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正氣的隨筆散文

正氣隨筆

孟子從“萬物皆備於我”、“上下與天地同流”的神祕境界出發，力倡生命中“浩然之氣”，宜加“直養”，以“塞於天地之間”，至於養此氣之辦法，需“配義與道”，所謂“集義”者是也。

而理想狀態便是：“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與民由之，不得志獨行其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從而導向生命充盈、人格崇高，所謂“大丈夫”者是也。

周敦頤以蓮（心性）為喻，縱於淤泥中（喻指社會環境為大染缸），卻獨愛蓮那“清淨之氣”，《愛蓮說》因此堪為千古名篇。也就是說，不管生存環境如何變化，內心深處那股“清氣”依然，甚且芬芳綻放，無損無傷。只因染（邪）者自染（邪），清（正）者自清（正），不假外物者是也。所謂清氣，也是由正氣託底，從而導向生命守護、心靈環保。

文天祥相信“天地有正氣”，被俘時曾作《正氣歌》：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

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

地維賴以立，天柱賴以尊。

三綱實繫命，道義為之根。

…………

顧此耿耿在，仰視浮雲白。

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

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

風簷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詩人所持之“正氣”，一方面稟承孟子的“浩氣”說，另一方面卻將大丈夫角色轉換為民族英雄，也就是將社會大義轉換為民族大義。與此同時，文天祥還吸收了周敦頤的“清氣”說，並把自己想象為“長流清白在人間”的石灰。循此路徑，從而導向生命不屈、丹心愛國。

作為一條思想線索，傳統“正氣”種種之內函及其演進，終極無非導向“心靈環保”與“社會環保”。如何適時應對當下價值混亂的局面，重新收拾人心，進而化解社會戾氣？這就需要呼喚並譜寫具有現代感的“新正氣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