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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姥爺印象記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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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的冬天,姥姥在烏魯木齊市平頂山的一座平房裏去世。時間相隔三年後,也就是1988年,我剛到南疆的一個山溝裏當兵還未到半年,在和舅舅的通信中,舅舅說回了一趟老家,很緊張,是爲姥爺的後事回去的,我才知道姥爺也去世了。因爲姥姥去世後,我們一直瞞着姥爺,惟恐他年老想不開,有個三長兩短,所以,他哪裏知道,在三年前,姥姥就先他而去了。

姥姥、姥爺印象記散文

姥姥去世後,被安葬在烏魯木齊市的東山,即現在地處烏魯木齊市鹼泉溝的新疆煤礦化工廠廠區北側的一個山坡上。姥爺去世後,則被安葬在老家姥爺家的老墳地。2003年的清明後,姥姥的遺骨被起了出來,由舅舅和姨姨帶回了老家的墳地,和姥爺合葬在了一起,使老兩口在相繼去世近20年之後又回到了一起。

在姥姥的遺骨未被起回老家之前,每逢清明節,姨姨,舅舅,還有母親,都要前到姥姥墳地去爲姥姥掃墓。自從姥姥的遺骨被起運回老家之後,姨姨,舅舅,我,還有母親再未有到過姥姥曾經葬過的墳地去。

姥姥,姥爺相繼去世近30多年了,但老兩口生前的形象在我心中一直都很清晰。因爲,在我的童年的時光裏,由於我爺爺、奶奶去世的較早,爺爺去世時我還未出生,奶奶去世時,我不過四、五歲,所以,在姥姥,姥爺的有生之年的歲月裏,也就是說在我們家所有親近的老年人當中,我對姥姥,姥爺的印象最深。

對姥姥,姥爺的印象之深,和我在童年及少年時代曾經同老兩口在一起生活過有很大的關係。因此,回憶起我的姥姥、姥爺生前的一些情況,對於我來說並不難,縱然,在我和老兩口在一起生活的歲月中,我也因年少不懂事曾經惹過他們生了不少的氣,但我和老兩口那割捨不斷的親情卻令我終生難忘。

我記得在我四、五歲的時候,由於我的姐姐得了骨髓炎,父母要給姐姐看病,我的弟弟幼小,父母顧不了我,就將我送到了姥姥家。姥姥天天給我做雞蛋麪糊糊,讓我吃着雞蛋麪糊糊。從此,在我童年的歲月裏,感覺到我身邊的親人不僅僅是我的父母,還有我的姥姥、姥爺。

在我四、五歲的時候,對姥爺印象並不深,可能是姥爺經常下地幹活的原因。當時我印象最深就是:姥姥家裏有姥姥和現在已經在新疆煤礦化工廠退休的姨媽(當時她還沒有來到烏魯木齊市工作)。後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鄉─千村上學的。現在我才知道,也是姨媽告訴我的,說我當時天天唸叨着要回家帶弟弟海晟(當時弟弟海晟可能還未滿一歲),於是,姨媽就身揹着我將我揹回了千村,我見到了弟弟。

後來,在我上小學的時候,姥姥被舅舅、姨媽接到了新疆烏魯木齊市,留姥爺一個人在老家生活。

姥爺在老家只會蒸米飯,不會蒸饃,母親惟恐他吃不好,每逢星期六的下午,她都要事先蒸好一籃子饅頭,等我放學後讓我徒步10幾裏地給姥爺送去。

爲了走近路,從荒郊野外直插一個現在叫詹店的火車站,途經幾片零零落落的墳地,但我也不知道當時從哪裏來的膽量,卻絲毫不害怕。

到姥爺家後,見到了姥爺,天黑了,回不去了,就和姥爺睡在一起,第二天(星期日)的下午,我再徒步回到家鄉千村,以至不耽擱星期一的上學。

每次回到家裏,母親都要從我的嘴裏瞭解最新的姥爺在家裏的生活情況。我每次去給姥爺送饃,都會從他的鄰居口中得知,姥爺天天都盼着姥姥從新疆回來,回來後好給他做飯。一次,聽說他竟生氣地託人給遠在新疆烏魯木齊市的姥姥寫了一封信,信的內容是:“你們還要不要我啦?”這一招可真靈,姨媽趕緊利用探親的機會將姥姥送回了老家。

