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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愛戀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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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家專業生產電腦配件的公司,規模不算太大,但公司裏面的少男少女卻不少。她和他的相識,純屬偶然,又似上蒼早有安排。雖然他們連小小的牽手,點點的曖昧都不曾有過,但他,卻仍讓她至今難忘……

那時的愛戀的散文

或許老天都愛給多情的女孩一些刻骨銘心的記憶吧。她慶幸自己拿到那家公司面試通知書的時間來得晚了些,纔有了和他單獨相識的機會。“曉曉同志,請您於本月九月十六日到公司面試,逾期作廢。”收到那張盼望已久的面試通知時,她欲哭無淚,好不容易在這個“舉目只有一位同學”的陌生城市裏,歷時一個多月“早出晚歸”尋來的求職也可以稱之爲求生的機會,卻這樣白白葬送在了“逾期”裏,且僅僅就“逾期一天”而已。她心裏怎麼也不得平靜:“管它三七二十一,硬着頭皮去吧,哪怕明天什麼也不是。”

第二天一大早,當她還是有點怯怯地來到那家公司人事部時,溫暖的一幕驚現了:不大的面試間裏,他微微地向她點頭,“你好,你也是來面試的吧,請坐!”“哦,是……是的……”她不太好意思,畢竟通知“逾時”了些。“我今天也是來面試的,不用緊張,這裏的人事主管挺好的。”“也是來面試的……”,她不免擡頭掃了他一眼:一位帥氣、親切略顯滄桑的鄰家大哥模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倏的滑過她的心頭。不久,一位斯文的“眼鏡”先生,當然是那位人事先生啦,好象深知她就是那位“逾期”的面試者一樣,什麼也沒問,一句讓她感動得落淚的話就讓她懸着的心平穩地放在了地面上:“沒關係,知道你讓別人轉收的通知會晚些。今天你就正式上班吧!”

爾後,她被安排到製造部當了一名流水線操作員,他卻被公司安排到工程部當了一名主管,她在五樓,他在六樓。兩個不同身份,不同工種,不同工作地點的人似乎已緣盡於此,他們互相友好地笑笑,就此各就各位。

再見的時候,她已是工程部的進料質檢員,他仍是那裏的主管。她的'到來,並不讓他感到意外,倒恰似一對熟知的舊友重逢。他仍就是那幅鄰家大哥的模樣,而她卻欣喜不已。沒人知道她內心有着怎樣的青春萌動,也沒人知道她由操作員到班長助理再到進料質檢員的辛勤,更沒人知道她不只一次渴望上下班途中與他相遇。同組的員工都以爲她一定是公司某位主管的熟人,而她也一定是那位熟人介紹進來的,她從不與人解釋,任由他人去說。

之後的工作似乎得心應手,每天她都有使不完的精神。不管公司加班與否,她都是公司那個最積極的員工。她雖然只是高中畢業,卻寫得一手漂亮的小字,有着永不知倦的笑容,不知底細的同事們還時常拿她當某個知名大學中文系的學生看待呢,孰不知她連電腦都不太會用,不過那時也確實沒有太多人會使用電腦,除了據說是華僑大學畢業的他而已。

可幸福的生活總像是爲她而來。當她正想好好利用工程部那臺平時少有人用的舊式電腦學習的時候,公司老總竟然給了員工們一個絕好的學習機會。那就是在每個生產線不加班的夜晚,組織員工們進行電腦操作知識培訓。那時授課的是一位年過半百的總工程師,雖然講的電腦課程並不複雜,但對於剛剛接觸電腦的她來說,學得並不是很容易,理論知識還可以,可當雙手觸到那小小的鍵盤時,卻怎麼也靈活不起來,更別說像高手那樣“運指如飛”啦。

好在公司每天中午休息的時間很長。那段時間,她常常利用中午沒人的機會在工程部對着報紙進行打字練習。開始時學的是繁體字的臺灣倚天中文操作系統,用的是拼音打字法,學起來很是麻煩。後來,一位做倉管的朋友不知從哪找來一張當時還沒什麼人會用的五筆打字的字根表給她,硬要讓她背下來,說是日後學習中文打字十分有利。她半信半疑,照朋友的話背了一小段字根口訣,然後天真地在電腦上試驗,卻半天也敲不出一個字來……

“嘿,傻瓜,沒裝五筆打字系統你也能打出五筆字來啊!”不知何時,他已儼然一幅大哥模樣站在她的身後,口氣親切又似神情嚴肅。“明天吧,明天給你找五筆打字系統來裝上,你就能學了。”真的嗎?她有點不大相信,但內心卻似小鹿亂撞般狂跳不已……

此後的那段日子足足溫馨了她這生。每天中午,她草草地用完她那“兩個饅頭+一杯牛奶”的午餐後,立馬開始五筆打字訓練,而他似乎永遠和她都有那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默契,總在她碰上某個敲不出來的字時或偶爾想着他的時候出現。他沒有過多的言語,甚至連擡眼看她的時候也不多,只是撅撅嘴,朝電腦屏幕看看,然後告訴她這個字好像要加一個什麼末筆識別碼,比如說末筆是“橫”或“豎”的怎樣加,他不會說得太過清楚,只是讓她反覆地試驗,直到她成功地打出那個字後,再隨手拿張報紙或雜誌坐到離她不遠的辦公桌邊漫不經心的看起來,直到下午正式上班前,纔會走到她身邊,會心地朝她一笑:“今天怎麼樣?好,該收工了,上班吧……”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連同她那萌動的青春一起……

後來,她到另一家公司做了辦公室文祕,和他雖只一步之遙,卻再也難得見上一面。偶爾的一次,也離得遠遠的,她眯縫着近視的雙眼朝着他微笑,而他卻依舊是那幅鄰家大哥模樣般大聲地對她說:“死曉曉,眼睛越來越近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