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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右寨子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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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右寨子

徒步右寨子的散文

長路蜿蜒徒步風,虎旗獵獵伴濤洶。

農田阡陌青青草,耀目斜陽映水中。

崖峻險,氣如虹,一河環繞曲叮咚。

斷波涉影遙遙墜,看客驚心不放鬆。

——題記

嚴格來看,我並沒有參加羣內真正的大型活動,所接觸到的朋友也比較有限。更多的情況下,我和衆多朋友或是“只見其名,不聞其音”,或是“只聞其音,不識其人”。沒有辦法,我因爲工作的關係,只能參與休息日的活動;而羣裏很多大型活動都選擇非休息日舉辦。這主要是與羣內自由職業者、非八小時工作制者和退休人員多有關。

六月十日徒步“右寨子”算是一個接觸更多朋友的好機會。爲此我早早就做好了準備,把所有工作和應酬推掉。然後,耐心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一

六月十日,我沒有按往常的習慣早早起牀。這主要是爲了積攢體力,因爲我要爲清溪提出的“找幾個體力好的人探探路”的想法做些準備。

我因爲準備兩套裝備,揹包就顯得格外沉重。和上一回相比,我多帶了一個水壺,這個水壺是用來裝酒的。通過上一回的經驗,我發現帶生理鹽水不是最好的選擇。生理鹽水飲用起來比較艱難,而且用途又顯得單調了些,遠沒有酒精的用途廣泛。最主要的,酒精醫用效果要比生理鹽水好很多。酒雖然不具備酒精的專業醫用效果,但關鍵時刻起的作用絕對好於生理鹽水;而且聚餐時還可以成爲必不可少的飲品。

七時三十五分,我準時登車前往集合地點——本溪火車站。在公交車上,我遇到了迷糊,她同我一樣做了較爲充分的準備。同她的準備相比,我這次缺少了雨具。

八時,我們到達火車站。我掃視了一眼,好傢伙,已經聚集二十幾號人了,其中大部分是不相識的。我性格內向,不擅交流,所以相對謹慎的和相識幾人打了招呼。

八時三十分左右,我們一行三十幾人在“東北虎戶外羣”旗的帶領下,登上開往溫泉寺的火車。

我們這支三十幾人的隊伍很是吸引人,特別是由我執掌的虎旗,獵獵生風,引來了很多好奇的目光。羣友們對這面新旗很滿意,唯一不滿意的是對我這個執旗者,因爲身體消瘦,與東北虎的威猛很不相稱。其實我原本也是很粗壯的體型,可惜近年來堅持不懈的長跑,已經把多餘脂肪從身體內擠了出去。

八時四十八分,火車準時開動。我和清溪夫妻、冰兒、迷糊、文筆、老漢坐在一起。原本大鵬和在思考的東西也放在我們這裏,但因爲隊伍過於龐大,他們是坐不住的。

人的性格不是刻意就能改變的,特別是在陌生隊友過多的情況下,我表現得更加沉悶。除了和冰兒等幾個熟識的人閒聊之外,這段時間我基本上浪費了,沒能走入朋友們的內心,當然也不可能汲取更多的資源。

大約九時三十分左右,我們在溫泉寺下車。

由於人員過多,組織起來很費時。幸好還有我這面虎旗做標誌,隊友們漸漸在旗下彙集,並留下最美麗的瞬間。

大約九時四十分左右,在清溪和我這面虎旗的帶領下,我們這支三十幾人的隊伍拉開一列長隊沿鐵路線前進。

帶隊前進的事情我沒少幹過,只是這一次感覺很不一樣;如果按軍隊編制看,這也就是一個排的人數;可我的感覺好像千軍萬馬一般。

我因爲體力充裕,除了壓制前進速度照顧弱旅之外,特別觀察了一下身後隊友的狀況。一些相識的朋友不必說了,無論前後位置,都沒有超出我的預判。一個身材壯實的女隊友很快引起了我的注意。她隨身攜帶放音設備,節奏控制得很好,快而不躁;最主要的,她走得很有力。因爲我很早就聽清溪說過羣裏有一個叫卓瑪的女隊友,很有實力;我初步判斷,這人很可能是卓瑪。我一詢問清溪,果然是她。

執旗前進與前幾次的自由隨行有很大不同。最要主是速度的控制,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而且不需要我回身去照料其他人,後面的人自然由收隊的大鵬負責。

大約走了一公里左右,我們到達第一個休息處。這裏的風景很好,說是休息,還不如說是給大家留下照相的機會。雖然女隊友們更喜歡照相,但在這種美景之下,男隊友同樣不會放棄機會。