姥姥家住在黃河北岸的一個村子裏,距離黃河灘很近。在村子南方,有兩道黃河堤,村裏人稱這兩道堤爲一道堤和二道堤。二道堤距離村子較近,堤下有一條黃河的支流,所流淌的水和黃河水並無兩樣,水流很急,但村裏的孩子卻經常在裏面游泳,卻從未聽說過在這條黃河的支流裏淹死過人。

姥爺曾經告誡過我,可千萬不要到那河裏去洗澡,會淹死人的,但我卻沒有將姥爺的話記在心裏,最終還是和認識的村南邊上的幾個小夥伴到河裏去游泳,且還不止一次。

我記得,在那河裏最有意思的是扎猛子,從河邊一躍進去,在水下不露頭,能被湍急的黃河水衝出去幾十米頭才能露出來,很驚險,也很刺激,現在想起來那是多麼的危險!

黃河水有泥、有沙,並不乾淨,我和小夥伴們往往是從河裏爬出來,臉上、腿上都是泥,然後再到河灘上找一些已經澄清的小水坑,將身上的黃泥洗乾淨。

河兩邊有好多高大的核桃樹。夏季,核桃樹結滿青色的核桃,微風吹來,核桃樹茂密的樹葉發出唰啦啦的聲音,在樹下感到格外的清涼。我和小夥伴們多次爬上核桃樹,去摘那些還未成熟的青核桃玩。

二道堤向南走不遠,就是一道黃河大堤,之所以稱它爲大堤,就是由於它比二道堤高且長得多。一道黃河大堤的兩側坡上,是茂密的樹林。黃河大堤頂部,是一條土公路,不時可以看到各種車輛通過。土公路的一側,有一個木製塔。每到太陽落山的時候,爬到木製塔上,向南方極目望去,可以看到鄭州市北側的橫跨南北的黃河大橋,以及大橋上通過的蜿蜒的火車。

我膽子小,沒有爬到過木製塔的頂部,聽說有人爬上去過。村裏人說,這座木製塔是日本鬼子侵略中國時用來當哨樓用的。2006年,我到母親曾經一個村子的,在烏魯木齊市生活40年的老鄉家裏做客,他童年也是在這裏度過的,他則說那是一座測風向的風向標,我再沒有爲此而考證它。當時,由於風吹日曬雨淋,木製塔底部有些木頭已經腐蝕,所以好多人都不敢上去,惟恐爬到半中間時,木製塔斷裂會摔下來。好多次,我都是爬到一、兩層高,便不敢再上攀。

在童年的時光裏,可以說,姥姥、姥爺家是我日夜憧憬、嚮往的地方。不僅我,二哥,弟弟和也有和我同樣的感受。

姥姥很愛我們,記得有一次放暑假,我和姥姥的本家鄰居,名叫“瓜蛋兒”的到一道黃河大堤南的瓜地拾瓜籽。拾瓜籽,就是將被摘掉的爛西瓜的瓜瓤掏出來,再將瓜籽用手指頭一個一個扣出來,放到籃子裏。回到家後,姥姥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將我所拾的瓜籽攤到他們家靠東沿的小廚房的西側房沿上進行曝曬,曬乾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姥姥早給我放了起來,當我回千村時,一併讓我全部帶回家去,卻不留下一頂點。

