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愛您散文

謹以此文獻給我敬愛的父親！也獻給天下所有的好父親，祝您們身體健康；笑口常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題記

那晚睡夢中，突聽本家堂哥在門外急切地叫我，說爸爸您病危了，讓我趕緊去醫院！轟然間，兒子的大腦一片空白。醫院不是說，您的病和以往一樣，僅需掛針排除體內腹水嗎，怎麼這會兒病危呢？還有，本來兒女們要服侍您的，您說沒什麼大礙的，有媽媽一個人就行了。您知道，儘管妹妹出嫁就在縣城，但妹夫的修理廠剛剛起步，好多事物都要妹妹和妹夫打理，所以您不讓妹妹來服侍您。您只給妹妹說，到了吃飯的時候，能吃到妹妹親手做得飯菜就知足了。妹妹知道執拗不過您，只好盡心盡力每日飯點時給您送來可口飯菜！大哥服侍了您三天，您看到大哥從小小兒麻痹症，您於心不忍，就讓大哥回家。做爲二子的我，身體健全理應照顧您，可您知道當時兒子和四弟承包了一處工程，工作量大，每日忙前忙後休息不好，所以您堅決不讓我和四弟來看您，您還曾經開玩笑地說，好好給爸爸掙看病的錢，有了錢，爸爸的病纔有得治。三弟當時上的是中班，看了您幾回，您給三弟說，娃啊，不要來了，我的病和以前一樣，沒什麼大礙，有你媽媽就行了。你的工作是危險工種，休息好了，比看爸爸強幾十倍。所以啊，爸爸，現在說出來，您的五個子女當時都沒有在您身邊，只有媽媽一個人，我們，我們心裏有愧啊！

我開着車，和大哥、三弟、以及我二叔和堂哥他們趕往縣醫院，途中我們給妹妹和四弟打電話，當時天還沒有亮，滿天星光依然星羅棋佈，爸爸啊，您可知道，當時我們給妹妹和四弟打電話不通時，兒子的心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吶，爸爸！

趕到醫院，兒子看到您插着氧氣，已經不能說話，兒子的淚不由得就潸然而下。媽媽哭着說，昨天睡前還好好的，到了半夜時候，突然就不行了，醫生說，爸爸病危，即便搶救，也無濟於事，讓我們趕緊將您接回家。當時不光是兒子反對，還有四弟他們，要求院方全力以赴搶救，醫生說，搶救可以，但我們不保病人能否順利下手術檯。按照我們這兒的風俗，病人如果病逝在外，是不能進家的，你們考慮好了。二叔問醫生起死回生的機率有多大？醫生搖搖頭說，按照爸爸您以往的病史，和您的年齡，就是華佗在世也是無濟於事！於是二叔做出強硬態度，要求立刻送您回家。爸爸啊，兒子們不情願這樣啊，儘管知道二叔其實就是您的親哥哥，他老人家不會不愛您啊，他知道，您如果病逝在外，即便回家，也不能進門，他能這樣忍心看着您走的時候，被鄉俗拒之門外嗎？

就這樣，帶着氧氣，您被我們接回了家。院子裏，媽媽哭着拿出八百元說，這是您昨晚臨睡前，大概感覺到什麼，您就從貼身口袋裏拿出這些錢，說這是您給媽媽日後的零花錢。現在，媽媽哭着說，她要拿這些錢給您置辦壽衣。聽了媽媽的話，我們兄妹都哭了。

二叔讓我和堂哥去北極鎮給您買棺材，說人走的時候，不能躺在炕上，要進棺材。當時我和堂哥去的時候，您還是不能說話，摸您的胳膊和手，冰冷冰冷的。當兒子戀戀不捨去了北極鎮，一心想要給您老挑一口最好的.棺木時，弟弟打來電話說您走了，讓我們快點回來，電話的那邊，我聽到了哭聲，是二叔和妹妹以及哥哥他們的。也許那時是在大街上；也許那時爲挑不到一口好棺材心急，總之當時兒子聽到您離逝的噩耗，居然出奇的平靜，沒有掉一滴眼淚。好像弟弟撒了謊，您還和平常一樣，坐在家裏的大門口等着兒子歸來。

買好了棺材，我們僱車運回家。在村子的塬上，兒子看到了弟弟和堂哥他們身穿孝衫，頭纏孝帶在自家麥地，和陰陽先生正在給您勾劃墳地。那一刻，那一刻，爸爸啊，兒子的心徹底空了。

透過車窗，看着永鳳高速路上疾馳的車輛，爸爸啊，兒子淚如雨下。司機和堂哥勸慰我說節哀，說您是老喪，去了就是享福。可是，可是，又有誰知道，這一別，就是永遠！再說，您生病期間，兒子沒有在您身邊啊！難道，難道在您彌留之際，兒子也要給您說一聲缺憾嗎？兒子愧對您的養育之恩啊爸爸！那時那一刻，也許只有眼淚能代替兒子對您的深深內疚！悄無聲息的淚流在接近家的時候，變成了一度的哽咽。承載着您今後下榻的棺木終於停在家門口，一陣噼噼啪啪的鞭炮聲，摻和着兄弟姐妹的哭聲，爸爸啊，兒子的心碎了！

您走了，帶着對兒女無限的眷戀和不捨，讓爲兒怎能忘記您此生的養育之恩？爸爸，我愛您，如果您泉下有知，您就給兒子託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