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雨夜的抒情散文
雨夜,慵懶地斜倚牀上,聽雨打屋檐的滴答聲,那雨聲,軟綿綿的,也是懶懶,風也懶懶,透過窗縫,將厚重的簾子,漫不經心地搖起。
"如果雨之後還是雨
如果憂傷之後仍是憂傷
請讓我從容面對這別離之後的
別離微笑地去尋找
一個不可能再出現的你"
這樣的雨夜,讀這樣的詩,不經意地,就想起你。你說,多年前,你愛上了雨,只是因爲,在有雨的夜晚,可以找一個安靜的角落,沉浸在被雨水洗滌過的'那片明淨的世界中,一邊聽雨,一邊想起,想起那個,只能在夢中出現的影子。
愛上了她,才愛上了雨,也愛上了,寂寞。
因此,雨,便也是憂傷的。
起身,我走到窗前,拉開簾子,看窗外,被雨親吻的世界。昏暗、狹窄、冷寂。沒了白天時人潮涌動的喧囂。是另一種寂然的樣子。在這樣冷的下着雨的晚上,在這樣暗的長街的街角,在這樣一扇不被人知的窗前,有這樣一個不被人知的我,靜靜地想起,同樣,被想起。多好!
有昏暗街燈映射的地方,能看見,有雨滴,頑皮地在凹凸不平的街面上舞蹈。於是,地面多了無數的小池塘,雨歡快地在這些小池塘裏跳躍起來,一掃慵懶的模樣。此刻,它是靈動的精靈,盡情地舞蹈,歡快地歌唱。是的,這樣歡快了,我聽不出憂傷的旋律。
偶爾有行人,撐一把舊傘,於雨中匆匆而過。朦朧的背影被雨水洗得泛白,他們那樣匆匆,一定也是在某一扇不被人知的窗前,有點起溫暖燈光的人兒,遙望着他們歸來的身影吧!有殷切的等待,才放不慢腳步。此情此景,想起這樣的詩句:
"恍如歲月斜織成
一頁又一頁灰濛的詩句
總覺得你還在什麼地方等待着我
在每一條泥濘長街的轉角
我不得不放慢了腳步"
有雨的夜晚,多少個窗前,多少翹首等待的身影。那樣溫暖而殷切。所以,雨不悲傷。
因爲,我亦知道,有雨的夜晚,我會被想起,在某一個角落,被想起,被等待,沒有憂傷,沒有離去。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雨夜,你在雨中,行色匆匆。我爲你點一片如水的光華,靜靜守候。此刻,我在泛黃的紙上,默默地寫下零亂的思緒,微笑着,想起那個不會離去的你。
因此,在這樣冷的下着雨的晚上,我並不憂傷,而你,便也是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