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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向暖築愛成巢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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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心有向暖築愛成巢散文

我對應接不暇的變化時常呈現一種毫無意義的抵抗姿態,生活似乎並不對我產生憐惜之情,依然按自己的節奏行進,這讓我感到無奈。

街上,車輛和行人,繼續像早上一樣喧囂沸騰,滾滾向前。嘈雜和凌亂,如同跌落羽翼的蝴蝶,在城市狹長擁堵的街道,徒然掙扎,直到潰敗,歸於沉淪。

有人說,最好的愛情是在他的世界裏沉淪與墮落,就像趙四小姐的愛情沉淪在張學良將軍的生命裏,就像楊過的愛情沉淪在小龍女絕世的清純善美里。經過那麼久的日月了,你有沒有一點點爲我,沉淪或墮落於我的溫情暖意裏?於我,並不希望你爲我的喜好而讓自己受到委屈。但心底裏還是願意接受你主動向着我的方向靠攏。只要你願意,我自是歡喜。同樣的,你也不會希望,我爲你自由奔走式的生活方式而徹底放棄自己。我們兩個,一直以來,就是這樣以天空和大地的形式,相望和相守,存在和需要,呵呵,我們是天地合美嘍。

藍天和大地的愛情是何等壯觀美絕!兩個相愛的人遙遙相對,永不相聚,他們的愛情是人世間最美的畫卷,所以,有人說“天長地久”。誰能說,不相聚便不相知,不想見便不相惜?藍天和大地之間,春來微風低語;夏有驟雨傾唱;秋來百花傳情;冬有飄雪舞蹈;這些都是他們愛情最華美的樂章!只是,有人不懂而已。

就像,那天,同學聚會他們爲我不平,罵你太狠心腸!我笑笑替你解釋。他們也不懂的,咱不怪人家。

昨晚,你打來電話,述說正在從西藏飛往廣西南寧的中轉站——重慶——等待轉機。我感到驚訝,短短几天,西藏的氣候還沒適應過來,又回廣西幹嘛?你說,這次行程來去總共只有三天時間。在重慶轉機時,你抓緊空隙去兩路公園,拍了幾張照片回來,要發給我看看。聽你這樣說,我良久無語。

那裏你還記得!

很多年以前,我曾去過,那時你沒時間陪我,我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行走在山清水秀的兩路公園裏等你。等你,一等就是一整天。公園裏每一條小路,每一座小橋,每一叢花草都聆聽過我的足音。我不敢到別的什麼地方去,因爲全無方向感,害怕迷路給你添麻煩。而那時,我還是你,都不能安心打的代步。這麼多年,你還記得件事,覺得有所欠缺麼?那是我今生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從北京到重慶幾千裏的路程,坐了火車的硬座,一路奔你而去,見到你的時候,整個人都散了架子,而你卻沒時間陪我,哪怕一個上午也好。我在公園裏獨自走了四天的時間,又獨自回家。決定和你在一起以後,而我,好像一直沒來得及真的和你計較。

時常會問,在我們之間有沒有過愛情?你愛我多一點,還是我愛你多一點?這樣的問題,你從不明確回答。只說,我們兩個是在合適的時間遇到的最適合在一起的人。我說,總是我利用假期去看望你,如果,付出艱辛和精力也算愛情的一部分,那麼,是我愛你多一點。我這樣說,你卻不肯承認,說自己要是有假期,也會和我一樣,有晚上的交通工具決不等到天亮來看我,那好,就算你愛得多一點吧,我不和你計較。

也真是。換做我,像這樣三天緊張的行程,我註定會抓緊每一刻時間,躺在賓館舒適的房間睡大覺,絕不會跑去公園拍什麼照片!只爲發給我看看,那個曾經讓我像只流浪貓一樣到處溜達的公園如今是個什麼樣子?這樣的傻事只有你纔會去做!我說,你傻。你一直以爲我是開玩笑呢,原來是真的傻。傻不傻呀?我說。眼睛裏卻騰起一層潮溼。原來,你無論走到哪裏,我依然在你心裏呢!我又自作多情的感動了。

照片發過來了:好像,那裏的小橋顯得瘦了;好像那條小路越發深了;好像那座山頂顯得肥了;好像那棵桂花樹顯得壯了。

我把照片一一存起來,收在空間私人相冊裏,一個哪怕走到天涯海角都能被你看到的角落。只要我願意,你隨時可以進來。我的空間永遠是你思鄉時最近的`家園。

【二】

我說自己是貓性的女子,深愛自己的一個人。冷了,乏了,累了,便執意要尋一個地方兒,像小時候,奶奶養過得那隻老貓,整個冬天做追逐陽光的孩子,從窗臺到炕頭再到雞窩頂上,只要陽光懶照的地方都有她的身影。