我的'內心一向平靜,照與不照都無所謂;畢竟因爲工作性質不同,在我的經歷中,鏡頭內很少有我的身影。不過“入鄉當隨俗,遁世則心幽”,我斷不會把自己孤立起來,無論內心的追求如何,我首先是一個普通的人。等到照過像後忽然發現,其實很多事情原本不需要我那麼累,謹慎讓我把弦繃得過緊,自律也將我束縛得過牢。放開胸懷,我真的放開了麼?我不由得捫心自問。想到了這些,我便開始率性,也敢於擺脫陰影和大家愉快的交往了。

或許我的率性感染了別人,或許我原本心思過繁。其實大家和我交往並沒什麼阻礙,一個叫毒藥的隊友甚至大膽的搶走我手中的虎旗,頂替了我執旗的角色。其實執旗是很受限制的,也很有要求。我自不能掃了毒藥的興致,欣然成了“甩手掌櫃”,並放心的遠遠超出隊伍,給這支有趣的“徒步大軍”留下最難忘的一刻。

毒藥執旗的弊端很快就顯露出來。由於缺少經驗,沒有掌握好速度,盲目跟隨卓瑪的高節奏,隊伍漸漸拉成了長達近一百五十米的長蛇。我不得不重新執旗,控制速度,只是這個反應有點兒慢了。一百五十米的距離不是那麼容易縮小的;而且落在最後的,都是體力最弱的隊友。我頗爲後悔,這與毒藥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我的放鬆造成的。還好,今天沒有複雜路段,除了公路、鄉路,就是河谷,最少在到達觀音山之前是很安全的。

十時左右,我們離開公路,進入田間小路。

田間小路上的行人引來了大家的好奇心,不少隊友詢問行人旅途的情況,結果換來了相反答案。這立時在一些隊友中產生騷動,很多人開始質疑。爲此我不得不大聲提醒大家,別受路人的干擾,要絕對信任自己的嚮導。通過這件小事,我對徒步旅行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參加活動的每個個體都有思想、有思維,過多的干擾很容易引來內心的躁動,從而影響整個旅行活動。

〖二

進入田間小路之後,景色和內心都發生了變化;心胸豁然開朗起來。我想是生命的綠色改變了我的思想,能夠讓我更深刻理解生命的意義。

由於乾旱原因,田間青苗並不茂盛。即使如此,田間作物依然晃得我眼花繚亂。

說來慚愧。我出生和童年都在鄉間,原本對現在這些作物都非常熟悉;可現在很多居然記不得了,根本叫不出名字。由此我理解了自己創作資源爲什麼會枯竭,因爲我已經不是那個曾經自許“半個山裏人,半個鄉間人,半個城裏人”的我了。我能夠創作,是因爲在我的思想裏,充滿了生命的激情;在我的身體裏,跳動着執着的脈搏;在我的內心世界裏,閃耀着強烈的情感火花。我全身心投入這大自然的懷抱裏,心情享受生命音符的震顫。

我,也包括這裏的每個人,都是自然的歸屬。事實上,我們一直在用自己的執着追求挑戰自我,挑戰生命。

我一面和毒藥開着網絡玩笑,一面細細品味每個人的內心。無論是猶疑的,還是怨恨的;無論是抒情的,還是陶醉的;所有人都脫離不了自然的本質。哪怕是具有相對成熟思想和獨立世界觀的,也仍然擺脫不了純真的一面。我似乎又回到了初涉教壇時代,面對一個個渴求的心靈。

我相信在這純正自然的風光裏,每個人的思想都無法真正集中起來,否則隊伍也不會拉得如此之長。我索性把旗甩給了別人,然後一直奔跑於隊伍的前後之間。我大致估測了一下,從最後面帶孩子的雲朵到最前面引路的清溪,大致拉開了四百米左右。好在從公路到河灘之間全是鄉間小路,植被和作物長得又不高,遮不住視線,體力好的人也均勻分佈在隊伍裏。我隱隱感覺到整體速度推進得有點慢,很可能會超出原定計劃。

十時四十分左右,我們前隊到達河灘。

在河灘,我們再次停留,一面等待後面的隊友,一面紛紛照相留影。

這個河灘是個美麗的地方。由於乾旱,河道很窄,河牀裸露,遍佈河灘上的卵石很硌腳。不知什麼原因,整個河灘上的卵石全都泛出一種異樣的白色。河水清涼,環繞山巒曲折流淌。山崖峻險高聳。連綿的山巒遍覆植被。河對岸則是另一種人文世界,寬闊的公路向遠方延伸着,公路下則是頗具特色的鄉村和廣闊的農田。山、河、路、鄉村農田,層次分明,展現出了一種和諧的美。

