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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捉鬼卡頭故事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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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有同學跟我說我寫的小說曲折不夠,我問他說的是哪一篇,他說:我不記得是哪一篇了,反正就是覺得故事不夠曲折,不夠扣人心絃,起碼得有三折吧,故事不是講究一波三折嘛?

真實捉鬼卡頭故事抒情散文

我想想覺得很有道理,除了那篇《你再敢說話,我叫我八千粉絲打死你!》有人說有趣外,其餘的幾篇細想起來的確波折不夠。這讓我想起之前投稿《花火》時,編輯發來郵件說《烽火戲人》情節不夠波折,作罷,我就暫停寫小說雞湯了,接下來的日子裏打算寫些回憶性的記事散文。

趁我現今還對往事熟稔,趁我還有一腔熱情寫作,那就從我五歲時讀一年級寫起吧。

  1

那年暑假,我去廣東讀了一個月的幼兒園,比起現在的父母花高額學費讓孩子讀小班中班大班學前班而言,我的父母還真是明智。

暑假過完後,我就在村上的學校讀一年級了,我是留守兒童,住在爺爺家,爺爺家和學校那幢瓦房中間隔了一幢破敗不堪的早已沒人居住的古宅。因此,我從踏出家門到進入學堂僅需短短的幾秒鐘。

其實那說是學校,不過就是一間小學堂,條件簡陋得很。

我不太記得學堂裏是擺了三排還是四排桌子,反正總共也就十幾個人吧,都是同村的。桌子已有些年代了,又是那種兩個並在一起的,中間用粉筆畫上一條三八線,我們毛糙地用袖子蹭來蹭去,不時就得重新加深。

最前面有一塊黑板,不大,只是一塊黑色的板子而已。黑板表面做工很粗糙,而且沒有固定在牆上,只是搭在架子上。

最前面的一排是幼兒園的學生,我們坐後面的是上一年級的,整個教學區域大抵只有十平米。課是輪換着上的,老師偶爾也會並在一起教,每當他們上課時,我們就跑出去玩,我們沒有時間概念,學堂也沒有打鈴之說,只是老師覺得一節課課上得差不多了,就衝外面大喊,我們便相互轉告着要去上課了。

老師只有一個,我至今已記不清她的模樣了,只記得她高高的,微胖。聽村上的四奶奶說,她是從果邊村來的,然而,我們當時並不知道果邊村在哪,只是恍惚覺得很遠吧,但其實離我們村只有幾公里的路程。我又從奶奶那聽說她姓賽,這個姓對當時只知道張劉王的我們來說是稀罕的。她很嚴厲,手中總是握着一柄戒尺,我們稍有不慎就要被打手心,對於她,我們總是敬畏着的。

所幸,我們沒慘到像大山裏有些孩子沒課本的地步,我們一個個的破書包裏只有語文書和數學書及一個鐵製的筆盒。筆盒裏只有鉛筆和橡皮,但我並沒有削鉛筆的小刀,到了晚上,奶奶在斬豬食時,我纔會將鉛筆給奶奶削。在昏暗的白熾燈光下,奶奶拿着一把大菜刀細心地削着小小的鉛筆頭,這不禁使我想起我給奶奶穿針縫衣服的時候。

當時班上有個同學總是在脖子間掛一根繩子,上面串着好多把小刀,走起路來叮叮噹噹地響,神氣極了!

  2

學堂其實很大,往裏面走是一個大臺子,聽說這兒以前是個戲臺。臺子高約一米,上面滿是灰塵,也有少許木板破爛之處。我們當時是不容易爬上去的,又聽說木板已經腐朽,掉下去會被鬼抓,所以沒人敢在上面蹦蹦跳跳。

然而有一天中午,趁着家長們都在酣睡,我們一羣人就壯着膽子浩浩蕩蕩地去抓鬼了。我不知道我們當初哪來的這種勇氣,可能只是單純覺得好玩並能展現自己的男子氣概吧。

我們走到臺子的側面,那裏有一個入口,但門已經不見了。有膽大的小夥伴走在前頭,一看見裏面漆黑一片,就立馬跟丟了魂一樣大叫着:鬼啊!我們一羣人就頭也不回地往外狂奔。

隨後,我們都覺得應該去找些武器,來對付鬼。我們的武器雜七雜八,有竹竿、高粱杆、掃把、大菜頭、石頭和必不可少的手電筒。

我們再次向鬼進發,我膽小,總不敢走在前面。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我們才走進去依稀看清檯下的情景,裏面潮溼黑暗,地上有很多破衣服,應該是死人的吧。旁邊靠着幾扇破門,裏面還有幾口釀酒的大陶罐,有些已經碎開來了。

