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中的煤抒情散文

只是在這寒冷的冬季裏，我想起了郭沫若《爐中煤》這首詩：“……我想我的前身，原本是有用的棟樑，我活埋在地底多年，但今朝總得重見天光……”這首詩是我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不知從什麼刊物上抄下來的，壓在箱子底發黃的筆記本中一放就是二十多年。而能在今天想起這首詩，是緣於這個寒冷的冬天裏，爐中煤所燃起的一片暖暖的情，讓這首詩從筆記本中跳了出來，讓我感受現實爐中煤給小城人帶來火熱的情，給大山帶來的最直接的愛。

最早對煤的印象是在小興安嶺住時，那時生活在一個產煤的地方，但家中卻燒的是?子。看着一根根直入藍天的大樹被鋸倒，然後用鋸分割成一段一段的，再用大斧子劈開送到爐子中燃燒，當時只覺得這木材取暖真好，至於其他的事，我一概不想，因爲那時我才十幾歲。

後來自己成了家，住在平房裏，冬天偶爾買點煤壓爐子，因爲煤蓄積的熱量大，燃燒的時間還長，不像木?子，一會兒就燃燒燼了，屋子也隨之涼了，所以人們就不停地把木?子送到爐子裏，以消耗大量的木材來取暖，使森林被毀，生態環境被破壞，讓大山母親淚水漣漣……

每當我看到在嚴寒的冬天裏，在小城的空中那一縷縷帶着憂鬱的炊煙從煙囪裏往外升騰時，我知道那是大山母親心中凝成的一縷縷惆悵。因爲它懷裏的那些長上十年百年的樹木，竟在眨眼間變成人們爐中的燃燒物，化成一朵朵低沉的雲，壓在大山母親的心上，成了大山母親的一樁沉重的心事。

四十年了，這讓大山母親的心事一直不能釋懷。因爲這些樹，本是北方的一條綠色的防護帶，能抵擋西伯利亞襲來的寒流，還是北方的一個天然的氧吧，是雨水多時的`吸水機，是天旱時的放水器……這些，都勿需人工操作，這是大自然爲人們自動的協調，讓這裏風調雨順，讓這裏綠色常在，讓這裏成爲人與自然、與動物和諧相處的樂園。然而，四十年來，讓大山母親的心事加重，不知何時那爐中噼啪作響的聲音能停止，不知何時那空中的煙柱不再是樹木燃燒後的淚痕。大山母親的心事就這樣看着茂密的森林一天天地變得稀疏。

就在多年後的今天，“以煤代木”的春風，吹走了大山母親心中的悲傷，吹綠了寒冷中的山林。當人們捧着政府發給的煤票，當人們把油黑的煤運回家中，這爐火中燃起了一股暖暖的情。這被藏在地下的寶藏，終於爲減少木材的損耗而做出了自己的貢獻。人們用爐中的煤放出的熱量取暖，讓本來寒冷的冬天的室內暖融融的。不用犯愁今冬的?子要到哪裏去買，不用犯愁沒錢就沒有?子燒的無奈。“以煤代木”的政策暖的更是民心，還有大山母親曾幾度寒冷的心。大山母親不再心疼自己養育的孩子再被無情燒掉化作一縷青煙飛向空中，不再擔心山林會被砍伐成荒山禿嶺，不再擔心野生動物失去家園時目光裏閃爍的淒涼……

我們在寒冷中感受的溫暖，是因爲這爐中的煤；

爐中的煤傳遞的愛，灑遍千山萬嶺；

爐中的煤燃起的情，溫暖千家萬戶。

我的思緒從“以煤代木”這利國利民的政策實施後的感觸中走出來，爐中煤的熱情，把這個寒冷的冬天鼓盪得熱浪撲面，讓人們的心裏有一種暖意滋生，正如這《爐中煤》：“只有這黑奴的胸中，才能火一樣的心腸，才能燃燒到這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