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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雙子座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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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算命先生,從小便是。

我是雙子座散文

但我媽信,每每聽到街上二胡響起,必定饒有興致滿心虔誠湊過去,家裡每個人的八字都給算遍了,還不夠,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弄不懂她為何對這種瞎說那麼篤信。據我所知,我的命便被算過至少三次。我雖然不信,但也好奇,每每說起,媽媽對其他人的倒是坦誠以告,問及我時,卻總是面有難色,閃爍其詞。實在拗不過,便透露一點點,說我的命太輕,才二兩三,先生說,活不過四十七。我大笑,心想一派胡言,怎麼可能!

我真沒往心裡去,要不是去年兩次車禍,我大概都忘了有這說法。但事情畢竟發生了,畢竟剛好是“大限”將近,這讓我不得不開始狐疑,未必這冥冥中真有神祕力量在左右我的命運?

有人說,不必信,但注意點好。

要是以前,我肯定會搶白一句,什麼話,這是?但此刻,我覺得不無道理,得聽。

這有點像個魔咒!難怪媽媽當年欲說還休。

有人可笑了:還說不信,這不是信了?心裡一急,蹦出一句:我信?笑話!

我當然不信,占卜算卦一概不信,盲叔叔瞎掰哪能相信!可我信星相學,從小就信。相信一個人的性格可能與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有某些關聯,就好像我們經常會發現某些人長得相像一樣,因為有某些共同點,我們會和一些人有性格上的相似,聽說,星相學就很擅長研究人的性格。所謂人貴有自知之明,再說驗證權在我手裡,我願意相信。

根據星相學,我是雙子座。

星相學上,對雙子座的性格分析很多,還別說,有些道理,甚至很多說法,就好像神醫號脈,一點不差。所以我呢,也想就我這款雙子座來說道說道,弄不好,也會有人響應,說就是。《沙漠王子》“算命”裡也說,自己的命兒自己算,我想自己的性格自己說,靠譜。

我是個相信直覺的人。無論對人對事,我都習慣跟著自己的感覺走,人際的遠近親疏,事情的得失好壞,無一例外。甚至於練書法,在我,也是技法第二,感覺第一。感覺若好,神來之筆,讓人驚歎;感覺若差,判若兩人,叫人詫異。人有五官,感覺皆源於此,可還有一個超神祕的第六感,我想所謂直覺便因它而起。我的第六感大概很準,這使得我頗具預言家氣質,很多事情我竟未卜先知,任憑他人起初百般狡辯,可最後還是落入我直覺的窠臼。我自然知道,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虛妄假象,太多的言不由衷,太多的莫名其妙,但直覺不會騙人,一次可以是錯覺,兩次還可以是錯覺,但多次甚至是無數次就絕不會是錯覺。人最可貴是初心,但世事無常,人心難測,“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屏”,初見往往美好,但鐫刻於心,很可能就成了痛苦根源。都說在情感上,女人的直覺往往很準,這一點不假,於我尤甚。不過,很多時候,我寧願否定這直覺,希望自己哪怕就錯那麼一次也好。於是我又恨起了自己的直覺,麻木一點糊塗一點不好麼?

雖然會本能地跟著感覺走,可偏偏想用理性來干預,無疑地,這讓我心力交瘁。思想上總有兩個人在交戰,一方強大時心靈可獲暫時的安穩,臉上出現少有的輕鬆。可當雙方勢均力敵時,則困擾自來,糾結難免,各種近乎自虐的掙扎讓旁人看了也百思不得其解。但這種苦痛沒有解藥,旁人也無能為力,當雙方都疲軟倒地時,這時會出現心被掏空的失語狀態,縱你冷漠如鐵,也會莫名心疼。不可否認的是,感性的自己往往神采飛揚,就算憤怒痛恨也如黑夜開出的`花,炫目驚心奪人魂魄。而當理性佔了上風,則無喜無憂淡然漠然,生活亦平淡如水波瀾不驚,這怎麼會是雙子的我想要的生活呢?於是感性重新抬頭,波瀾再起。人說不作就不會死,我卻認為不作會死得更快。這樣的我,怎不叫人愛恨交加?

