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解篇散文

一

有的念頭象雜草。一旦生出來很難消除。還會瘋長。

比如我突然覺得錫不適合我。

然後越是冷靜思量，越覺得不適合。

二

一起並肩看看這個落寞的人間。

只是你少有憂患之心。

我又有太多不安和不信任。

有時我會習慣孤單。

習慣分手。

習慣恢復一個人的日子。

有那些和我一樣寒冷孤寂的朋友。

三

我對於過往冷淡。一旦哪個人不再溫暖，會很快遺忘。

錫從來不覺寒冷。他無法理解我，就象蕭紅說蕭軍，你象健壯的牛無法理解一頭病驢一樣。

四

你說，我們之間互相適應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第一次接觸象你這樣的人。你也是第一次接近我這種類型的人。

彼此之間都有誤讀和迷惑。

對我，你也下了一些關於未來的判斷。而且下錯了。我聽了很好笑。爲你的不瞭解。真實的我完全不會是那樣子的。

但願我對你的判斷中，也隱含着很多錯誤。

也許我不應急於判斷。而是靜下心來，再多給對方一些時間。去感受真正的你。

那個女巫說得沒錯。遇到風吹草動，我先想到退卻。她說你我之間所有的阻力，都來自於我動盪的內心。

往往我心裏千迴百轉，萬水千山，你那邊平靜如昨。一如往昔。

五

在我們劇烈吵架時，你叫我：大生。

你很少稱呼我。有時在電話中對別人提起，會說，我女朋友。或說：安。

可是在爭執時，你這樣喚我。

想起從前的男朋友。平時叫我暱稱。吵起來連名帶姓：安紋生你……

因爲你憤怒時的這一聲：大生，讓我明白你的情感。

即使在你對我疏離，對我失望時，那些情感還在那裏。

六

我是如此不能理解你。如同你如此不能理解我一樣。

你和我，觀念天差地別，生活方式迥異。

並不是同一條路上的人。

這使我清醒意識到，不久的將來，必定殊途。

否則，兩個人都會痛苦。

都是個性強烈的人。對大的雕琢不會適應。也不會有大方向的改變。

七

有很多人來對我講關於他的傳聞，他的'缺點。

錫：你聽到的那些都是真的。無風不起浪。

那麼同一個故事，版本不同呢。

錫：相信那個壞的版本。

八

和他說話時，尤其是嚴肅的說話時，我常常有一種不能確定他是否聽進去的感覺。

因爲他是一個滿的杯子。並無空間容納別人的觀點。

想起林。

林擅長傾聽。並且很用心。

錫有一種滿不在乎的特質。在我氣時，他可能很久都不接招的。

雞同鴨講。

讓我有一種無法影響他，無法滲透入他思想的疏離感。那種感覺，就象坐夜車的兩個人。車內亮着燈，你看得到他的存在。但是他只是路人，不能屬於你。不能拿來取暖。

截然相反的兩個人，就象兩條鐵軌。即使相伴，即使親近，仍舊不能靠近彼此的靈魂。

於是我看着他，很寂寞。

九

我的生活，有自己的軌道。

就如同他有他的生活一樣。

他有時會記住我無意中講的話。

他象幾歲的小博。和小博交流時，我會覺得這個小孩子是否能夠理解大人的思想。而且不能確定小博會聽話。小朋友有他的一套。

錫也一樣。我懷疑我的話在他那裏能否起到正常的作用。他兀自成長。象小博一樣，讓我始終不能理解。也無法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又明白小孩子的思維其實很簡單，也很透明，很本能，只是追尋着他的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