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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榮耀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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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工作認真,獲得上級領導的好評,被抽調去了區上的扶貧突擊隊,要去北山的大山深處,協助開展爲期二十天的扶貧突擊工作。

半生榮耀散文

我們一行六人,由一輛麪包車護送,隨着車子一路慢上,不時飄來山上花草的幽香,沿着崎嶇的山路顛簸,進入大山,這是我第一次進山,好奇,新鮮,神祕感油然而生。一切山景突如其來的掠過眼前,又被駛行的車輛拋在腦後,漸漸踩在腳下,又迎來新的風景,心思坐在風景上面飄移,順着山間小訶一路慢上來到,盤鄉。已是上午十點多了,鄉長說爲我們安排了早飯。我有些好奇的問,不是飯點呀,怎麼這麼早。鄉長笑了笑,說一會就知道了。鄉長是個闊面大耳,說話餘音繞樑的人,尤似山間大佛,滿面笑容,又深不可測。 簡單吃過飯,又讓鄉計生專幹帶路,去壩村。

陽春三月,春花正豔,綠草搖頭,小樹拍手,大石縫長着奇形怪狀叫不上名的樹木,悠閒的自然和春天的花香伴我們一行趕腳人前行,由着山裏的羊腸小路,一會上,一會下。上時吃力艱難,下時提心吊膽,生怕失腳滾進下面山溝。計生大姐不時提醒,並邊走邊介紹壩樹情況。她說壩村人不多,只有六十七戶人家,分佈幾個山頭,但有十多戶都超生,三胎,四胎。這裏的人卻實窮,因爲交通,物流不暢,肥沃的資源得不到利用開發;因爲觀念,越窮越生,越生越窮,越窮越養不起,教不好。這一次主要是六戶超生戶,其中二戶已是四胎超生,另四戶是三胎超生,做好計生工作就算爲他們脫貧了。她還說,鄉村對困難戶是有補助的,但超生戶沒有,該罰有罰不出。

說話間我們翻過一道大山樑,就進入了壩村地界。半坡上零星的住着人家,山下面有一個小坪,算是村部,院內有小買部,還有幾間接待用的空房,倒還寬暢。我們由村領導接待,安排住下。

第二天,由一個長相敦粗、黝黑,面目慈善的村支書對工作做了分工,他們幾個跑外勤作工作,我負責彙總資料,上報。這也是這一次被抽調來的'主要工作,來時領導找我談過。“年輕人,要多接受挑戰,要努力,將來才能擔大任。” 在領導暗示下,我欣然接受,因爲文書有半個鄉長的榮耀,這就意味我離鄉長只一步之遙,雖沒明指,但話意已明。

接下來,開始了工作。那其餘五人和村上的幹部整天,這座山、那道樑的上門去找人,說服,說服,再說服,協助送醫院人流。對頑固聞訊跑了的,進行追蹤搜尋,等待其歸來。因爲計生是國策,沒人敢窩蕆包庇,跑出去的,最終還會回來。

我整理完資料,有更多閒暇,就圍着這個方園四五百平的坪子轉,春天偶爾也有蛇出沒,便也少了兒時的野性子,不敢單獨上山。便常常和小買部的小黃打上交道。他真名叫黃平,是個帥性的小夥,濃眉大眼,高高的鼻樑,體魄強健,略顯臃腫,但被他的高大掩蓋。他原單位是供銷社,出來單幹,設在這裏主要是應季收購栓皮,平時沒多少事,代賣雜貨,方便羣衆,少有人上門。

閒暇時有他帶隊,去上山採青,一起摘樹上野櫻挑,順便也採些山花,在漫山遍野的叢綠和花香裏,我們吃着野果,談着往事,談吐中知道他尚未婚娶,是因爲心裏無緣的牽掛,和對過往傷感。他說我一來就引起了他的注意,特別象他牽掛的那個人,我被他洋溢自然、率性的豪邁氣質打動,又被他闇然的深情流露所感染,兩個人的心思漸漸打開,兩個孤獨的心,競然有火花迸射,他那深邃的眼眸放着柔光.一直以來,我不是個隨便的人,競然被那溫柔攝服。我害怕的想避開那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去尋找他的存在。我在內心問自己,難道這就是一見鍾情?

坪邊清徹見底的小河裏,常有魚兒出沒,我們的身影也常常撒一串笑聲、給河裏遊蕩的小魚伴它們嬉嬉。他每每都能從腳掌、水草叢模出小魚,帶回家烹調出佳餚美味。在林間靈活的抓着小鳥,愛憐的捧在手心,賞識的和小鳥低述,然後放小鳥歸巢。我卻喪失了兒時的敏銳,他總能讓我去祟拜,仰視他的存在。我問他我這麼笨拙,怎麼會引起他的注意,他說是我的野性美讓他不能自持,有和我在一起的衝動。說完總能在我不注意時,在我的紅顏上印上熱辣的悠怱一吻,當我揚起手拍打他時,趁勢把我摟進懷裏,一股推卻不能的強勢氣息。一遍遍用那有些促急、帶着溫熱的紅脣輕吻我耳輪,額頭,面頰,鼻樑,一直滑落脣間,他狂熱的脣、漸漸在脣間探索,撥開溫熱,滑進玉齒,兩個滾燙,交幟,纏繞,把內心底裏的飢渴撫慰,溫情如電波傳遞,象兩個異極的磁鐵,吸附久久,久久吸附,最後倒在酥軟的柔情陷阱裏不能自撥。

每當他約我外出,在話語的拒絕裏,卻又潛意識裏不由自主的隨他眼神而去,花草間,小河邊,巖下的石洞中,沒有牽強,自然而然的流淌着熱辣和火熱的激情。久久相擁相抱相吻,心曠神逸,暖流上涌,直至心底,全身,不能自持,又不能逾越禁錮在大腦裏女人的防線,兩個人又在面紅耳赤,心臟狂跳中索然。常常引起路邊的對對畫眉鳥的不滿,撲閃着翅膀譏笑,並鳴叫訴說內心的失落。我兩無言的又重歸自然,手牽手賞析一路美景,採摘野果,野花,帶回和大家分享。

時間過的飛快,二十天結束了,外勤工作尚有一點尾巴,我的資料己基本完成。我們暗中戀戀不捨相互告別,互道真心。

回來時是沿着溪水而下,雖然繞了不少山路,卻是以車代步,免了步屐辛苦,卻添了顛簸勞累。後來的聯繫被條件所限,書信常常遺失。最後的相見是在三月後,他來找我,我們談了一個下午。

他說:不在乎我的農村戶口,無正式工作,只是家裏老母親死活不同意。他還說:這不影響我們感情發展,只是讓我對母親有所心理準備。

我憂慮再三後回絕了他,就讓我們做個朋友,因爲人只有一個母親,不能讓老人因我的存在而傷心欲絕,他不在乎,我在乎。

他還說:我們走後鄉上的一個付鄉長被砍死了,很年輕,纔剛剛廿八歲。一再叮囑我以後在工作中注意,並讓我好好再做考慮。

我聽說過副鄉長的死,那是我們回來不久,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