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們都老了散文

直到這一刻，我還在懷疑變老就我而言，是個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話題，是許多朋友都習慣性的掛在嘴邊，把我感染了，纔會在惶惶終日的那幾個周裏開始承認這一點。

這種老不是一天就可以發現的，就像狂犬病毒，有一個頗長的潛伏期，然而一旦發作就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就好像你記不清什麼時候，會念着記憶發呆，看着風景陶醉，聽着情歌流眼淚一樣，這些東西在你不經意間悄悄沉降，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便如同他們所說的，你老了。其實我的回憶一直很斑駁，很不堪。這其中還有多少還是歡樂的，我自己也不清楚，在假期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來梳理過去的.瑣碎，一些回憶猶如抽絲剝繭一樣，順着目錄被一點點剝離，直到窗外有了墨色，我才明白原來今天什麼都沒幹，我在記憶裏活了一天。也是在同一年，或者誰會記得是什麼時間，我面對現實卻學會了逃避，又在逃避中度過了一年，等到抽了自己一巴掌，想要重新正視現實的時候，卻發現現實都成了歷史，當事人也沒有了過去的仇恨和熱血。於是這些事情就像流星劃過一般，在天空勾勒出一條弧線，消失了，什麼都沒留下。只是在想起來的時候，會後悔，後悔當時什麼也沒做，然後再過上幾天，又會感嘆世事無常變化，過去的就由他過去好了。

我們怎麼了？

我們都老了。

在青春裏，幼稚漸漸變得滑稽可笑，我們扔掉小時候的芭比娃娃和變形金剛，開始拿起厚薄不一的書本和黑色的中性筆；我們由單純變得複雜，由無知變得感性；我們像成年人一樣學會了慣性思維，學會了爾虞我詐攻防心計，學會了斤斤計較一毛不拔，甚至學會了抽菸喝酒，吸毒打牌。這些都是社會教給我們的，我們成長，成人，就變成了這幅摸樣。

唬誰呢？我笑。把最小說放回書櫃裏，開始寫作業。

我們都會變老，每一天，就算精確到微秒而言，這種改變都絲毫沒有減緩的跡象。我用身邊的一切作爲參照物，看着涵涵（我養的哈士奇）一天天長高長壯，我都會有一種成就感，哪怕我變老了。

下午端着茶杯，看着窗外的畫面不斷定格，就像我的單反相機在連拍。人們從這頭走到那頭，再折回來。結果漆黑的泊油馬路始終都是那麼陰沉的一張臉，一片楓葉打着轉落到小孩子的頭上，他笑着拿下來，受寵若驚地捧着往公園的大門口跑。那一刻，我聽到的不只有歡笑，還有我自己，長長的嘆了口氣。

七七在QQ上跟我說，陌，你又老了，然後是一張大大的圖片，上面寫着生日快樂，我很平常心的說了聲謝謝，就沒了下文。

這是我的第十八個生日，我寫了這篇東西，就像是把過去的十八年都寫在了一張紙上，看着上面的字跡未乾，才明白，我們，都是在一點點變老的。

從幼稚到變老，原來只用了一張紙的距離，好短，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