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匹馬散文

工作的忙碌使我忘記了一切。即使休息下來，我也會一片空白的面對着街市的喧鬧，而一點也沒有感覺。朋友給我郵來幾本小說，我很感動。除了幾本國外的名著之外，還有一本國內的小說，是描寫古代生活的，有很多的名人推薦。我知道現在書市上很龐雜，書也不好賣，有專家推薦就會好賣一些。我看着封皮上的大字介紹，什麼羣雄逐鹿，宮廷廝殺，鬥智鬥勇。我從開始學習古代歷史就是農民起義，學古文也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之類的。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所說的古代五千年除了連年烽火，就是宮闈爭鬥其它還有什麼。中國的歷史就是一部鬥爭史。好像找不到文明和自由。人民被壓迫了五千年，到現在還活着，真是不易。所以我們的思想和身體都是畸形的。凡是這樣的小說我都不看。欺騙的成分太多。古代的電視劇我現在也不看，太假。喜歡看看家庭裏的故事和趙本山拍的電視劇。趙本山的電視劇雖然質量不高，但是看了舒服，貼近生活，無論苦戲還是喜劇，沒有那種鉤心鬥角，給人以平靜的生活。據說外國人簡單中國人複雜，王菲的歌裏唱愛情很簡單嗎，怎麼會複雜了呢，我想這都是爾虞我詐的文藝影響的。戰爭沒有大愛都是血腥，中國人和日本打，和自己人打，打起來沒完；要麼就是生活中的鬥爭，你對我錯，路線之爭，你死我活。我最近看了伊朗獲得奧斯卡的電影《一次離別》，裏面是瑣碎的生活，我就很感動。生活裏面的真誠和自我覺醒，寫的很真實。我們應該有這樣的文化藝術。我們應該思考我們與世界的距離在什麼地方。誠實關愛諒解友誼尊重生命尊重他人很多很多人類的價值，我們應該提倡。

我無意間看到澳大利亞一個救馬的故事。我在圖片上看了很久。一匹馬陷在泥裏，人們在想辦法救出來。我一下就想到了我的小說《遠去的馬羣》，我曾經在裏面寫過女知青救馬的事。我的那一段故事是想告訴人們人的生命比動物的生命要重要。因爲軍馬場當時宣傳的主要精神是馬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最後那匹馬沒有救出來，在泥水裏爬出來的女主人公流產了。故事又有了新的含義。而我面對的照片上介紹澳大利亞人正在泥水裏救自己的馬。一個半裸的女人正對着馬痛苦。我知道，這匹馬要救出來，就必須把馬的肚子下面放上木板，把馬的前面挖開，再放上木板，讓馬踩到硬的東西，馬才能自己站起來。以後的圖片也印證了我的思考。

那一匹馬，把我帶到了我夢裏的草原。春天來了，草原開始放荒了吧。每年的這個季節，我們都會到草原上去放荒。把去年衰亡的荒草燒掉，綠色的新草就會在黑色的草木灰裏生長出來。馬羣呼呼的從馬廄裏奔跑出圍欄，到了草原上，馬兒就分撒開來。這時候，太陽，青青的草地，馬兒唰唰的吃草聲，和着雲雀的叫聲，構成了一副美麗的圖畫。天是藍色的，雲是淡淡的。放馬的人是懶洋洋的。這就是我的草原，我的家。

多少次深夜裏我從我的窗口望出去，遠處的樓房的燈火在黑夜裏連成一串，鑲嵌在遠處的樓房的屋頂上，我以爲那就是天邊，就是我放荒的火焰點綴的草原。燈火閃爍，明明暗暗，我彷彿聞到了燒焦的`蟲卵飄出的肉香味。傻三的大爺把從林帶裏砍來的泛青的樹枝用麻繩捆成掃把，分給燒荒的人。燒荒的人用掃把看着荒火不要侵略家園。我的手被樹枝裏的綠色汁液染的又粘又綠，我跟着火跑，跑過起伏的土崗，跑過沼澤裏的葦塘，沒有水的乾冰在火焰的燒烤下發出窸窣的爆裂聲非常的好聽。我看着集合在一起的火焰洶涌的樣子如夏天裏翻卷的烏雲，我看着稀疏的草地上一棵草燃燒的如一隻蠟燭灰燼萎靡時悄無聲息，我看着離我而去的火舌如此的兇猛在葦花上一閃就消失了。黑暗使這座城市睡着了，那照耀在樓頂上的燈火孜孜以求的放射着光芒。我不知道它們離我多遠，就如那天邊的荒火我不知道是在天上還是在葦塘裏一樣。

一匹馬使我想起了我的家，我的故鄉。在沒有馬羣的草原上，奔跑着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