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寒好個晨散文

說到冬天，能刻在記憶光碟上的內容非暖融融的陽光莫屬了吧？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可就在上週末的早上，在我心中守候了幾十載的精神鵰塑居然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寒流吞噬得無影無蹤了。於是，一種穿越靈魂的涼意漫過全身，哦，好一個冬日的早晨！

凌晨五時，一如往常徜徉於新浪部落格。躡手躡腳走進高老師的博園，一個慘不忍睹的視訊吸引了我的眼球。我隨即點選開來，鬆獅，一隻雙眼淌血的鬆獅，在人來人往的公路上奄奄一息了。鮮紅鮮紅的血漿流過毛茸茸的臉頰、身子直到油黑髮亮的路面。顯然，這是個倒敘畫面，隨後播出的是鬆獅忍著雙眼刺扎的疼痛被主人趕出家門的悲慘一幕。從匹配的文字可以知道，鬆獅是被主人拋棄的寵物，驅逐出門後總是返了回來。無奈的主人便想出這樣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將鬆獅的雙眼剌傷，殘碎的童仁沒有了視力，鬆獅也就再也無法找回“家”了。也許是下手的力度不夠，幾次剌扎，鬆獅照樣拖著血淋淋的傷眼找上門來了。主人為了不讓鬆獅再來煩自己，這次花了大力氣，終於置鬆獅於徹底黑暗。疼痛欲絕的鬆獅，踉踉蹌蹌堅持著上了公路，昂首哀鳴幾聲倒下了！含淚為鬆獅送上火腿腸的路人憤憤不平地說：“臨死時鬆獅曾向世人訴說著什麼！”是啊，訴說著什麼呢？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義的沉淪？抑或是博愛的黴變？

鬆獅的死觸疼了我的每一根神經，鬆獅的眼睛在淌血，我的心在淌血。這對本來就多情善感的我，不能不想起那個炎熱的中午和孩子們疾步在通往家的路上，一年級的小女孩風也似的跑過來拉著我的`手淚眼汪汪地說：“老師，前面有一隻小狗死了，死得好可憐，它死時一定很痛苦吧？它的媽媽找不到它多著急？”此時此刻，我是怎樣安慰那個善良的小女孩的，已經淡漠。但今天想來，我不得不敬畏孔子對人性的徹悟：“人之初，性本善”，是多麼智慧而精深的定位。為了擺脫鬆獅的困擾，我關掉電腦，穿上羽絨借買菜來調節自己的思維。

喜歡買他的菜，是喜歡他忙裡偷閒泡書的嗜好，儘管他陶醉的是我素來不感興趣的佛學，可那專注認真的神情，從第一次相逢就再沒有從心底刪除。這不，緊挨那本厚厚的佛學的紅旗本，開啟的頁面上就寫滿整整齊齊的筆記。

“您把書上內容都記下了？”我驚訝地問他。

“是呀，好記心不如一個爛筆頭，寫一次勝過看十次的。”他感受頗深地答道。

“您學佛幾年了？”

“八年，在這樣一個私慾膨脹、良心道德沉淪的年代，用佛經麻醉自己會活得自在些。我說句最現實、也是你最不願意聽的話（緣於我是他的老顧客，他自然知道我的身份），你可別生氣，如今最令人痛心的是教育，最讓人擔心的也是教育，培養出來的人連最起碼的做人底線都沒有了，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前些日子，我鄰居的兒子和母親要錢，母親沒給，隨手拿起身邊的暖壺揭開蓋子，滿滿一壺開水衝母親的頭澆下去了，你說說這還是人嗎？這可是發生在我身邊活生生的人和事呀！”

他的話音還沒落地，進來一位氣質儒雅的七旬老人，從他們的眼神交換中便知，來者與店主是極熟識的忘年之交。那老者一本正經地指著他面前的佛學感慨萬端地說：“這佛學應該成為學校的一門必修課了，不然，以後的社會不再有人性存在了。一個遠方親戚說，他們那兒一個初中學生迷上了上網，欠了網巴八十元錢網費，回家和父親要，父親不給用刀子把父親捅了。隨後又和母親要，母親跪下來苦苦求饒，總算保住一條性命。連父母都能下毒手，這還叫人嗎？現在的孩子怎麼了？這世道怎麼了？學校只抓知識不抓人的道德修養，未來不堪設想呀！”

趁著他和老者狂聊的當兒，我悄悄地溜了出來，東方天空紅彤彤的朝陽放射出萬道金燦燦的光芒，可讓我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我將羽絨衣的拉鍊緊緊繫上，百無聊賴地徜徉在清冷空曠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