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又逢君的散文

這個季節的時候，花朵像經歷每一場生離死別一樣，結苞、盛放而後凋零，或許是一個陽光普照的清晨，看着它從小小的花苞綻放出豔麗的笑容，或許是一場冷空氣突襲之後，滿地殘殤。

它們似乎已然習慣短暫的生命，也習慣了長久的別離。

我只是有感而發，僅此而已。

這種情懷來得快，離開地也快，已經超過了一朵花香消玉殞的速度，讓人一度懷疑，是否真的來過，又是否真的逝去了？

於我而言，也只是偶然刷到了一條動態，關於很久很久的一個朋友，突然覺得離別和重逢，那麼近，又那麼遠。此時此刻，我最想感知一朵花的心思，它們熟知的場景，最開始是怎樣習慣，習慣之後又怎樣漠然而接受？可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哪怕貼近，也感知不到花落下時的氣息。

到底有多久？十年或者更久，漸漸老去的歲月裏，竟害怕扳起手指算一算日子，是怕太久還是怕不夠久，總是不敢面對時光流逝的真相，似乎這樣就可以對自己說，其實也就幾年而已。

是麼？真的是這樣麼？心虛的回答過，是呀，真的是這樣呀！

可就像陽光總會穿破層層霧霾，真相總是讓心無法躲避，我們都不年輕了，我們真的認識很多年了，很多年，多到足夠我模糊記憶卻依舊放不下全部的年份。

即使是歲月悠長，年少無知又怎樣，我始終不能泯滅我所有的心思，對自己說一句放下……

花真的落在了手心裏，細胞微顫的感覺一瞬即逝，若不是它還停留在手心，我真懷疑它只是借道要融進泥土裏，那般輕盈，那般若無聲息。與此同時，內心浮起的.涌動也已經歸於平靜，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切都與我無關。

無關痛癢，是不是就沒有迴響？我倒是寧願如此。

只可惜人總是太敏感，對細微的知覺會有自動放大的功能，一定要讓自己不好過，才覺得沒有辜負，末了還要對自己說一句，何必呢？

何必呢？我也這樣對自己說，可是“我”沒有回答，答案太清楚，而我又裝糊塗。

“放下吧，何必要爲一點點的波瀾徒增煩惱，終歸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真的忍心放下嗎？真的就沒有任何遺憾嗎？”

我說服不了大腦，也規勸不了心態，就讓它們彼此爭論吧，我只能靜靜地望着花一朵接一朵的落下，真的沒有任何疼痛麼？問它，也問我自己。

落了就落了吧，時間老去，總要有一些東西離開了，纔會顯得圓滿，而我只是微微的浮動心事，搖動許久不曾提及的情緒，一點一點的安撫，彷彿也是無傷大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