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作文中心 > 散文 > 寫在小城裏散文

寫在小城裏散文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3.11W 次

已有多久,未見斑斕的夜景。覺得如此熱鬧一些。似乎在屋裏坐着,不必清醒,因爲一擡頭,就已夕陽落下。江水漫漫,每次路過苦重的橋,便不禁幽涼。古郡遺風已是舊說,更不必說民國蘇氣。可是到底希望懷念什麼,卑微的通行證,過不了古城的門,進不了悠長的街角。

寫在小城裏散文

好遠好遠的山,始終無法到達。就算穿越了老巷,就算穿越了新城。一生該有一個探究,縱使有萬般的幸輪交織,也抵淺夜裏的低吟。古人說,久在樊籠裏,那想必要復得返自然。自然,可以是鄉村的房前屋後,也可以是田野阡陌。想見一些異同,那便去遠一些,但那些所謂幾線的城國便不必去了,找一些藏在深山裏的小城。想起從文先生的邊城,淺淺的讀,湘西的寧靜、流光就已如電影,一幀一幀的播放,能看多一些,就回到了那淳樸人家。但我想,一定不會有什麼淳樸,那僅是詩人--高尚的文學家,請允許我這樣稱呼先生,因爲我覺得那便是詩人,只有詩人才存在那樣一個夢。而我想,只有兩種人有美的世界,一個是詩人,一個是散文家,只有他們能幻想,不,或者說是建有那般一座城,別人無法進去,只有作者。作者是那方世界的鑰匙,但鑰匙在哪,作者也未知,也許深在血脈裏。

一座城要建,必有一座山,在城北;必有一彎溪河,在城中;必有一池湖,在城南;必有一處平原,在青青草地。可以建異域的哥特樓,也可以建國畫裏的城。世上只有這兩種樓是嚮往,其他的都是將就。就像哥特式的城有一座教堂,國畫式的城必有一座塔。那是人煙,那是城蘊。然是必不可尋出那樣的城,退一步遠去,找在深山裏的小城吧。其實不必論什麼神奇,那些能完美的把一座城嵌入溪谷裏,那便是最大的神奇,那是自然的饋贈,可能會輕撫過重,伸到河心的觸角會被沖走,其他的,只是嗤笑卻虔誠的祈願,但是,那樣纔是安居。

現代一直很發達,有了飛機,有了公路,有了船舶,有了鐵路。但大抵最得心願的,是河流那一艘烏篷;炊煙那一列火車。一個是詩意的遠方,一個是夢想的遠方。只有坐船纔有情懷的樣子,只有坐火車纔有逐夢的樣子。我是大島裏見不到海的人,就學他們,乘一列火車去吧。火車去過的都是風景;風景擁有的必有火車。火車悠悠揚揚,停在一個破舊的站臺,出車站,便見這座城的風氣。讀懂一座城,我以爲不必去體悟什麼,只需兩樣東西,一種是小城暗自流傳的野史,一種是車站下去的街道。那座城是什麼樣子,瞭解這兩樣,便全都瞭解通透。不過還是走走些吧。從車站向左拐,或者右拐。這時會有許多媚眼,那是城市所謂的底層。辛苦了那麼久,只爲一點油鹽。或者不是吧,也許她的家裏寬敞明亮,電器種類繁多,有些甚至老化了。有些則是別墅,是莊園,並不比城市熱門地段建出的差,但那並不是她們的渴求。所以,也許不必特意去憐憫或者唾棄她們,一個微笑對她。希翼她帶你走特色的路的,便和她去吧,你想知道的聲音,都會娓娓出現在你的耳朵邊;不坐,也行,就淡淡走去,走吧,逛城去。小街道也會車水馬龍,與一樓屋檐齊高的樹木,剛好掩住對面門店的招牌,僅看見一個賣字。到達對面,卻沒有小城特色的吃食,連這塊地域的特色都沒有,但自己肯定會真誠的笑,然後走吧。慢慢走下去。奶茶店、服裝店、五金店、電器店、百貨店、小食店、電車店、銀行、快遞處、政府機構全都擠在一條街裏,但每一間都會那般的寬,同時能擠進許多人。來一座城要吃它的`風味,要賞它的城印的花草,要尋他的古蹟,要看它的民居。四樣缺一不可,那樣才真的算不枉來。若希望讀懂它,就呆久些。有相機更好,舉着相機走過五條街道,可以作一個小文青,拍一些或者唯美或者明媚憂傷的圖片;可以做一個記者,拍一些繁華或者落寞的圖片;也可以裝作一個藝術家,織構幾幅有故事的圖片。不用擔心走遠了,此時光陰靜止了,只有所願看到的一切。

走過這座城的每一寸街角,會看到沉睡的五月;會聽到朝氣的兒調;嗅到小家裏宏大的芳香;會看到佛說的衆生,各種百態,都濃縮成精華,在城市上空喧囂着。吉他的聲音,小提琴的聲音,鋼琴的聲音,口琴的聲音,笛子的聲音,長簫的聲音,鉢鼓的聲音,不知在哪一家清脆,從黃昏到清晨,從清晨穿梭傍晚。坐在夜晚的的士上,覺得如此滿足,覺得片片芳心都融入了城市的每一波跳動裏。正在青春的少年少女打鬧,還有跳動的新世紀孩童,精神的老奶奶在跳廣場舞,年輕夫婦在樹下爭吵,中年的大伯在望穿雕塑。他們都在小廣場裏。廣場在小河邊上。輪滑在人羣裏穿梭,小燈在倒影裏閃爍。這是你看到的城裏人。暗潮涌動已靜止,也許你看到的是一羣人放空的夜晚,也許是你現在看到的他人的生活,可是這一刻也許是你這一輩子最珍惜的財富。走過這座城,雖然不能像詩人或者散文作家那般滿懷的情愫,但腳步似曾相識。相信輪迴的話,這便是輪迴;相信傳承的話,這便是傳承。

離去想必是火車,累了吧,聽幾首民謠,或者講故鄉的歌。尾音是此致敬禮,此致那個敬禮;此致敬禮,此致那個敬禮.....歌聲穿入隧道,跨越山谷。你睡在窗邊,窗外是稻青、莽山、碧峯、夕陽、河流、船舶、青瓦、白牆......又是一個週末,又是一個清晨,想要去一個小城,想要去一方田野。但是,再不會有那種感覺。桌上有一部邊城,有一本鄉土雜誌。雜誌翻開,文字寫着:已有多久,再也不能在斑斕裏甦醒,已有多久,才知道,小城竟是我念的詩人筆下那一座我腦海裏的,曾經去過的,那一方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