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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究竟爲了什麼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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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接到朋友的一個電話:大哥,人活着究竟爲了什麼?突兀的質詢,使我猝不及防。

人活着,究竟爲了什麼散文

我的回答:題目太大,很難一下子說得清楚。別探討這麼複雜的哲學問題,每個人活得都不輕鬆,好好地活着吧。

放下電話,我的直覺告訴自己,好友今天心情不佳。湊巧的是,他的詢問是披着西部早晨的霞光姍姍而來的,頓使我的大腦充滿了探詢的思考。

是啊!人活着爲了什麼?人類反覆在腦海裏淘濾的這個疑問,自古以來似乎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至少到目前還沒有一個完美的解釋。是轟轟烈烈如燈蛾撲火?還是像流星飛馳燃燒自己?是子規的啼血?還是鸕鶿的奉獻?我找不出合理的答案,我同樣陷進了迷惘。

對這個看來非常簡單的問題,沒有想到還會折磨起快樂的我來,但卻又覺得我自嘲不起來。問題既然如此的青睞於我,那我就解剖一下問題的本身,先請問題坐下——古人說:“來而不往非禮也。”

我肆意地想到,也許在哲學家的眼裏,人活着就是探祕深邃的世界,詮釋理性的目標;在詩人的眼裏,人活着就是享受孤獨,崇尚高出雲霄的心靈境界;在數理學家的眼裏,人活着就是推導一個嚴謹的邏輯、一個規範的程序;在文學家的眼裏,人活着就是吶喊生命應該肯定的價值;在法學家的眼裏,人活着就是追求權利的平等和行爲的準則;在政治家的眼裏,人活着就是勾心鬥角、薄情寡義;在商人的眼裏,人活着就是攫取金錢、爾虞我詐……太多的答案,太多既然存在就有其合理的解釋!

就我的理解和閱歷所得,對於普通民衆來說,自以爲宏觀上可以這麼概括:人活着是對生活實在、確切的感受,是有着趨於現實意義的、可以伸手觸摸張目入眼的那種真實。具體體現在哪些方面?在這裏,粗淺的談上幾點,以期拋磚引玉。

人在被動中接受了生存的權利,就得有基於權利背後對於生命所承擔責任的折射、生活環境的和諧與融合。

當一個人天賜活着的權利時,總是在或多或少地影響着周圍的世界,儘管影響世界的半徑有大有小,影響的程度有高有低,但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你的存在讓人會真切的感受得到。活着,除非你孤身一人遠遁山林、不問紅塵,否則就得遵循起碼的社會規則,承擔社會賦予你的所有責任。你得在少童的時候,給這個世界一份天真的純潔和探知的感動;你得在成人的時候,上對父母的養育之恩、下對需要哺育的兒女,平視周圍的各色人羣,被動接受社會的選擇和主動地去選擇社會。又由於你生活在一個社會當中,在尊重自己的同時須學會尊重別人,在爲了追求理想和生存的舒坦時你得與人和諧合作、善意相處。生存的權利後面是有條件的,這個條件,就是在你佔據自然與社會的一方天地時,你就得有與之對應的付出,也就是所說的生命的責任。

人活着,也可以將每一位個體比作爲生存鏈上的一環,你要麼好好的去完美屬於你應該銜接的部分,要麼就主動的放棄或接受社會與自然被動的淘汰。我作個不一定合適的比喻,社會與自然是兩位商人,他們在給你生命價值的同時,時刻要收穫的就是你的價值帶給他們超額或者等額的利潤。自然和社會很少做虧本的買賣,這種觀點,我想需要在漫長的生存過程中反覆的體驗、不斷的幡醒。而這所有的體驗與幡醒,則要建立在因爲適應而產生的、正常人性自私的基礎之上。如此看來,似乎很難但必須如此這般的對於行爲進行規範的韜略。

極端自私而不願承擔社會責任的人是不具備生存的權利的,至少無法完全享受生存權利帶來的樂趣,這就是道德意義上定位個體取得生存權的同時之於社會責任的互動結論。《雜譬喻經》有個不一定和現實接吻得恰到好處的寓言故事“蛇頭蛇尾共爭在前”:

很久以前有一條蛇,蛇頭和蛇尾都認爲自己是老大,於是便爭吵不休。蛇頭說:我有耳朵能聽,有嘴能吃,行走的時候在前面,所以我才應該是老大。蛇尾說:我叫你走,你才能走;如果我不讓你走,你就走不了。於是蛇尾就在樹木上繞了三圈,並且呆了三天也不放行。三日過後,蛇頭飢餓得幾乎要奄奄一息了。蛇頭便對蛇尾說:你放了我吧,我聽你的,你是老大。蛇尾聽到這個聲音,馬上就舒展開了自己的身體放行。蛇頭對蛇尾說:我聽你的,你在前面走吧!蛇尾於是便得意洋洋地在前面領着蛇頭前行。沒走多遠,蛇尾和蛇頭隨即都墮入大深坑中而亡。