昨天,家裏的暖氣爐子壞了,不能再修,換新的要再等幾天,店主說,要專程從廣東運過來。屋子裏沒暖氣,一個人捨不得開空調取暖,所以,好像屋子裏比外邊還要陰冷一些。這個週末兒子沒回家,週五晚上,電話裏說,學校這周組織學生集體北大參觀感,受名校氛圍。電話里語氣少許淡漠,漫不經心語氣彙報說,自己這次考試得了一等獎,學校獎了一支很漂亮的鋼筆,要留着給我用,下週再拿回來。呵呵。兒子在什麼時候學會和你一樣,就知道用這樣讓我心花怒放的小把戲哄我驕傲。各式各樣的筆是我的最愛啊!他知道的。我說,你送的那支我還沒捨得用,他的就留着讓他自己用吧。兒子遭受回絕似乎有點情有不願,笑說,別人的就收下,我送的嫌不好?我在這邊先自微笑,繼而心中如蜜並不辯解,好在電話裏他也看不到我的喜形於色,被他看到一定覺得我太欠城府。兒子那邊低低自語,說以後一定送一個比你那支好的給我。我心中又是一陣竊喜,差點笑出動靜。這孩子和你之間依然有微妙的關係呦。他是否在嫉妒你的那支金筆的分量,那是你在山西太舊建設中三等功臣的獎品!其實,只要是你倆送的,於我來說,無論什麼都是珍寶。我竊喜,不單單是他離開我以後更加懂事,而是他小小年紀卻懂得低調,含蓄,得意時不張揚,低迷時不氣餒。嗯,比較滿意,是我所期望看到的。他是我們兩個人的軍功章呢。也是你今生最美麗的榮譽。他是你和我之間季節輪迴裏最美的和絃,他是你和我生命年輪裏銘刻的春風驟雨和飄雪,他是今生今世我和你等待在遙遠距離之外唯一的心靈驛站。爲此,我每時每刻都願意把他佩戴在生命最顯赫的位置上。心裏。眼裏。笑容了。

現在我每天都關注小城天氣變化了。近來將連續出現霧霾天氣,天氣預報提醒人們儘量減少外出活動。每天去上班都見到這樣的情景,行人種種,無論天空是否陽光暖照,都對着自己採取重要防護措施,口罩、防毒面具頻繁登場,遮掩的神祕令人感覺不安。這個有着幾十萬人口的小城,通往北京的高速路據說今年十月就要開通,聽說首都機場要搬出來在附近修建,房價一夜之間從原來的四千多猛漲道六七千。街上行人車輛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多到稠密。去年秋後,政府下大力度擴建了城市主要交通幹線——把綠化帶拆除了。這樣,整個城市裏幾乎看不到一棵樹了。冬天還好,如果夏天一到,我們每天上班下班,路上一點綠色的陰涼也沒有了,我們是否要變成烤紅薯呢?受城市變化影響,我將要調整一下我們生活的長遠規劃,暫且放下貸款購房打算,兒子不結婚就住這幾十平的小屋子好了,反正家裏長時間內也是我一個人活動,有了這樣的想法在心,心也就安穩下來了。房價再怎麼猛漲也將與我無關。再說,我對缺少樹木花草的城市本身就充滿牴觸情緒。

下午三點多鐘,從家裏走出來,走到街上時,對着天空看了看,太陽已經被錯落有別的樓體擋在城市外邊了。

太陽彷彿並不甘心,一心想要穿透厚重的遮擋,鑽進城市腹地裏來。按說城市也是陽光的家園,從什麼時候,水泥叢林將她拒之門外?她再不能坦蕩蕩穿行在城市的每個角落。陽光是堅韌的行者,她似乎並不爲此而氣餒。今天,她一改自己的秉性,執意做個怕羞的女孩兒,掩了半邊顏面,只露一塊窄窄的額頭和眉眼,在牆角,在極高的天上,依然笑顏如花。一朵含蓄的吝嗇綻放的花。

我先是站在院子裏,仰着頭,對着天幕收攏了一下目光,然後,才放目遠方。天幕上灰暗的像抹了一層蠟染,又像寫意畫的底色,暈染了整張紙面。東南方向的天幕上,一輪月亮半圓,像被打磨的幾近透明的玉片,若隱若現的掛在天空。月亮和太陽在這樣的季節裏,是宇宙門前兩盞遙遙相對的燈籠,一個燦爛溫暖,一個冰清玉潔。天空因爲有了她們的守護變得生動嫵媚。