上初中時,母親有這樣的想法,也就是讓我到姥姥家去上學。她的意圖是,一是可以幫姥姥、姥爺乾點活,隨便照顧照顧兩位老人;二是將來以後如果有可能,就可以直接落戶到姥姥家生活,也可繼承他們家的一座五間舊房子。但事實上,我完全違背了母親的意圖,還惹姥姥、姥爺生氣。

剛由我們村轉入到姥姥、姥爺家上學的一段時間,我和姥姥、姥爺的.關係還是很融洽的。這可能也應了母親的這麼一句話:“在再親的親戚家裏時間長了都會有矛盾的。”事實確實如此。縱然當時我15、6歲了,但思想還十分幼稚,性格固執,又不會處理這些矛盾,最終使這些矛盾越來越僵。

事情的起因是1981年的夏天,正值農忙季節,家鄉正是水稻插秧的季節。我的一位同學,這個同學家住姥姥家的南邊不遠的地方,姓魏,他讓我下午放學到他們家稻田裏幫他們插秧,我就去了。這在現在來說也是比較正常的事,鄰里之間互相幫助,理所應當。但事實可並像我想象的那麼簡單。等到我從人家田裏回來,天已經很晚了。

剛到家裏沒多長時間,我站在院子裏,看見姥爺從田裏回來了,從面部表情看,他很不高興。問我幹啥去啦?因爲我實在不知道姥爺此時也分了幾分水田需要插秧。我說我幫同學插秧去了,這不說還好,這一說麻煩可惹大了,他大聲呵斥道:“自己家的稻秧不插,你反倒給別人家幹活兒去了,你今天的飯不要吃了。”我認爲給別人家幫個忙不算什麼,就當面頂撞了幾句,這下不得了啦!姥爺從當時房東窗戶下的旮旯裏拿了一根棍子就向我打來。其實,我當時讓他打幾下也無所謂,老人打外孫子能有多疼?我當時可沒有理解到這一點。當他拿棍子向我打來的時候,我一側身子躲了一下,順勢就用雙手抓住棍子使勁兒地拉,想將棍子從他手中奪過來,但是無論怎麼使勁也沒有奪過來。在奪的同時,我腦子也懵了,只是聽見姥爺一個勁兒地說:“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說老實話,我就是再不懂事,也不會拿棍子打和我朝夕相處的姥爺呀!實在是由於當時太幼稚,就想將棍子從他手中奪過來。豈料,這下壞了,驚動了姥姥,她從屋子出來,也和姥爺一起和我爭奪那根棍子,我很生氣,就一手搶棍子,一手用胳膊將姥姥撥開,因爲姥姥是小腳,個子又小,我比他高的太多,在慌亂中胳膊衣袖蹭到了姥姥的額頭上,頓時姥姥的額頭上黑了一塊,這時姥爺改口喊道:“海江打人啦!”這一喊不要緊,左右鄰居都跑了出來了,尤其是姥姥的本家,挨個對我進行訓斥,認爲我太不懂事,還敢打老人,可能還是考慮到我畢竟是外孫子的原因,最終沒有收拾我,但飯是不要吃啦,家裏也不要住了。

我當時是感到又害怕又後悔,害怕的是事情鬧大了,母親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我,後悔的是沒有地方住了。我在姥姥家還怎麼完成我的學業,我當時的心境簡直糟糕到了極點,也難受到了極點,心想:短短的十多分鐘竟能使我和姥姥、姥爺的關係僵化到如此地步!

當晚,我就將到姥姥家上學前從自己家帶來的被子抱上回到了學校,和一位姓楊的同學一起住了一晚上,並將我和姥姥、姥爺所發生的矛盾向他講了一遍。他很同情我,說:“沒事兒的,咱們一起住校。吃飯也好辦,你先吃我的。有空你回到你們家帶些麪粉過來交到學校食堂。食堂管理員就會給你發飯票,你憑票吃飯就行啦!”