這個寓言在佛法中用來比喻衆生常爲自私的利益進行爭鬥而不互相謙讓,結果導致惡果。試想一下,這個故事的現實版本如今依然在生活中流行,它勸化我們應該互相謙讓,和周圍的環境要保持和諧。

人活着是爲了快樂,是爲了追求活着的幸福、充實的精神空間和對生活的主動享受,這是個體生命始終奮鬥的目標。

可以肯定的說,沒有哪一個人會昧心地說到:我來到人世是爲了受苦的。每位智慧和理性的人,隨着他年齡的增長而逐步具備社會思維的時候,都會出於生存的本能衝着各種使自己社會地位提升、財富和榮譽的獲得等理想而去,在個人的社會價值充分實現的同時,爭取個人私利和慾望的最大滿足。常言道:“沒有人和舒服有仇。”即是而已。

我曾經在一篇小文中這樣寫到:人的一生就如從坎坷荊棘中向大海奔去的激流,迅疾而充滿着艱難。但是,如果不遇着懸崖峭壁、石出於岸,就不會有飛濺的浪花,和“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的人間壯景。因此,當我們面對自己曾經走過的童年在孩子們身上活潑的跳躍時,我們對於他們因爲幼稚帶來的種種不足,應該看作是帶露的蓓蕾,在無知的.天空下經受着風雨的洗禮,最終將綻放出美麗的花朵;當我們面對曾經走過的青年的時候,我們應該容忍那一份張揚的草莽,或因爲情感的激動而揮斥方遒的尚未成熟的激越,而這份草莽或許會爲自己帶來創造的機會;當我們面對中年的時候,我們應該接納那一份世故的深沉和城府,或因爲世故和城府衍生的使人感到十分討厭的“圓滑”以及念念不忘的失去的青春,而這種圓滑和對於青春逝去的感嘆,有可能使自己會在感悟的同時成就自己的事業;當我們面對老年的時候,我們應該高興的感謝生命終於有了一個完整的結尾,並不會感到衰老的挑戰,獲得一種在滿足中不爲謀生而憂和世事的紛爭帶來的勞頓,並且高興於盡閱人間滄桑和生活的美麗。所以說,生命的快樂是擠出來的,是在生活的夾縫中伸展的一株清香的幽蘭,或搖曳的輕鬆。

說句實話,對於生命的思考我是在循序漸進中細細體味的。記得也曾在一篇文章中涉及了生命的短暫、生命的艱難和生命的內涵等三個方面,在這三個方面的論述中,我真正感受着生命的神聖與莊嚴。

人活着要學會解脫自己心靈的不愉快和生活無端無由的不如意,要清楚沒有所謂完美的人生。你擁有的世界,在你不同的人生階段有着無數架天平,一頭是你樂觀的奮鬥,另一頭是時刻掂量你質量的砝碼。

毫無疑問,關於生命活着的意義不盡相同。這種意義,既可以大得不着邊際,也可以小到一黍一米。每個人的人生際遇是不同的,這就決定了每個人要走的路、走過的路、到達的目的地迥然相異。但人活着的意義不能忽視處,就是還需要在時間、空間和質量構成的立體社會內存放一個希望,是那種值得奮鬥併爲之終生奮鬥的希望。寫到此處,我想用一個真實的故事做個收尾。

在我上大學時,機械系有位女生,由於從小學到大學被父母、親友嬌生慣養、寵愛有加,當獨立生活後,在生性上就顯得有點孤僻不合羣,上到大二時,她總覺得周圍的一切和她過不去。如此發展下來,她的周圍幾乎沒有一位可以交心的朋友,整日疑神疑鬼、斤斤計較,活得十分的累。後來,在一次用鉛筆繪圖時,不小心將鉛筆芯弄斷了,這樣正常的一個現象,她竟然認爲鉛筆這個沒有生命的東西也在和她過意不去。晚上10點,她用跳樓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整理遺物時,發現她在筆記本中這樣寫到:我真後悔來到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裏沒有陽光、沒有雨露,這個世界是一片灰色,我看不到自己的希望在哪個方向。今天,我用死亡的方式告別這個世界,因爲,活着太沒有意思了……

這位同學,將傷悲留給了親人和大地,留給了陽光雨露、留給了她自己無力改變的現狀和灰色的人生之旅。

我的朋友,人活着究竟爲了什麼?

我在想,人活着起碼就是有質量的生存、不可推卸的責任、追求幸福的奮鬥、製造和享受快樂的過程、回首時值得自豪的所有記憶。當然,我們做不到擁有一次完美的人生,但至少應朝着完美閃爍的亮光高地堅定地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