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茶谷經典散文

車隊轉過一道灣，前面便是上山的小道，在山坳的寬闊處有房舍數間，走近才知是接待處。推開車門，一條蛇形山脈蜿蜒伸展，連綿不絕。山下深澗環繞，一弘清流順勢而下，村民隨山勢築堤攔水，蓄成三道碧波盪漾的湖泊。四周佈置亭臺水榭，供遊人憩息。在這靜謐的深山飽覽山色，或俯身碧水聊逗游魚，亦或臨水自照，自窺芳影，無一不是返璞歸真的極致享受。

山道漸行漸高，景色也隨腳步移動。四顧青山茫茫，滿目蔥蘢。這時我有些驚詫了，我不知道怎樣形容這初夏的綠色，那樣鮮嫩，又那樣豐潤，葉片彷彿擦過明油，閃耀着晃眼的綠光。左手邊的山上翠竹連片，新筍初成，剛剛彈開新葉。那帶着胎氣的初生的竹和葉，綠的那麼純正，好像嬰兒那樣招人喜愛。我站在高聳的突起的一塊岩石上向遠方凝望，一往無際的竹海再也望不到邊。索性停下腳步，佇立在湖邊，只見青山抱綠水，綠水映青山，所有的景物都被綠色包圍。山是綠的，水也是綠，空氣也含混綠草的清香味，似乎我這個人裏外都被這一山綠色所浸透。

上山的路依傍着小溪，按我前行的方向逆流而上。小溪兩岸雜樹亂生，柯枝交錯，把小溪遮蔽的嚴嚴實實，只有汩汩的水聲歡快的流淌着，像一曲動聽的音樂不緊不慢地悅耳充聽。行不逾裏，跨越一座小橋，改道到小溪的另一側。這裏山勢越發陡峭，參天的古樹就在這低窪的山溝裏遮天蔽日，人影淹沒在兩山相擁的峽谷中，穿行在不知名不知年輪的前輩之間，原是如此渺小。一本舊書上說“古今同一，物我相同，”而這些老樹構思千年長成這麼美的`藝術造型，不禁心生讚歎，老態龍鍾的樹幹，樹皮氧化成綠苔，茂密的枝葉又展示着它的活力。我拿出手機拍下這些長者的照片，存在我的相冊中，也存在我的腦海裏。

一隻蒼鷹劃過我的頭頂翩然遠去，仰望它逐漸變小的影子，消失在山那邊……

電話鈴聲響了，相必山下的人等久了，我匆匆的望一眼主峯，還有這茫茫的山巒，急忙張開嘴用力地呼吸幾口飽含野芳的空氣，戀戀不捨地抱起心愛的大仔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