十一時左右,管理們做出了涉河、在對岸聚餐的決定。對穿越這窄窄的河道,大部分人沒有心理準備。我和老漢等幾個體力好的人先行探路。

我赤足涉水才明白,大家躊躇是很有道理的。因爲河底的卵石滑不溜足,極易摔倒。我即使極力控制着,也有好幾次險險滑跌水中。幸好,我的反應夠快,體力夠好。

老漢的表現比我強多了,經驗也更豐富一些。而象迷糊和文筆這些帶鞋的人則樂開了花,輕輕鬆鬆的過了河。

有了先過的人,又找好了淺水區,隊友們的膽子也大起來,或獨自或相互攙扶涉水過河。我和老漢等幾個體力好的就站在河中間隨手照料需要幫助的人。嚴格來說,過這樣的河赤足不可取,因爲不是每個人都能控制好。很多人不惜犧牲了自己的鞋子,只是這樣會給後面徒步帶來負擔。看來在以後的雨季徒步中,帶一雙輕便拖鞋用於涉水過河非常恰當。

在所有隊友中,不哭姐和另外一位女隊友是沾不得水的,兩人就站在河邊發愣。不過這是難不住團結的集體。期待大哥一聲令下,在思考、老漢和我三個體力好的人便開始幫助二人過河。爲了防止滑倒,我不得不穿上迷糊的拖鞋。小是小了點,可在水中能夠站穩。整個活動中最感人、最激情的一幕發生了。由在思考揹負,我和老漢在兩旁攙扶,將不哭姐和另一個女隊友一點點的揹負過河。隊友們紛紛給我們搶鏡頭。我想,這纔是我們羣最具魅力的地方,也是我選擇這裏的主要原因。一個團結的集體永遠具有強大的生命力,也永遠具備吸引人的魔力。

十一時二十分左右,我們開始聚餐。說是聚餐,其實東西非常簡單。我們不可能把廚房帶來,也不可能準備充足的源材料,大部分帶的都是簡單幹制食物。這時我的酒和一次性紙杯開始發揮作用,這顯得我們的聚餐很有人氣,也很熱鬧。

當酒喝得差不多時,人便放得很開。這時豪爽的、鋒銳的、堅韌的,所有本性暴露得很徹底。很快人們已經分不清組別了,隨意搭配起來的臨時餐點變得很凌亂。外向的人在所有餐點間穿梭,內向的人向每一個新加入的朋友敬酒、客套。

我不是很能喝的人,卻也不必剋制,反正不影響正常行程便可。同桌的蝰蛇因沒有帶多少東西,自覺很尷尬,便去不遠處的賣店買酒。其實他多想了,這時沒人理會東西的多少,因爲我們喝的是真感情,吃的是真情趣。

直到聚餐結束,我還沒把同組的人認識全面。只知道躲在我後面帶孩子的是雲朵,坐在我對面苗條身材的是開心果,坐在我左側的是人高馬大的毒藥。另外加上幾個老相識,其他還有什麼人全都記不得了。

〖三

下午,我們重新開始新的行程。這時天氣變壞,濛濛細雨漫空灑下。我沒帶雨具,卻也不懼雨水,手執虎旗走在最前面。

在這樣的環境中,最好還是穿着雨衣。雨傘會佔用寶貴的雙手,又吃風力,不適宜攜帶。象我這樣淋在雨中更不恰當。我主要得易於經常鍛鍊,體質又強,而且雨不太大,所以沒有感覺到寒冷,也不會輕易染病。

可能是食物給我們補充好了體力,平時幾個體力差的人赫然和我走在一起。大家嘻嘻哈哈,全然沒有徒步開始時的嚴肅和緊張。有時我想:拋棄這段公路,來一段難行的山路,大家可能就不會這樣歡笑和滿懷信心了。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在順利的環境裏,信心是很容易建立的,關鍵是在困難的消磨中,信心也會變得越來越單薄。

嚴格來說,這段公路其實比較長。只是很多人在玩玩樂樂中,漸漸忘掉了這一切。有時我都暗暗感謝這場濛濛細雨,這場很具詩意的細雨讓很多人忽略了艱難與疲憊,完全沉浸在自我世界裏。