第二天下午放學,我就回到了家鄉千村,父親、母親知道我惹了事情之後並沒有打我,而是一再責怪我不應該得罪老人。我從小脾氣雖古怪,但很老實,父母瞭解我的脾氣性格,他們想到我不會真的去動手打我的姥姥、姥爺的。事實上,姥姥、姥爺的鄰居及本家自己卻不這麼認爲,我有口難辯。

好不容易捱到星期天,我借了一輛自行車回到了家。我將所發生的一切向父母說了以後,父親沒有說什麼,只是母親說了這麼一句話:“再親的人在一起生活久了也會煩。有你在,老兩口想吃點好的都吃不成。”

我現在想,母親說的也並不無道理。因爲在上世紀80年代的初期,誰家裏的生活都不富裕,我在姥姥家生活,從不給他們老兩口拿糧食,一直吃住在人家家裏,老兩口想吃點啥,想出門也不自由,因爲每天都要考慮給我做三頓飯。時間短了還是可以的,但超過了一年時間,就不一定了。

我在家裏帶了些麪粉(有粗糧和細糧)各幾公斤,回到學校交給了學校食堂的司務長。此後,就和住校的同學,同班級或不同班級的在一起過起了住校生活。

在住校生活的日子裏,我的心裏卻一直處在鬱悶狀態。好在時間不算太長,我就參加了考高中。我一直沒有勇氣再到姥姥家去。但有一天,發生了更不好的消息,說我的姥爺在水田幹活兒,不小心摔了一跤,將腸子給摔斷了,這還了得!於是,舅舅不得不從遙遠的烏魯木齊市趕回來了。

後來我才聽說,姥爺當場就被送到了新鄉市醫院,母親聞訊前去護理。舅舅回到家裏,睡在地鋪上。我聽說舅舅回來了,在一天晚上,硬鼓着勇氣到姥姥家裏,給舅舅解釋了一下我和姥姥、姥爺所發生矛盾的經過,不料,舅舅根本不聽我的解釋,只是說:“你走吧!回學校去吧!”

我當時脾氣本身就倔,經舅舅這麼一說,感到很委屈,便沒有說什麼,離開了姥姥家裏,頭都沒有回地到了學校。

我和姥姥、姥爺,舅舅之間的隔膜,直到1983年的11月份我來到烏魯木齊,才化解得無影無蹤。

1984年的秋天,姨媽回老家探家時,發現姥姥得了病,她考慮到大姨媽和我母親沒有時間照顧姥姥,就將姥姥帶到烏魯木齊,並住在烏魯木齊市的平頂山上的棚戶區。當時,我已經在烏魯木齊市牛奶公司乳品廠上班。我仍和姥姥住在一起,直到我後來當了裝卸工,搬到廠裏住。後來當了泵奶工,才又搬回來家住,都和姥姥的關係很融洽。

每次下班回來,姥姥總是問我:“工作忙不忙?”我說在乳品廠上班,工作不忙。我經常問她老家的一些事情。

記得一次,老家的二哥將其長子鵬飛滿週歲的照片郵寄給我。我收到後,拿回家裏給姥姥看,姥姥非常高興,一邊看一邊笑着說:“你看,多胖,多好!你二哥知道我在這兒,纔將相片寄過來的!”

後來我才知道,姥姥患的是宮頸癌,已是晚期。但,姨媽對姥姥的病絲毫沒有放棄治療的意思,想盡一切辦法,爲姥姥治病,還專門爲姥姥請了個老中醫,開了幾副藥。姥姥雖然也口服了這幾副藥,但絲毫沒有減輕病症,且一天一天的加劇。送到新疆醫學院,醫生說已經沒有辦法了,姥姥這才被接回到家裏進行調養。

一天下班,我見姥姥能夠下地走路,且能夠說話啦,我很高興。因爲我的確不知道姥姥的病已到了晚期,只是從心裏暗暗祝願、希望姥姥的病儘快痊癒。我走上前去,坐在姥姥的牀上,跟姥姥說話。姥姥看到我,首先跟我說話:“你看姥姥成啥樣啦!”顯得很無奈。我說:“姥姥,沒有事,你的病會治好的!”姥姥是裹腳,腳小,走起路給人感覺不是太穩。有病了,走起路來顯然就更困難了。

