底凍壞。有幾個調皮的學困生,看到安老師身體這樣,還這麼關心愛護他們,完全被她的愛心所感化,哭著向她保證說:“老師,您帶病給我們上課,還給我們泡手,還給我們摸雪花膏,我們一定以最好的成績來報答您。”安老師笑著說:“你們只要能有好成績,我就會非常的高興,我精神好了身體也就會健康起來。”那幾個孩子果真不再調皮,按時上學放學,上課認真聽講,作業認認真真完成,還主動幫助其他學生。期末考試,果然語文平均分由原來的40分,提高到84分。安巧雲看著那幾個調皮孩子的試卷,高興地流著眼淚說:“嗯,這真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呀!”

2012年秋季開學後,安巧雲又擔任一年級課及班主任,面對年幼無知的小學生,她第一個月就累倒了。但為了學生,她經常是在放學後輸液,從不耽誤孩子們的上課時間。另外,她還經常組織家長會,與家長溝通,學校家庭雙互動,共同促進孩子們的學習快樂成長,是學生們的成績都在良好以上,家長看了非常滿意。

當然,有好多家長到紅廟學校見到安巧雲在講臺上講課,詫異的望著她,不敢相信那是當年的安巧雲。安巧雲曾去150醫院檢查,那個名叫劉愛英的醫生已滿頭白髮,見到15年後的她嚇了一跳,她竟然還活著,連連點頭,稱是奇蹟。並要她在醫院寫出多年來抗癌經過,要報道,存檔案。更有不可思議的迷信說法,說她是神仙。其實他們不知,她的臥室像開個小藥鋪似的,大包小包各種偏方樣樣齊全,校院的同事和學生們都經常聞到她的臥室裡傳出的藥味。

連年來,鎮教委領導們從未忘記有病的她,不時到學校探望,給她關愛和勇氣。因此,她說:“我能活到今天,是我要把上級領導給我的愛、老師們給我的愛、學生們給我的愛回報給每一位學生。是這種精神支撐著我,那怕只要能活一天,就要付出一天的價值。”而他們學校的校長卻說:“安老師之所以能把半年的生命期,燦爛地延續十五年,並且現在看上去她已經完全像個健健康康的人,那是因為她心中有她的孩子們,有她的事業存在,她以自己頑強的毅力和不屈不撓的精神戰勝了病魔。她是我們這個時代最可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