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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一起追風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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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追風,追風少年,總有一兩段追風的往事。

那些年,一起追風散文

初中,家中貧困,生活難以爲繼,父親早就撂出狠話:“考不上就回家種田。”揹着這份沉重的包裹,努力就成了生活。那些年,學校爲了提高升學率,分優、中、差班,我有幸坐在優等生的行列。同學來自不同村莊,但惟一的共同點就是具備一股子拼勁。學習氣氛極好,老師兇而嚴,眼中容不得一絲懶惰。凌晨五點起牀,讀書到深夜。似乎多讀一會,上重點就多一分希望。熬紅了血絲,拼高了近視,小小的年齡架着一副副眼鏡,深深的疲倦中透着一絲絲無奈。我們也猜不透拼搏後的結果,只是這成了一種常態。似乎不努力,生命就不復存在。那年七月,我擠過了獨木橋,進了一所省級中專。家人和我都高興萬分,還特意擺一場酒宴慶祝。因爲省專在當時,意味着分配,得以捧上鐵飯碗。這在農村,能不破天荒嗎?

中專,學習是必然的;同時,鍛鍊也是必須的。老師說過,身體是一,其它爲零,一沒了,零再多也沒用。我信奉這句話爲真理,開始鍛鍊,幾至瘋狂。煞有介事與同學一起,製作一張鍛鍊時間表。其中時間每天至少三小時,光跑步爲兩次,早晚各一次。早晨,五點起牀,伴着啓明星,踏着晨光,圍繞學校的大操場,一圈又一圈,直跑到大汗淋漓方止。傍晚,學校十六點半左右下課,鈴聲一響,我立即衝回寢室,換上運動服,跑後面的山。山名吉陽山,山腳至山頂有條盤山公路,路長四華里,不算長,但極陡。記得開始時,才跑到三分之一,兩腿發軟,小腿筋脈蹦得緊緊的,口乾舌燥,似不能行。但我咬緊牙,一步步,哪怕是挪也要上山頂。就這樣,一年下來,我身體超級棒,運動能力強。學校舉行運動會,我以矮小個子超越多人,跑出多項“前三”成績,令在校同學刮目相看。

造化弄人,進中專是衝着分配去的。畢業時,國家政策已變——大中專生自尋就業。無奈之中,走上社會,提着一個揹包來到浙江溫州。這座繁華的城市,有着太多的工廠,何況有親姐在。在她的幫助下,我進了一個拉鍊廠,做剪裁工。剪裁,顧名思義,操作一臺機器,按照要求,把拉鍊裁斷成爲半成品,傳給下一道工序。工資不錯,每月也有千元。只是危險性大,常有工人手指被機器裁斷。我小心翼翼做着事,保着自己完整的手指。日久天長,總覺這樣子下去,一輩子真栽了,永遠翻身之日。我不甘心,曾經初中的努力,曾經中專的認真,換來日復一日的流水線,難道這是理想嗎?必然的事,我拿起書本,做數學習題,背英語單詞,記古文經典。休息時捧着書,吃飯時端着書,上廁所時帶着書,工作時也不忘在膝蓋上攤開書,邊裁剪邊學習。姐很擔心,一次次提醒我:“弟,咱不能這樣,誰都想成功,但生命更重要,可不能冒着生命危險。”我點點頭,知道她爲我着想,也不斷地提醒自己:小心,再小心。人們常說我是幸運兒,我想的確如此。在那段時間,我在機器的轟鳴聲中,在危險的陪伴下,拾起了小學、初中、中專的知識,甚至自學高中課本,兩隻手居然安然無恙。我不得不感謝上天,在它的幫助下,我有了小小成功。03年暑假,我回家參加教師招聘,一舉中榜,站上了三尺講臺,踏上了另一番人生。

教師,天底下最光輝的職業。人們的至高讚譽,像是把老師綁上了耕耘的戰車,衝鋒在前,一切爲了學生,爲了學生一切,爲了一切學生。我初上講臺講解課文,緊張,水平低,經驗缺乏,第一節課不是“糟糕”所能形容。年少的衝動還在,鑄就了再一次踏上艱辛的旅程。語文,無非就是文字。通了文字,教學就有了路。撇了數學,丟了英語,獨自攥着作文上路。讀、寫、改。讀了一本本,寫了一篇篇,改了一次次。爲了證明自己,像生蛋的母雞啼叫,惟恐天下不知。敲入電腦,小心校對,貼入郵箱,傳送給編輯,然後就剩等待。一次次的企盼等來一次次的沓無音訊,一次次的沓無音訊激起一次次戰鬥的決心:我憑什麼不行,憑什麼比別人差?苦等三年,有了希望;苦練五年,有了小小成就。2005年,《兒童文學》刊發的我處女作《我的'班主任老單》,收到稿費205元。那一刻,銘記心中,至死不忘;那一刻,心潮騰涌,淚如雨下。有了證明,有了動力,有了自己筆下的文字,教起學生就順手多了,可謂水道渠來。10年,我來到縣城,有了更廣闊的天地,足以讓我再次展開飛翔的翅膀,翱翔於藍天。

從來不喜歡用照片留下影相,可能是缺乏自信,可能是相貌太醜,所以執著地拿起筆,記錄下點滴過往,記錄下那一段段年少時光,記錄下追風的歷史。我不敢忘懷,它們刻着成長的印跡,雖然在歲月的長河中,只是短暫一瞬,但又有難能說,漫漫長夜,它們就是最好的夢鄉;寒冷冬日,他們就是最大的溫暖,支撐我們渡過人生的困難河,走向成功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