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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風來》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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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在哪裏?

《等風來》影評

文/鴻爪

拆解一部電影,大多都可以從名字開始。《等風來》與“治癒系”一樣,都貼着小文藝的標籤,似乎有點不知所云,但是如果參考另一個名字——《幸福旅行團》的話,意義不言自明,它是要通過一羣人的旅行尋找幸福。這是一個盤子足夠大、卻沒讓人還覺得餓的電影,因爲它從頭至尾就是一部邏輯不清的電影。

對於角色的身份設定而言,通常都是不可替代性。既然倪妮飾演的程雨蒙是一位美食專欄作家,那麼她在旅行過程中,至少需要通過當地美食感受到幸福的滋味。但是,通片沒有一場戲是跟美食有關。那麼編劇爲什麼要設定她是美食專欄作家?而不是情感專家或者攝影師呢?唯一可以理解的是,編劇根本就沒有從人物的身份出發去設定情節,只是按照自己對主題的理解編排劇情。這一點跟《北京遇上西雅圖》是一個道理。文佳佳也是一個美食編輯,但幹得卻是一個職業小三的活兒。咦?怎麼又是美食編輯。或許中國的編劇覺得美食編輯或者作家是一個比較時髦的行業吧。當人物的生活根基被拔掉了之後,剩下的只能是胡謅亂扯。電影以程雨蒙在酒店餐廳裏裝B般地點評美食、酒店吊頂的燈光方向作爲開場,聯繫到故事發生的地點——上海,似乎讓人感受到程雨蒙便是《小時代》中顧裏的穿越。只不過,她是一個在他人面前擺闊的屌絲女。本以爲自己即將被主編派往意大利去寫作,結果,被人頂了名,被髮配到尼泊爾——這個世界上幸福指數最高的國家,去寫一個假裝很幸福的稿子。如果編劇沒有從心裏感受到幸福是什麼,她就不可能創造出一個領悟到幸福的人物。所以,我只能說,程雨蒙,你活該不幸福。

直白地說,電影結構其實就是人物關係。《等風來》有一個清晰的人物關係譜——一羣不幸福的人。這些人,除了程羽蒙之外,還有富二代王燦、大學畢業生李熱血、永遠家長裏短話題不斷的大姐團、以拍照爲唯一目的的攝影團。劇情簡介有着對這羣人清晰的設定,“團裏的遊客,卻都有各自的人生問題。旅行團從一開始就麻煩事兒不斷,但在經歷了建團不久卻就地解散、酒店停電的夜半驚魂、獨住山頂小旅店、遭遇當地暴亂等等一系列事件的過程中,旅行團裏的成員們互相照應互相瞭解,每個人都表現了最真實的自己。”可以說,故事在當初規劃的時候是清晰的,但是,落實得不到位。主線人物的程雨蒙與王燦分別被設定爲矯情女與不羈男,按照宣傳的定位是不高興與沒頭腦。這對孤男寡女一路上都顯得極其無聊。一部電影最怕的就是不值得同情的人物、無感的愛情和正確的廢話。這幾點被他們佔全了。尤其是二人牽頭帶領旅遊團衝破當地暴亂的那場戲,顯得相當無厘頭,莫名其妙,似乎進入到其他類型的電影情境中去。

電影的高潮戲無疑是結尾處的高空滑翔片段,這是該片的點題的部分。在整理好裝備後,程雨蒙迫不及待地要飛翔,一貫公子哥形象的王燦卻突然像大師一般說出頗有意味的話——不要着急,等風來。不客氣地說,作爲導演而言,這場戲的拍攝是完全失敗的。鏡頭處理得太過簡單,人物剛奔跑起來,鏡頭就切到了高空中人物飛翔的遠景,以致於環境的渲染以及人物情緒都沒有打開,中間少幾個必要的鏡頭,所以,我們感受不到人物情感的轉變與昇華。很多電影的價值認定從敘事和人物情感邏輯上來說是無法成立的,但是卻可以通過鏡頭處理強擰過來,比如《霸王別姬》中的小豆子完成性別認定的一場戲,讓觀衆相信那一刻之後他徹底改變了是不容易的。但是,陳凱歌使用了鏡頭快速剪切法,讓小石頭用菸袋鍋狠狠地撮小豆子的嘴,如此密集的鏡頭剪切讓觀衆情緒陷了進去,與其說是小豆子自己改變的,毋寧說,是觀衆希望他趕緊改變,以免忍受皮肉之苦。

宣傳上說,《等風來》是導演滕華濤,編劇鮑鯨鯨繼電影《失戀33天》之後兩人二度聯手推出的治癒系電影。不知爲何,“治癒系”一詞總讓我聯想到“小清新”。於是百度之,“柔和舒緩,平淡清新,沒有絕對的對錯之分,深入心底,能提醒、慰藉、溫暖自己,讓自己知道自己面對的煩擾別人也在面對,自己陷入的困境別人也曾經歷過……”,作爲一個並不幸福的人來說,看完《等風來》,我依舊覺得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