不知從哪幽幽地冒出來一句話,鬼啊!我們想都沒想就落荒而逃。

一個年長的孩子抓住他的領口憤怒地對他說:你是不是想死啊!下次哪個再敢亂叫我們一起打死他!

我們接着第三次朝鬼進發,我們都怕被羣毆,都慢慢地走進去,屏住呼吸,不敢說任何話。

倏忽,一隻老鼠突然躥了出來,碰倒了立着的碎陶罐,與地上的瓦片發出清脆且響亮的聲音。我們當時並不知道那是老鼠,一聽到響聲腦海裏閃過的就只有一個字:鬼!

前面的人立即掉頭推搡着我們逃出去,可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竟然發生了。

那個原先在隊尾的人拿着一根長竹竿,但他是橫着拿的,結果我們所有人就都被堵在了門口。

快走啊!

竹竿卡住了!

再橫過來啊!快點!鬼啊!

鬼啊!

我們都焦急得像快要被鬼吃了一樣。

逃出學校後,我們嚇得心臟砰砰跳,出了很多汗,從此就再也沒敢往裏面去了。

  3

早上我們大概八點上課,很多時候我們吃了早飯去學校,發現木門還是被鎖着的.。門口等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只得去上村找老師,賽老師住在上面一戶人家裏,但我們不知道她和那家人是什麼關係。

門口洗衣服的老嫗說老師還在睡覺,我們只得等她起來,可後來又聽說還要等老師吃完飯才能去上課,我們便不耐煩了,想走遠去玩下又怕遲到。

後來有一次門又是鎖着的,求學心切的我便放下書包打算從兩個門的罅隙間鑽進去。我叫旁邊的小夥伴使勁推開門來,然後我盡力地調整姿勢,好不容易將腦袋硬塞了進去,但前胸後背間的寬度還是大於門縫的寬度。簡言之,頭進去了,身體進不去,但最悲催的是頭還出不來了!

我的頭就這樣一直被門卡着,難受死了,直到有小夥伴把老師叫來開了門。

後來下了課,我跑回去吃中午飯,卻發現家門被鎖了,爺爺奶奶在田裏還沒回來,但我已是飢渴難耐了。

於是乎,我又想從門縫裏鑽進去了,我以爲這次我能鑽進去,但沒想到還是落得和剛纔一樣悲慘的下場。

我一定是沒力氣了才進不去的,拿點方便麪給我吃。我對旁邊手裏拿着一包一塊錢的方便麪的小夥伴說,等我吃飽了重整旗鼓!

我伸出手去,他倒了一點給我,我仰頭全吃下,又說,不夠,再來。

他再給我,我又說:再來一點,馬上就進去來了!

再給我一點。

最終,我還是沒能卡進去,不過吃的倒騙了不少。

  4

白雲蒼狗,現在的我已成人,遙想14年前的這段時光,不禁感慨歲月是把殺豬刀,我們遍體鱗傷地走過來,能撐得下去的纔是贏家。

每個年級於我而言都是分水嶺,我還依稀記得一年級發生的其它事情,或有趣,如我和他們瘋玩的那些日子;或幼稚,如我們總是坐在學堂的門檻上用貝殼碎片把肚臍眼裏又黑又髒的東西挑出來;或艱辛,如不幫家裏幹農活就沒飯吃。

我希望當我垂垂暮老之時,我能有幸把這些包裹着記憶的文字翻出來,慢慢咀嚼,並告訴我的後代,我當初是這樣過來的。

他們或許會不以爲意吧,就像爺爺奶奶總是和我講起他們以前的艱辛故事一樣,我總認爲時代在迅速變化,而我也不以爲意。

最近我一直在重溫魯迅的經典之作,因爲又讀起《朝花夕拾》,纔想要早些把朝花拾起來,不想待到夕年。而且近來文風也深受其影響,不知你們感受到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