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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淚的紅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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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

帶淚的紅歌散文

每次提到毛毛,總想起一段斷腸催淚的日子。

雖然是一個普通的名字,那是偉人的兒子。

自然比百姓,多了許多牽掛,因爲人民愛偉人,

更因爲偉人爲了謀求大衆的福祉,而不得不割捨下親情。那種割心頭肉的痛啊,該是多麼殘忍、多麼殘絕!叫人一輩子也放不下!

然而,只要生於偉人家門,自是多歷難。可憐毛毛,就當了匆匆的過客。

雖不像哥哥那樣壯烈,那樣英雄,卻是一個人見人愛、人見人疼的小乖乖。

一旦失去,怎不叫人斷腸?怎不叫人撕心裂肺?偉人也有情、也有淚啊!

是父親辜負了兒子,使其曇花一現?還是兒子辜負了父親,只爲塵緣中在傷口上撒一把鹽?都不是。只恨那黑暗的舊世界,只恨那陰暗的天!爲了砸爛那黑暗的舊世道,爲了驅散那陰暗的天,父親失去了毛毛,毛毛失去了父親,卻換來了東方的豔陽天!

毛毛啊,別怨恨你父親。你雖然不是英雄,卻有着英雄一樣的名字。

毛毛啊,你再投胎吧。待你輪迴的時候,無論你是否還願做偉人的兒子,你都會看到,每一個孩子,都會在父親的懷抱中甜甜地微笑,再也不分開。

一頂紅軍帽

茫茫而冰冷的草地裏,不知何時,雨驟然停了。

一眼望去,只見一片汪洋似的沼澤。

驀然,在一塊小小的汀洲上,有一頂八角形的帽子掛在了一垛草叢上。

一顆紅星,就如同長夜中的一把篝火,點亮了陰森森的寒灘,生出一絲的溫暖。

不禁令人猜想,那是誰的帽子?怎麼丟棄在那裏?

可是,千千萬萬泥濘中的足跡,早已湮沒在了沉沉黑水下。

冥冥中,似乎有一個天簌之音在傾訴:怎麼那麼傻!在一羣衣衫襤褸而飢寒交迫的隊伍裏,怎麼會有人輕易捨得丟棄那頂遮寒的帽子?更怎麼會捨得丟棄那頭上的信仰?

縱然丟棄性命,也會把那帽子,正正地戴在頭上。

嗟噫!不禁潸然淚下。那一頂帽子,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顯然就潛在了沼澤裏!

只是,它的主人,是小夥子?還是芳齡少女?卻是茫然無知。

忽然,雨又驟然淋下。淚眼模糊中,又憑添茫茫一片雨。

而那頂帽子,忽隱忽現,卻正是無聲無字的豐碑!

只希望,它永遠永遠地停留在那裏,永遠不會沉寂,永遠不會消失!

雪山上的一座紅軍墳

寒風,依舊“呼呼”地肆虐着,似乎不把每個人的臉劃裂開就不會停息。

大雪,依舊“沙沙”地滾落着,似乎不把每個人埋在雪山上就不會停止。

小小的你,終於慢慢地、慢慢地停下了腳步,靜靜地、靜靜地躺在了母親的懷抱裏睡着了。

你,聽不見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卻似乎聽見了那雪山的召喚。你那嬌小發燙的身軀,遂漸漸融進了山魂裏。

望着被風雪湮沒的足跡,你似乎笑了。你不是不想走下去,而是不想再成爲拖累。

你那少女的夢,總是夢想着像一隻小鳥飛過山頂。可是,這是個連雄鷹都絕跡的地方。

你抗爭過,奮鬥過,無畏過,卻無奈地停下了腳步。於是,你又靜靜地、靜靜地躺在了雪山懷裏。

一雙雙顫抖的手,掬起雪,給你蓋上了雪衾,慢慢地堆成了一座小雪丘。一座沒有標誌的小雪丘,只好把淚冰當標記。

那雪丘,是多麼小啊!你才十四歲,又那麼羸瘦,能用多少雪?

隊伍遠去了,只留下了孤孤的一座小雪丘。或許還有,從而不孤懼。

寒風,依舊猛烈地颳着,大雪,依舊滿天飄飄。風,吹散了你的衾,雪,又來覆蓋。

俄而,不見了那座小雪丘,卻變成了一座巍巍大雪山。再也看不見你,再也尋不到你。

然而,雪山知道,整座山,就是你這小紅軍的墳。那風雪,就是碑文。

半截牛皮帶

隔着玻璃,看那半截牛皮帶,依舊是那麼悲壯蒼涼!

那刀跡,似乎要把皮帶割成一塊又一塊,而每一塊,都重重地壓在心頭,好沉,好沉!沉得似乎要使心臟停止跳動。

我彷彿看見了另一半,一塊一塊地潛伏在一支隊伍的肚子裏。

我又彷彿看見那一塊塊被埋在了荒野下,卻依然潛伏在另一個世界的肚子裏。

它沒有被胃液所溶化,因爲它堅硬如鐵。更何況,那胃,已停止了蠕動。

我多麼想看那一隻只胃,再次蠕動起來,一展青春的活力。

我多麼想讓奔涌的淚水,哪怕是盈紅的血,全都化作胃液,去溶解那看似黑糊糊的鐵。

好比一比,看是澀澀的淚血液鹼性強,還是乾枯的牛皮更堅硬?

然而,我失敗了。縱然有再多的淚血液,那牛皮依然是堅不可摧。即便溶解的,也是那邊緣上的一點點。

我不禁仰天長嘆,失去了動力的生命,哪有力氣去走過千里雪山千里草原呢?

然而,我又錯了。有一種無堅不摧的精氣神在,一直支撐着極度飢乏而搖搖欲倒的身體,從而趟過了一條又一條的死亡線!

然而,也有千千萬萬的人,卻走上了奈何橋,再也沒有回來。

我彷彿從一路足跡中,看見了那連成一串串的牛皮魂,一頭在勝利的起點,一頭在勝利的終點。而在連線的中間,隨處都可見。

我有一個夢,夢想沿着足跡一路尋來,把那一塊一塊的牛皮塊尋回來,好讓玻璃罩裏,擺上一條條完整的牛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