細雨中漫步也一直是我的世界,這樣我的內心更抒情和浪漫,也更容易觸發內心靈感。然而理智告訴我,這還不是我抒發情懷的時刻;我應當更深入理解朋友們的世界,理解朋友們的情感。我略微控制了一下,還是發現,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沉浸其中,特別是隊伍拉得越來越長。說明後面的隊友已經失去了耐心。對此我無可奈何,因爲按照時間看,我們已經比原計劃晚了許多,而且這場雨很可能會打擊隊友們的興致,從而影響後面最難的觀音山之行。

走到觀音山與小市的叉路口時(由於下雨的關係,我已經不再看時間了),我們前隊的人停了下來;等待後隊的隊友。我明白,徒步觀音山可能要泡湯了;因爲這場雨已經在澆出了很多人的畏難情緒。

這時隊伍已經拉開了不知有多遠。後隊用手臺和我們聯絡,只是下雨的關係,大家都沒太仔細觀察路標,前後狀況都不太清楚。我只好把揹包和虎旗交給隊友,返身向後奔跑,以加強前後之間的聯絡。一跑才發現,前後之間又拉開了大約四百米。特別是走在最後的大鵬和雲朵,因爲帶着孩子,正艱難的一步步向前挪着。

我和大鵬、雲朵打了聲招呼,返身跑回前隊,轉達後面的狀況以及速度緩慢的原因。

隊伍徹底的停了下來,幾個管理人員開始研究後面的行動方案。我估計又要分隊了,因爲時間確實晚了,很多人還有私事待辦;同時一部分人的興致也確實很高。

方案很快定了下來。接下來分成了兩隊行動;體力好、興致高的按原計劃登觀音山,其他人則直接到小市登車返程。

每到這種分開行動的時刻,我內心總是阻滯着,有一種消沉的情緒。瞭解我的文學朋友把我定性爲浪漫主義者和完美主義者。其實這原本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只是我情感過於豐富,想法也過多。我極力調整着,不讓這種情緒影響到自己,更不能外放,感染到其他隊友。從感情上來說,我希望同時和兩隊伍一起行動,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仔細權衡了一下,我還是決定去觀音山那一隊;因爲整個行程一直是很輕鬆的平坦路段,我還沒有徒步的感覺。

變得消瘦的隊伍行動靈便起來。雖然大家經過跋涉,已經變得勞累了,但參加的人體力都還過得去。大鵬、在思考和卓瑪不必說了,毒藥、雪和其他人也都不差。相對來看,卓瑪顯得躁了些,急於加快速度。我雖然不知道後面的人體力如何,但肯定比不了卓瑪,便儘量壓制一下速度。當然,後面有在思考收隊,估計不會有問題。

我們一行十五人走走停停,在山道和臺階中穿梭。做爲小市的標誌,觀音山的風景很美。特別是在雨後,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清新。

很快卓瑪的急躁便給這觀音山的美景驅除得乾乾淨淨,她便四處留影。特別是一處健身區,爬到了繩索上,留下了最難忘的一段記憶。在這處健身區,幾個健身的人對我們所打的虎旗頗感興趣。其實細想一下,我們這個剛剛展示的虎旗與藏羚羊和狼羣相比,知名度大大不如。如果要想和這兩面旗叫板,我們還真有很多的路要走。

觀音山最具魅力的地方是山上的那座大廟。這差不多是小市人文景觀的一個重要標誌。其實我是非常喜歡這類人文景觀的,不過我並沒有進廟。我想還是留下一點伏筆爲好,這點餘味會在我的心裏打上一個深深的烙印。或許過去很久,這個烙印依然會鐫刻在記憶裏,就象一個遙遠而又不斷努力的方向……

下山路很暢快,因爲所有顧慮全都不存在了。我很放鬆的和卓瑪走在最前面,一邊閒聊,一邊飽覽青山秀色。其實這座山一直在我身邊,只是沒有一次真正身臨其境。記得一年以前,還和女友遠觀,想來卻又錯過,錯過的東西顯得尤爲珍貴。當真正深入之後,發現這種珍貴便減了一分。我想,有些東西錯過就錯過吧,最少還有珍貴藏於心間,隨着時間的延續,這份珍藏會越來越濃重。也許,廟內的那點伏筆也是出於相同的心理。

大約在四時左右(忘了看錶,我想應當是這個時間),我們登上了返程的客車。爲了防止暈車,我早在幾十分鐘前就吃了藥。車上,大家仍然興致勃勃的閒聊着,我則聽着大家的笑聲和車窗外的雨聲,在藥物的作用下,緩緩的進入了夢鄉,也沉浸在了回家的節奏與音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