我正翹首觀望,老天念我,似心生憐惜,遠處絲絲縷縷的雲被風扯得越來越薄,只是一瞬便變得明亮起來。雲如飛絮,淡藍的底子越發顯得乾淨。這正合我的心意,在這冬末春初春寒意未消的午後,一心想到外面的暖陽裏去溫暖身心。

胃裏還是肚子的什麼地方,糾纏着無法言說的內亂。有病,從來都是舍到最後的時刻。如同:等待果子熟透,就讓它掛在枝上,越是紅的鮮豔,越是醒目。你說過,這樣的想法是不好的,就像養虎爲患。我說,最好是能病給你看,在你回來的時候。我的陰謀也是爲了多一點關愛自己。

在一個街道的拐角,有大片的陽光,從敞開的高空跌落下來,沒來得及完全穩妥飄落,便被樓角撕扯成碎片。一些灑樓房的陽臺上,一些掛在樓頂,還有些細碎如絮的斑駁光影撒到地面上,幾位老太拿着手裏的馬紮向這片光影的世界尋來。她們時而擡頭望天,時而又瞅瞅腳下,終於各自撿了一片溫暖披在身上,坐下去時,臉上有着滿足的笑容,緩緩地舒展了無盡的話題。我不能和她們去爭搶這一點的陽光,轉身向城外走去。

城的最西邊,有偌大的一個菜市場。小城裏最開闊離家最近的一片地方。走到的時候,卻也是四處高樓聳立迫使陽光不能順暢抵達了,地面冰冷陰暗寒涼,太陽明亮的光焰只在遠處的屋頂上跳躍,一片誘惑的光明只能遙遙祈望了。

不遠處,又一片新開盤的小區正在籌建,吊車沉重的轟鳴,電鋸尖銳的嘶叫,夾裹着煙塵的氣息如隔世幽魂,詭異,隱晦。無處躲藏。

極目遠眺,樓房與樓房的縫隙裏,幾點零星的樹影,掙扎、生動、瑟縮、萎靡。一派唯恐性命攸關的模樣兒。它們是我心底不盡的憂傷。這樣的情緒從春天樹木發芽,到冬日葉落枝寒,伴隨着城裏樓房的高度與日俱增起來,從未停止過。

城市終於以一種堅硬挺拔的氣勢矗立在我們的生活當中,鄉村漸行漸遠。

現在,我只能通過不停的行走才能尋找到一片溫暖明媚的陽光。

向城外走去。

【三】

“我想要帶上你去私奔,在一個叫做‘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時候”。

我是在走向野外的路上產生這個想法的,因爲心底裏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嘴角立刻上揚輕輕浮現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微笑。我被這念頭鼓舞着,蠢蠢欲動手舞足蹈,並加快腳步。只是,眼下實在有點冷,我需要陽光的溫暖和照射。

工作之餘,會特別強烈的想和一個小孩玩耍,他帶給我的快樂無與倫比。比如,現在,一個人走在去野外的路上,去尋找陽光的時候。可是,他不願這個時候出來陪我。他身體還有點嬌弱,我也不想他吹了冷風感冒。

很多時候,一些事你就不能過多去想,一想成真啊!儘管方式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美好。這不,在經過一個下午尋找陽光的行走之後,我又一次爲他的到來提供了機會。好像我並沒有期待以這樣一種方式見到他,但還是對他的到來表現出滿心的歡喜。

晚上回來,似乎也沒有吃任何危險性的東西,或許,只是因爲整個下午尋陽光不見,吹了一肚子冷風的緣故,從早上起牀到中午,幾個小時的時間都在重複一件事,不間斷的——跑去廁所。一趟緊連着一趟。嘴裏的的白開水還來不及滋潤喉舌,下邊已經有了便感。彷彿,胃從來沒有一根細長的通道。

有些擔心,怕自己不能獨立完成從家到醫院的行走。電話來弟弟幫忙。如此情形他頗感意外恐慌,竟說,打120吧。這樣說怕是亂了方寸,他自己分明是四個輪子的汽車跑來的。

他是在任何時候都能笑的出來的人,這時的擔憂醒目的掛在臉上。還好,他想到了大姐——我的一個朋友,並自作主張打通了電話。有大姐在,他心絲變得活泛起來,幽默風趣笑話不斷,我只得抱緊肚子,並嚴重聲明:不許再讓我笑,會大小便失禁的!他們兩個帶我去醫院急診,醫生開了長長的藥方。

