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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經典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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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窗外的燈光散發着柔柔的光,淅淅瀝瀝的秋雨從早晨一直下到現在,似乎沒有停的意思,不知那家晚歸的人忘了關窗戶,窗外飄來飯菜的香味。今夜,我想念家的味道,想起了我的母親,尤其是母親炒的麻婆豆腐,鐵鍋溜的紅薯、山藥。小時候,我家和大多數家庭一樣,缺衣少吃,到深秋,村裏發給少的可憐、別人領的剩下的茄子、白菜、胡蘿蔔等,一冬的食物就這樣領回家,那時父親在院子裏挖了一個地窖,把暫時不吃的食物放進地窖,一來是儲藏、減少空間,二來保持新鮮,哥哥姐姐們聽從母親的安排:分門別類的把蔬菜歸類,這兒碼的一堆山藥,那兒碼的一堆白菜,但紅薯是不會放到地窖裏,怕凍着,只能碼在家裏的頂櫃上,壘成一個造型,不論走到誰家紅薯不是放在箱子、櫃子頂上,就是放在炕上。放在地窖裏的白菜等吃時再把凍的有冰粒茬的拿出來,解凍了以後再扒着吃。記得小時候肚子時常餓,哥哥把紅薯擔回家,母親爲了給我們解饞,早早的把紅薯勤洗乾淨,焐一鍋紅薯,紅薯挨着鍋邊在煤火的作用下,不一會,香香的.味道傳過幾條巷子,飄進我的鼻子裏,勾起了我的饞蟲,急急忙忙的往家跑,一進家門,迫不及待的掀開鍋蓋,火急火燎的拿出紅薯,也不管熟了沒,也不管母親的吆喝,就往嘴裏送,一截紅薯下到肚子裏,也沒吃出啥滋味,媽媽着急的說:小心燙,但爲時已晚。

我的母親經典散文隨筆

我上小學、初中都是在本村,冬天穿着寬大的棉襖,肥肥的棉褲,麪包式的鞋子,下雪時鞋子裏外都是溼得,走在路上,咯吱咯吱的響,手腳凍的紅彤彤的,一回到家爬到炕頭就跺着腳在哪哭,媽媽放下手中加工的活計,離開縫紉機,捧着我的腳,慢慢的脫掉溼襪子,輕輕的呵着氣吹在腳上,腳受熱後,又漲又癢,等到晚上母親就會用土辦法:收秋時村裏不要的茄子、辣椒的秧苗放在大鐵鍋裏,加入水,煮沸,待溫度涼到四五十度時,把腳放進去慢慢洗,一個冬天,母親不厭其煩的煮着,我認真的洗着,可我的腳卻依舊還是凍着。

慢慢長大,離開村子,離開母親,不再穿着肥大的衣服,不再穿着麪包式的棉鞋,母親的兩鬢也泛出斑白,我也不用聽母親的嘮叨,上了高中,直至參加工作。

隨着我們長大,生活也漸漸的好轉,待我回家時,母親已包好餃子,炸下只有過年才吃的糕,母親看着我們餓狼似的吃相,她只是看着,並不吃,從小到大,母親從來不和我們一起吃,實在拗不過去時,也吃的很少,直到今天才明白了:父母在,我們永遠是個孩子,父母不在了,我們就成了一個孤獨的人。時常想起坐在炕上的八十六歲的母親,耳聾眼花,兩眼從早上一直看到太陽落山,唯一的事情就是盯着大門,看那個孩子回來了,有時會自言自語:我孩快回來了,再等等吧!

母親在父親離開我們17年後,隨父親撒手人寰,從此再沒有人關心我的冷,我的熱了。父母離世時,老天都下了四五天的雨,安葬時,我們泥一身,水一身,心身疲憊,親情陰陽相隔。

現在的我,就像無根的浮萍,飄落無去處,父母和我們生活過的老屋還在,偶爾回去,重溫一下父母在時感覺,彷彿回到了從前,院子裏的石榴接的那麼多,紅紅的,壓的枝頭也低低的,母親還是坐在炕沿邊,依舊是高聲說着話,一切未變。但我明白,這一切都像過電影一樣留在了記憶裏。再過兩天就是母親的忌日了,我準備了父母生前愛吃的東西、香蠟,回家看看他們,說說話,讓風捎去我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