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懂黑白世界的憂傷大綱
有時悲傷如潮水
我們目睹着它的來臨
卻無力阻止
當心髒纏繞上難過
眼角乾涸了淚水
憂傷的他們
被憂傷淹沒了意志
在缺愛的黑白世界裏
笑着生活
如果世界褪去絢麗的色彩和濃厚的裝束,展現在世人面前的只是一個單純而簡單的世界,是不是就會沒有利益與欺騙,是不是人就會看破紅塵,是不是靈魂就會因此而洗滌……還是我把世界想得太過美好,不知道世界在得到繁華的同時,也失去了更多的愛,所以纔會不懂黑白世界的憂傷。
——題記
當黑夜吞噬了最後一盞光亮,躺在牀上的我卻不敢閉上眼睛,我怕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浮現他們醜陋的外形,他們就像把利劍刺進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然後傷口流出的不是鮮血是憂傷。
我是在幾天前的下午遇見他們的。那天我與媽媽去菜場買菜,看見了一個衣着破舊的人。他的布褲褲腳一長一短,接縫處參差不齊,布衣髒得分辨不出顏色。正值陽春三月,天氣漸暖,可那個人穿的還是看似腫胖。唯一看得過去的算是他手裏的白色鐵杯。但當我不經意瞟見杯子裏的東西時,心裏咯噔了一下,只有三塊五毛!
乞丐注意到我在看他,便向我搖了搖鐵杯,硬幣撞擊鐵杯的聲音在此時顯得多麼諷刺與可笑。我握着口袋裏硬幣的手滲出了汗水。不知是出於本能還是不願,我只是說了句“沒有”便打算逃開。誰知乞丐一下子拽住了我的衣服,嘴裏嘟噥着什麼。奇怪,他難道知道我有錢?我不禁覺得過意不去,還來不及我多想,手臂便傳來了揪心的疼痛。原來是乞丐拽得太用力了。
這時,我媽才發覺我沒跟上她的步伐,又折回帶我走。我再次擡頭看着乞丐的臉,才發現他是多麼的邋遢。他的鼻毛和鬍子一樣像野草在嘴巴周圍冒出。我看不下去了,再看我就覺得噁心得想吐。我趕忙跑到媽媽那裏。媽媽責怪道:“乞丐多髒啊,少碰他。”其實我也很髒,不是嗎?我問自己。
在回家得路上,我的'視線被一個跪在路邊的女人吸引了。她頭頂頭髮花白,髮尾仍是黑色。她整張臉通紅,一看就不是個正常人。我和媽媽說:“她好可憐。”媽媽說:“世上活在悲劇裏的人太多了,你若想憐憫每一個人,你也會成爲一個悲劇。”媽媽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
我想到了郭沫若說的話:“人生的悲劇何必向莎士比亞的傑作裏去尋找,何必向川湘等處的戰地去尋找,何必向大震後的日本東京去尋找呢?”是啊,城市有乞丐的存在,這本是城市的悲劇,而人們的“無情”更是被這個黑白世界丟棄在街角的赤裸裸的憂傷。
或許人們忘了是從什麼時候,絢麗的城市開始將骯髒漠視。那片漂浮在我們頭頂的湛藍天空似乎離開我們很久了,沒有人再會擡頭尋找曾經屬於我們的顏色,因爲我們都習慣了黑白的世界。
像是在彌補自己的過錯,我突然意識到誰纔是應該同情,應該被施捨的人。是我,是像我這樣面對乞丐明知不忍卻無動於衷的可憐的人。
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因爲心中裝滿了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