我是個倔強執著的人,認識我的人都這麼認為,這自然是真的了。可說實話,沒有人知道我有多倔強,我也不知。有個詞叫“執念”,這個詞就像為我量身打造一樣,除了它,我不知道還會有什麼詞更適合我,我是那麼容易執著一念,作繭自縛,困居其間,不願走出。其實,感情就是個魔沼,一旦涉足其間,沒有不陷落的,當我傾心一人執著一事時,眼裡便再無別的風景。不過,當我意識到這種執念近乎愚蠢時,我會如壯士斷腕勇士飲血般剝離出來,痛難免,恨難免,然而痛快。此時若有酒,大概只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能夠詮釋我此時的心情。

我崇尚簡單,喜歡真實,這一竿子通到底的透明性格自然讓我吃了不少苦頭。無數的教訓讓我意識到必須與人保持相當的距離,既然沒有偽裝,心無螺旋,那就得遠離人群。有人說,嶢嶢者易折,皎皎者易汙,這警告我得聽。這也是為什麼我可以向陌生人傾吐心聲,卻選擇在熟悉的人面前保持緘默的原因。有人不理解,甚至非議,但我無所謂。我深信,能傷害自己的,往往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因為彼此熟悉,相互瞭解,所以傷得更是徹底。有人說,最好的距離是若即若離,最好的分寸是可進可退,而不遠不近的距離則贏得心靈上的平和,我想這話有一定道理。若對此斥之為冷漠斥之為沒有人情味,則皆因隔閡,皆因太不懂得。有句話說得好,你不懂我,我不怪你,你若懂我,何苦踩我!

我顯然是個矛盾的結合體。時而剛硬如鐵,寸步不讓;時而脆如玻璃,一碰即碎。時而噤若寒蟬,時而狼吼山林。明明端莊賢淑,偏去插科打諢;明明菩薩心腸,偏扮冷殺魔鬼。明明好獨處,偏偏愛遠遊;明明不喜運動,偏偏獨鍾騎行。生活原本安逸,卻總一臉憂鬱。好讀書,卻難免蜻蜓點水。工作上堪稱拼命三郎,卻偏偏陷入走火入魔怪圈。明明一副小女子模樣,卻偏偏劍拔弩張如粗獷男人。明明感性似火,偏學理性如水。有人說,你啊你,到底該說你什麼好!

唉,這樣的我,註定孤獨。玩不來圓滑世故,簡單到透明的單純使我經常把很多事放在感性的放大鏡下觀看,習慣將所有的東西虛化美化,總認為朋友會在危難時刻拔刀相助不計後果,而愛情則是沒有雜質沒有傷害的。可現實哪會這樣,太多的碰壁太多的失望太多的束手無策終於明白世界並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可追求完美的天性和自身孤傲的本質註定了這一生只能與孤獨結緣,那種不知來自何方的深入骨髓的冷,以及無處可訴的悲涼,簡直如影隨形。有人說,雙子座是一個天生殘缺的星座,總是倔強而又執著地找尋能與自己靈魂契合的另一個人,但誰又能找到一個思想情感都相同的自己?雙子座的我顯然有些自尋煩惱,自討苦吃,迎面而來的微笑我往往視而不見,卻總是大費周章地去追逐一個模糊的背影。

不要以為這很荒唐,雙子座的人就是這麼分裂。我自然知道自己想要的快樂,我其實也怕被傷害,所以寧可我負人不可人負我,所以很多時候,喜歡說反話,以為對方會明白。可傷腦筋的是,對方總是在該明白的時候可恨地糊塗,而在該糊塗的時候卻明白得可怕。於是發誓忘卻,可記憶偏偏和我作對,忘卻的決心有多大,記憶的頑固就有多深。

我想我是活在一個單純得近乎幼稚的自我世界,時光無情,歲月更迭,有些東西卻一直不改。在這裡,友情充滿歡笑,彼此信任,相互坦誠,沒有背叛,沒有離開,一起談天說地,一起遊山玩水,一起拼搏,一起老去。至於愛情,我想我要的是一個柏拉圖的世界,簡簡單單,輕輕輕鬆,心心相印,像《大城小愛》裡唱的那樣,纏繞所有對你的眷戀,擱著半透明的臉,嘴裡說的語言完全沒有欺騙。也就是說,愛對方,即意味著只有對方,沒有厭倦,沒有背棄。

光陰流轉,年華向晚,就是在這樣的反覆印證中,我一邊享受著自己單純美好一塵不染與世隔絕的幻想世界,一邊被現實世界的利刃弄得遍體鱗傷。

性格即命運。如果說,這就是我的命,我認。

這樣的雙子座,你可曾見過?

這就是雙子座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