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輪迴散文詩
《風景輪迴》
正如肉身,打開的一次重複,輪迴至不同的風景。
我登臨的一方,散發出詫異的樹脂和草香。一些年輕的聲音,猶如少女的夢境,被情郎嬉戲、追逐。
鳥調啁啾的天空,因爲秋陽而不眠。它灑脫、亢奮,甚至馱遠彩虹和薄霧。
我不覺得沉浸,蟬聲遠去的野雞坪,登臨的空濛,是雨的童話。
一路冷杉的倒影,也是矗立的。長路上彎曲的質地,像棉,像綢,起伏,跳躍,以不可屈從的臂膀挽住生、抱緊死。
層層上升的梯田不是畫中那麼小,那壘高的全部意義,是絕,在壁上洇開,在生命出沒的際空飄香。
縱然我活,也是死去,也是旗語裏奔放的蒼茫。
只是這個秋,還不能證實黃。但鐮刃響徹河谷,讓稻在歡歌中受傷。
它一定來自我複述的某個高度,不一定是太陽、月亮,也不一定是雷霆裏直插大地的閃電。
或許一萬年之前造動的脈跡,是爲我準備的。或許凡塵的某個海洋,決定了我的造訪。
我不得不在雨中流淌。那悠悠的盪漾,不一定是水,但漩渦裏的我,一定洗淨了塵土,還原了那個潔身自好。
而虛谷我的,可能是躥進來的根,尋着骨縫,探索到挺進的路。
《碧峯峽》
耳廳之麓,有無數曠世的雨,掄響久居的腳步。
那新的箭竹,是熊貓的愛,也是它所偏好的嬉戲。
或許上帝早已預謀,註定編排的節目,由人類來主導。那些供養的山水,適合苦修的精美宅院,也是憨態十足的體態。
而自由,不是原初。不斷淋漓的雨,如佛經上的.字,總在崖畔開花。
來來往往的新人、舊人,成了半空中被衝涮的飄落。
一朵雲,不是神馬,但一定有雨的眼睛掀開新的一頁。
順青衣江而上,有超度的塵煙。不要小看它,它或許就是一場埋伏,正在推動高山。
厚重自不必說,它在高處抱緊秋衣,讓成熟慢慢下滑。
高閣的風,不需讚美,也會送來雪。那是上帝警策的吼聲,由碧水長青的頭顱吟頌。
落腳不是終點,更多的起身,來自生育。苔青的寺院密落了好多善良的印跡。
只是帝國風格的桑蠶,編織的版圖,惟有觸摸,纔有深入的溫暖,從雲蒸霞蔚的早晨升起。
那雲端的鳥鳴,在低於頭顱的空曠處穿梭,與荒嶺上衆生的樹木相映成趣。
這樣的辰光,這樣的地方,我不得不捨下筆墨,去膜拜,去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