讓我想不到的是,後來才聽老人講,姥姥起來走動,包括那天的說話都屬迴光返照。第二天,姥姥便躺在牀上並再不能說話,而且呼吸異常困難。那呼吸,給人感覺像是她的喉嚨有痰清除不乾淨,使人聽起來也感覺心裏異常的難受。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幾天幾夜。一些知道此現象的老人說:“趕快準備老人後事吧!”姨姨可能早把姥姥的壽衣都做好了,我卻不知道。

相隔沒有幾天的時間。那天下午,我從乳品廠下班回來,感覺天氣非常冷。當時的烏魯木齊可能已經下了第一場雪。一進平頂山住的平房的過道,我就覺得非常靜,回到屋裏,我感覺燈光灰暗,見就姨姨一人在家,她見了我第一句就這麼說:“你姥姥走啦!”我明白了姨媽說話的意思。

後來我才知道,姥姥的那口氣一直沒有斷去的原因是,由於他在臨走前還沒有看到她的兒子—我的舅舅。那天下午,我舅舅來過之後,雖然姥姥已完全不能說話,但她畢竟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所以終於在見到了自己的兒子之後,斷掉了人生的最後一口氣。

在裏屋地上的正中間,打了一個地鋪,姥姥靜靜地躺在那裏,頭也被蒙着,身上蓋着一條白色牀單。

姨媽看我回來了,讓我守在姥姥身邊,她出去協調讓人幫忙處理姥姥的後事去了。

我坐在姥姥遺體旁,沒有感覺絲毫的害怕。看着姥姥的遺體,我想了很多很多。但更多的是難受,因爲從今以後再不可能見到她了。心裏想着:人的生命怎麼如此之短!

一直到很晚,姨姨才從外面回來,且身後跟着一位50年代就來疆的河南老鄉。他是幫我們出主意,想辦法來的。

第二天的晚上,舅舅、舅母,還有表弟、表妹都來了。所有的親戚齊集在平頂山那間讓我終生難忘的小平房裏,爲姥姥守靈。按我們老家的風俗習慣,老人過世,前後三天在家,第三天的下午方能下葬。

姥姥去世之後,姨姨、舅舅多方求人幫忙料理姥姥的後事,爲姥姥買了一口棺材,還找了一個會看風水的爲姥姥選擇墳地。

後來才知道,那看風水看的風水的確不錯,她爲姥姥指定的墳地地處山坡上,遠看山下是一座小山丘,小山丘下面是一條小溪,給人感覺空曠遼闊。但當請人挖墓穴的時候,卻發現下面有一大石頭。風水先生指定墓穴位置豈能亂改?沒有辦法,舅舅在單位請的挖墓穴的人硬是將那一大石頭用鎬頭砸掉大半個,才挖出墓穴的整個位置。第三天的下午,在很多好心人的幫助下,姥姥的遺體在那山坡上進行了下葬。

記得姥姥遺體下葬的那一天,天氣非常冷,天空陰暗,不停地颳着刺骨的寒風,山坡四處都是積雪,路很不好走。

按我們老家的風俗習慣,下葬的第二天,所有的親人要到墳地爲老人“揀湯”。“揀湯”時,每個人將一個餃子埋到墳墓的土裏,過一會兒刨出來,看誰的餃子變得大就愈證明誰對老人的孝順程度,但那天天氣實在是太寒冷了,那餃子還未埋下就凍成冰疙瘩了。

但不管怎麼說,姥姥的遺體下葬算是順利的,用姨媽的話來說就是:她一生爲人好,脾氣好、心也好,不會爲難後輩們的!這是老人一生積德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