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裡串起一簾幽夢散文

看到文字，我又笑了。

我總是禁不住面對文字的誘惑。我淺淺的笑靨總是遊曳文字的漣漪，粼粼細細的在情韻裡綻放。樸樸的文字，似一簾薄紗，柔柔地撩在面頰上，心湖盪漾的紋理便似三月的春風遊絲在湖水叢中。

讓我直面的可以觸控的文字，依如綻開的笑顏，縷縷嵌進陰翳的心空。我抬頭時，便看到了天空上湛藍如錦的雲絮。風，輕輕拂過髮絲，蓬鬆的在明媚中游蕩，飄搖的似脫離這沉默肅靜的腦袋，瀟灑無羈。極喜那樣的一種柔軟溫潤的感覺。一絲清淡的香裡裹著濃濃的春情，鬱勃的慵懶，乖劣的柔順。呵，我喜的味道，我悅的風情。清柔的溫婉裡包籠著厚厚的醇篤與幽緘。

聽那個男孩細細的訴說，子夜的迷情。讓我莞爾。子夜的憂思，子夜的浪漫，把純真系在黑夜的瓣梢，穹廬便衍生了無窮的意韻。聲音傳來，似聽聆著時光的對話。靈魂的輕語，穿著紫色的紗衣，戀戀幽情邂逅於盛開著白色隱花朵的榕樹下，清新的憂鬱串成一簾獨特的幽夢。

我不知道卿可如此的清寂而浪漫。那鬱鬱蔥蔥，蔚然成林的獨木榕以其鬱姿秀態、盤根突結、繁茂葳蕤似懸垂一簾風景般籠蓋四野。手持一捧白菊花，嫩尖的芽似那突起在夢魂深處的`一隻蝶，引領著懸夢倒立的一片傾天地之情戀。

穿過那簾青褐色的簾景，我窺探到夜空裡夢的清醅幽香。此風光媚媚，乾坤朗朗之際，莫名的讓我尋起了那子夜裡的幽夢。綴著白色的小碎花，綻裂在天穹上。俯瞰一季的歲月。三月裡，款款飄來的清姿旎情。讓我素手伸進陽光裡，隨風編織夢的簾櫳。

午夜的浪漫，在於輕輕的醒，然後靜靜的聽。意識便總是穿透黑沉沉的寂靜，睜開眼，微弱的鱗細的感覺湧遍全身，神經末梢處在極細膩舒張的狀態。肌理好似葉片堆疊著，鱗鱗細細地割劇著黑夜的清柔與惺鬆。

夜，有夢。冗長紊亂，朦朧著，不甚清晰。只記得幻境裡閃現出幾行文字，跳動著，撲進我的眼中。腦海裡便似飛過成千上萬只烏鴉，將天穹籠罩住，黑沉沉一片……

荒原便似版畫，烙黃的紋理，移動在山川霧海中。一級級行走，一階階的更換景象，孤靜，幽惶……

朦朧的摸索中，迷離的情裹覆著孤孑的影。那時，我不知道一場夢所代表的含義。我以為只是意識在開著現實的玩笑，所以，以一種滑稽的詭譎來點燃生命的激情，哄逗著靈魂的剝離。生命便似在江湖中離蕩了幾許的雄壯蒼涼，慰藉在現實中的落漠心魂。生命如此的璀璨，如此的悲壯，如此的決絕，還有什麼是人生不可以過得去的呢？是了，一種黑沉沉的幕紗，層層疊疊次遞抖動在黑夜的風裡，素白亦也成了絕對的黢黑，輕柔亦捻成了沉鬱。生命的底版在墨跡的洇染上由曲曲折折的幽夢渲染上光怪陸離的圖幅，生命的色彩在不知不覺中沉靜肅穆。

陽光朗朗的清照，眼眸在灼亮的光暈中失去了光彩。暗淡中，斂藏進午夜的迷情裡。荒涼鋪滿了腳下的路途，幽冷縛上身來。陽光裡，我似一個無影的人兒。看遙遠的地方，小花傘下移動的影，輕風飄蕩過的綠葉、長髮。媚舞的輕柔點點滴滴、絲絲縷縷地牽拉進黑的國度裡，夜的穹隆下。

隱隱的光澤，被圈在了門扉外，我還是走著我的路，但我尋到了影子。清長，幽靄。月的素光散發，盡數地披在了影子上。遠遠的角落裡，我的眼眸，睜開，張望，痴愣。對著一地的碎斑駁雜在記憶裡。那個移動的影，那個無聲的影，踏進了莽莽荒原中，密密麻林的森林馥郁成沒有間隙的幕布。影子輕輕踏在了幕布上，幽幽地行走著，徜徉在月華里，素淨的魅影，垂落的長髮，雙手輕捧著。遠去……

幽幽地縱過時光，淌過光河，凝睇……

你在地的這頭，我在山的那頭。彼岸還是此岸，被我踩著，溝壑也被填滿。我靜靜的走。倏忽，一盞清燈打在了眸子上，照亮了那個大紅的字。那上面貼著：幸福溫暖。呆呆的，浮泛的思緒，縈繞著。晃盪的光芒，來來回回的照耀，依舊是那些字，那些僵持，那些溫婉。清透的字眼泠泠地圈浮著對生命的執著與逗弄。不相信的，夢與現實的距離是無法跨越的，也無任何的界限。有時只是意識剎那的醒悟，有時只是記憶無意間的甦醒，有時只是意識不經意的沉淪。

該記著的，我一直記著，不該記著的，我亦拼命的記取。當陽光罩在臉上時，我措措的冰冷的佇立，所有的一切都禁錮了。光暈的籠罩馨柔暖香，嘴角便不得不擰開一絲笑意，突兀的自嘲。原來，所有的只不過是我在陽光下撿拾起的碎影殘夢。一地的馨暖被意識流不著痕跡的濾過，遺下斑斑的漬影。那是陽光的探問嗎？陽光亦是痴痴，追逐著，一路討尋。我擰開的笑顏便哂哂的痴了。

夢思及，畫面感奔湧似湯湯流水。灼灼的夢裡，融合了入心的景，攘括了意識的創造。依稀的光景裡，我行走在一條清長的路途。是夜，沉沉，寂寂，緲緲的月光，若隱若現，清光便似若即若離的戀人，在幽惶的心頭輕輕撫，撫到我沉睡，跌置到姥姥的家門口。再促促地別過一叢叢人影，遠離。重新踏上歸途。歸途究竟有多長，讓我捉摸不清。感覺那雙蹀踏的腳永遠都是不著陸般的腳印堆疊著腳印，卻永遠都尋找不到一個清晰的印跡。不是我的路途，便總也跨不完。

清途，轉彎處，我撞在了黑山裡，自己的影子裡。踩著混亂的舞步，身子便脫離了古道舊途，陡進了荒原莽野。森森群林，月光似最暖的愛人，融進了肺腑，披在了肩頭，印在了心坎上，蓄在眸子裡。流離便在那一地的斑駁光影中，濃密得沒有了光點。黑壓壓的將一片天地籠罩，我的天地遍佈蒼鷂，寥唳的嘯聲響徹魂夢……

導進了明朗光媚中，陽光依舊如此的綿密，永遠剪不斷，理不亂。清風依舊如此的風情，永遠織不盡，扯不完。素心飛揚，髮絲纏繞，簾櫳靜靜懸垂，幽夢恬靜倚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