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點點落花的散文

我讀過很多的書，那些書裏的情節總是把我感動的一塌糊塗。在我小的時候，我就一直幻想長大後可以成爲一個作家，真正的作家。把世間的愛恨情仇都寫進去，淋漓生動。讓空蕩蕩的靈魂能找到歸屬；讓醜陋的思想可以在文字裏感悟善良的真實；讓愛情的花，開在生命的崇高處。

我出生在一個貧窮的家庭，生活的拮据讓我深深懂得，只有好好唸書纔是唯一的出路。那時候，學校的條件很艱苦。雨水，從房頂瓦片的縫隙裏滲進來，滴在翻開的課本上，泛起一片淡黃。只有天晴的日子，陽光從窗戶裏射進來，風起時，夾雜着窗外的花香。

兒時的記憶是快樂的，卻帶着點點苦澀。大部分的同學和我一樣，生活的壓力讓他們過早就明白了讀書的重要性。只有極少的同學，打着“流氓”的旗號整天呼來喝去。我在努力學習的同時，沒有忘記我的文字夢。閒暇時，便寫些小文字，博得大家的好評。當然，我的所謂正義，便是把那些“流氓”同學的行徑搬上黑板報。換來的結果可想而知：我的書包被扔，皮上開花。

想起來，還真覺得好笑。那時候我曾一度憂鬱，我的筆尖，爲什麼就沒有魯迅先生的鋒利呢？人家魯迅都棄醫從文的，都可以挽救人的靈魂，用它的文字作爲武器。而我爲什麼就不能呢？當那些“流氓”同學手裏的樹枝一下一下地抽打在我的身上，疼痛之後，我才知道，我的筆尖離改變那些醜陋的思想有多遠。

長大後，我試圖找尋一種合適的方式來繼續我的文字。踏進城市，我逐漸迷失，我的思想，總是難以直接進入光明。就像我租住的房子，必須經過七彎八拐，然後再轉過幾條漆黑的巷子纔可以到達。這麼多年了，我在融入這個塵世的時候，學會了更多的虛僞和冷漠。我的外表安靜，內心卻洶涌着一種無法言狀的失落，這比那些狂妄的外在衝動來的更讓我覺得可怕。

開始遭遇愛情，是在一個有着花香的午後。我不記得，這是我多少次後的頹廢，我已經對愛情不再抱有什麼幻想了。不是我不想，而是這世間有着太多的虛假。我曾經在愛情裏一次又一次的落荒，我習慣在別人的書裏故事裏看着那些地老天荒發笑。於是，我期望自己，也能寫出那樣的一部愛情小說，讓世人驚歎，讓我感動。但是，杜撰的往往缺乏了生活的靈氣，那些美麗的.描述只是一種虛假的空洞，讓我看後都提不起一絲的興趣。

我愛的人，真正愛過的人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至少對我來說是。她常常穿着黑色的上衣，帶着神祕的色彩。身材浮凸有致，一頭柔順的長髮隨意地披在肩上，淺施粉黛，說話溫婉清晰，這是我意念中想要的樣子。我記得第一次見她，就被她怔住，眼睛裏有明顯的羞澀。我和她坐在餐廳的落地窗戶旁邊，陽光暖暖的，桌面被街道的樹影斑駁成一個一個的小光斑，煞是好看。那時候，桃花正豔，彷彿空氣中有花香的味道，徐徐而來。

她的工作室就在我租住的地方巷子的入口處。一間不大不小的攝影工作室。因爲靠近一個比較有名的景點，每年桃花開的時候，便有極好的生意。我喜歡看她把眼睛湊到攝影機面前，手指按動快門的樣子。景物瞬間在她的手裏悠然入畫，便成永恆。我更喜歡她癡傻地看着我，然後在我的鼻尖輕點，笑得有點調皮，一副溫柔的樣子。

我又開始寫文字，爲她寫長長短短的句子。我似乎找到了靈感，每一個字裏都透着真實與感動，這是我很久以來都沒有過的感覺。我靠得那麼近，幸福着。我一直以爲，這便是愛情的最高境界。然而，我卻在一個深夜，夜色黑的有些詭異，我看到房間裏亮着微弱的光，她正流着眼淚。這是我認識她這麼多年都沒見過的如此磅礴的眼淚。沒有哭聲，只是眼淚一味地流，我知道，這有着比號啕大哭更深的肝腸寸斷。

在我知道最終的結局之後，我沒有說一句話，有的只是更多的傷痛與無奈。如果，離開能讓彼此都快樂，那我願意，無論它以什麼方式存在。我只是更加失落，我的文字，並沒有讓愛情的花，開在生命的崇高處。我所有的期望，也許只是曇花一現後的悲慼。而事隔多年後，人在旅途，我再次塗鴉這些文字，是不是對過去的一種追憶對未來的再次憧憬？或是爲我此刻空蕩蕩的靈魂找一個自以爲是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