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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的那些人、那些事之偉宏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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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什麼也不懂,更談不上一些社會閱歷。但在世俗的眼光中,從商是讓人鄙視的職業,被喻爲沒有用的職業。又特別是在當時十分要臉面的年代上,就更讓人瞧不起了。大家還沒有從儒家的溫文而雅,文質彬彬的欲識形態與行爲現狀中解脫出來,或是爭脫出來。一有出格的行爲舉止,就會得到旁人的異樣眼光與碎末一樣的言語。被人遠遠疏隔。

某年某月的那些人、那些事之偉宏散文

一份好的,體面的工作就顯得特別的重要了。鑄就了當時浩浩蕩蕩的學生軍,形成了個個爲鯉魚跳龍門而過獨木橋的壯觀景象。

而另一方面,改革開放又讓一部分人的思想觀念從舊的傳統的保守的思想道德觀念中慢慢地改變過來。像港臺的`靡靡之音,開始流行並廣爲傳唱。有的或許是爲了生活的需要。偉宏就是爲了生存而從商的。而我單純的可愛,滿腦子的美好,體會不到當時他的艱難,產生隔閡就有些順理成章了。

但那種純真的友誼是真的;是純的;是美的!

那嬌豔的紅霜葉,是美的!

那細雨中的背影,也是美的!

——題記

時至暮秋,葉子紅了。霜葉紅於二月花!那樣的驕人,那樣的可愛。而一場冷空氣的襲來,又下起了滴滴小雨。霜葉更顯得嬌媚。

我,夾着裝有衣服的塑料袋,在雨中小跑。久了,就成了落湯而逃了。不過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雖然說這不是夏天的潤田,但是,那種令人煩躁、悶熱之後的賞心悅目,是夠爽的。心情也覺輕鬆愉悅。霜葉的美讓人遐想,陶醉。不時地又讓人感嘆,還有一個冬季就一年過了。

很久沒有和初三同學謝偉宏聯繫了。不知他現在怎樣?想和他聯繫上又沒有電話與地址。給他捎上一片秋意的紅樹葉是不可能的了。要知道他可是最好在書本中夾紅色的樹葉的。說是詩意濃濃。也時常看到他在瀝瀝的細雨中走來,滿身溼漉漉地。

“爲什麼不帶傘?”我問。

“這不是很有詩意嗎?”他甩甩頭上的水珠反問道:“我喜歡在雨中遐想。天馬行空的,美極了!”

說完他對我笑了。從此,我明白了他愛浪漫。也每每看到他在瀝瀝的細雨中消失。

他是一位化肥廠的職工的兒子。也是我第一次與工人子弟交上朋友,彼此侃侃而談。他的衣着普通而整潔,對我這位農民的兒子顯得要親切,沒有那種世俗的高傲與異樣的目光。這令我心喜若狂。

有一天,他告訴我,他被化肥廠內招了。我爲他祝賀的同時,他不聲不息地消失在朦朧細雨中。隨即他在我的學生日常生活中消失。能夠記憶與想起的是他的紅葉,他的雨中背影。紅葉寄託思念,背影勾勒懷念。

之後過了很久,他來找我了。

“我想從商。”他用徵求的目光望着我。

“爲什麼?”我下欲識地迅速地脫口而出,並用驚訝的眼光看着他。時下的我們都是爲了一個很好的體面的工作而拼命地讀書。

“就是想。也想換個活法。”他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你的工作怎辦?”我完全沒有看出他的無奈,追問着。

“不做了。”他說。

“不做了!”我再次用詫異的眼光瞅着他,並隨着他低沉的聲音欲識到什麼,“化肥廠賺不到錢嗎?”

“不行了!”說着他嘆了口氣道:“快要倒閉了!”

……

我也爲他時下的不幸感到嘆惜。曾幾何時,他是我們羨慕的對象。同齡人有一份好的工作嘛!之後,我陪他去看了一下布料市場,算是考查、考查,摸摸底吧。

“這叫什麼布料?什麼價?底價怎樣?要一批又多少?……”

我們一個店鋪挨着一個店鋪地走,他則一個店挨着一個店地問,還還不時地討價還價。店鋪內,不時地飄來討價還價後不買不要的白眼。有時還遭來老闆的幾句尖酸刻薄地挖苦。可是他鎮定自若。而我,先是不自在,到後來我就感到很難爲情。

“我們走吧?”我說。

“再看幾家吧。”他總是這麼說。

他不厭其煩地看着問着。還真有想把整條街都走遍問遍還遍的架式。到最後,從沒有離開過學堂沒有離開過家的我很羞愧了,特別是老闆娘還擊的時候,我真想見地縫就鑽進去。以至於總和他保持一段距離。他見我沒有言語,這會也會意到什麼,也就停下了他的探究。

“以前我也和你一樣,覺得這樣很害羞。其實做生意臉皮不厚是賺不到錢的。”他笑笑說道。

沒有社會閱歷的我卻不以爲然。而他也重複了幾次自己的論調。就此,我對他產生了隔膜。

到如今想來,他是對的。一個人應該學會生存的方式。那以後我們斷斷續續,甚而後來沒有來往過。當我聽說化肥廠倒閉了,心裏猛然一緊,“他怎樣了?”不過也無何奈何。但並沒有想去見他的想法。

時間久了,對於他,我只是有時打聽一下他的近況,也僅此而已,並無其他。有一次,他託人叫我去他家坐坐,好像是他的境況不好。而我的處境也是不盡人意,所以沒有去。

霜葉紅於二月花,深秋時令悄然而至。詩意的落葉紛紛而下,親吻着久違的大地。被蕭瑟的風兒吹的沙沙作響。紅紅的葉兒不管飄到哪都是要化做泥土的,可我們仍要尋覓,尋覓自己的人生,尋覓自己的座標。但願偉宏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座標。

淅淅瀝瀝的雨還在不停地下,遠處慢慢消失在煙雨中的那個背影是他嗎?我時常傻傻地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