冰冷的液體順着血管流進胳膊裏,從中午一直到晚上。五瓶液體將要源源不斷的注入血管,想想也覺得心底發寒。卻想:那些並不怎麼寬敞的管道,一下子流入這麼多液體,會不會像洪水氾濫成災,沖毀我的堤岸。而我要潰不成軍!?把想法說給大姐聽,大姐淡然而笑。

弟弟忙着趕去公司,電話叫來小侄子和老婆。小侄子不到兩週,還睡着,不知是半路上睡着了,還是他媽媽把他的夢鄉直接轉移過來。心裏愧疚羞慚,很不過意。大姐自責:說是自己疏忽,忘了說明,她已經跟單位請假了,可以在家關照我。

闊闊媽媽找來暖寶充電後壓在輸液器的管子上。身心漸漸回暖。

很多年了,病着,有人在身邊還是第一次。

面容素淡,不露聲色。

闊闊是我給小侄起的名字。只有我一個人這樣稱呼。

我希望他的一生行走於天地之間,天做窗,地爲牀,山川樹林做圍牆,心胸坦蕩,沐浴陽光。

每次,我喊:闊……闊……他便一臉害羞,滿屋子轉來轉去找,看他的樣子我很開心。

他們全家叫他永昕,(永鑫)我從沒問過是哪兩個字,我對我不感興趣的事不會深究。闊闊爸爸我弟弟說,“永鑫”還是“永昕”是花錢取來的。我卻還是覺得我起的名字好一些,於是,他們叫他們的,我就叫我的。

闊闊跑來跑去跟着幫忙,一刻也不消停。很快發現噴花的水壺也可以對着人噴,便歡天喜地的拿來噴大姐,噴媽媽。大姐躲起來,對着他關上陽臺的門。他獲得勝利般喜悅。他的媽媽一邊躲閃,一邊叮囑他:去噴花。闊闊很聽媽媽的話,跑去噴花。一顆高大的綠蘿,我自己用了三年的時間養了起來,已經高達屋頂。也許,他覺得噴花一點也不好玩,花一點反應也沒有,乾脆跑來噴我。我安靜地躺在牀上,一點動靜也沒發出來,可是,他還是發現了我,並且認定我不會做出任何反抗。他對着我的臉猛噴,我只好用被子蒙了頭,他開心激動哈哈大笑。地板上到處都是水漬的時候,他終於盡興的摔了一跤。他的媽媽幫他狠狠的教訓地面。眼淚還掛在臉上,便雨過天晴了。

大姐被他從陽臺上拽出來時,又發現了更有趣的武器——晾衣服的杆子。於是,拿在手裏對着大姐一通揮舞。這次,大姐不再躲避,拿出輸液的工具要給他打針,他嚇壞了。轉過來討好大姐,對着牀上我藏在被子底下的雙腿胡亂敲打。討好別人用打擊我的辦法,他看來已經懂得一些爲人的陰謀詭計之道!我不動聲色把腿縮上來。他只幾下就把晾衣架子的腦袋打掉了一邊。我見了,立刻進行威脅,恐嚇說,一定要他爸爸賠償。他想一想,保持鎮定,歪着腦袋,一字一頓說,“我——修。”於是,蹲在地板上,用力把掉下來的枝杈安回去。大姐拿了一條膠布給他,纏了半天,手一挪開,便又掉了下來。大姐繼續對其加緊攻勢,說,這下非得叫你爸爸陪姑姑一個新的!”他不服氣,站起來,很用力地大聲說,“長大——修。”他媽媽急忙過來幫他,笑呵呵說,聽到了吧?我們“長大了再修”。我被他折磨得笑到強忍。兩週零三個月的小東西,這樣多的詭計。

天氣預報說,今天依然繼續霧霾天氣,連續陰轉多雲,氣溫將繼續下降,提醒大家外出加衣禦寒,預防感冒。

輸了三天液,我的身體回覆如初,小侄子和他媽媽還有大姐每天都過來陪我,屋子裏人多,開一會兒空調,一點也不冷了。

病徹底好了,纔打電話給你,不是把病情講述給你聽,希望你分享闊闊這小東西帶給我的快樂,我盡力搜尋語言躲閃開輸液的事,還是被你聽了出來,從我依然虛弱的聲音裏。你顯然有點惱怒了,質問說:大冷的天氣幹嘛要去野外?我呵呵笑着解釋:春天不是快到了嗎?老燕很勤勞,撿枝銜葉好築巢呀。

呵呵,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