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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作文的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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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歲的上海男人潘躍昀在開車赴朋友婚宴的路上,碰到遭土方車碾軋的一個4歲小女孩。她父親在這場車禍中喪生,小女孩的右腳血肉模糊。潘躍昀毫不猶豫地帶上小女孩,奔波近20公里,耗費4個小時,輾轉兩個醫院,還墊付了數千元醫藥費。有人問他怕不怕被賴上,他說,你沒有辦法判斷別人是好人還是壞人,但你自己可以做一個好人。

高考作文的例文

如今,距車禍發生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可這個故事仍在媒體上不斷傳播,有人評論說,在那麼多冷漠的故事發生後,我們太需要這樣一個故事,來溫暖冰冷的人心。

如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11月20日下午,上海男人潘躍昀應該輕鬆地開着自己的黑色“凱美瑞”轎車,回到家裏,換上一身筆挺的西服,然後去參加朋友的婚宴。

但一個四歲的小女孩改變了他的行程。

在一個車來車往的路口,他看到了那個孩子:小女孩的左腳穿着粉紅色的旅遊鞋,右腳血肉模糊,不斷往外淌着血;她整個人看起來迷迷糊糊的,還時不時地抽搐一下。

那是個繁忙的交通樞紐,兩座高架橋交錯立在馬路上方。二三十個人圍着一輛巨大的土方車,旁邊是一輛被撞得扭曲的助力車,以及一灘血跡。

這個兩年前剛剛當上父親的男人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抽了一下。“很心痛的感覺。”他事後說。

一位在現場的市民回憶,肇事的土方車司機已經嚇得“沒了方向”,他把小女孩從車底抱出來,站在路邊撥打110和120,後來覺得等不及了,又跑到路中間,伸出沾着血的手,想攔下一輛過往的車輛。

路過的潘躍昀並不知道這些。他只看到這個“看起來挺老實”的年輕人抱着小女孩站在路上,過往的幾輛車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趕快上我的車!”潘躍昀說。他扭身打開車門,讓司機抱着還在不斷淌血的小女孩,坐進了自己車的後座,然後朝最近的醫院開去。

這位35歲的男人並不知道,這段救人的路程會讓自己奔波近20公里,耗費4個小時。他只是踩下油門,儘量讓車跑得快一點。路途中,這位父親時不時覺得,後座上那個喃喃喊痛的小女孩,“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如果見死不救,我以後要怎麼教育孩子,讓他做一個好人?

最開始,潘躍昀的目的地是印象中距離最近的上海第十人民醫院。

當時是下午三點,路上沒有堵車,潘躍昀開着雙閃燈,把車速儘量提到最高,甚至有兩個路口,他看到黃燈也直接衝了過去。

在他的身後,小女孩躺在土方車司機的懷裏,拖着已經分辨不出來的右腿,不斷喃喃自語。

“爸爸,我要找爸爸……”這是小女孩重複最多的句子。

而每一次,潘躍昀和土方車司機都會耐心地回答她:“爸爸馬上就回來了。”

事實上,那個時候,小女孩的爸爸還躺在土方車的車輪下面。在他們離開五分鐘後,120急救車趕到了現場。可當這位重傷的父親被送到醫院時,已經無法救治了。

路途中的小女孩無法體會到這樣的悲傷,她只是不斷地嘟囔,有時說“疼”,有時又想要“玩具”。

“想要玩具嗎?到時候叔叔給你買。”潘躍昀對小女孩說。

“不要,我要自己的玩具。”小女孩回答。

“好好好,到時候叔叔去家裏幫你拿。”潘躍昀一邊好脾氣地哄着孩子,一邊加快了車速。

隨着晚高峯臨近,最後的一小段路,周圍的車變多了,潘躍昀的速度也只能慢了下來。他轉過頭,看到小女孩的傷口還在滴滴答答地流血。暗紅色的血液沿着後座淌下,也把腳下的地墊染紅了。

“這麼小的.身體,出這麼多血,還得了啊?”潘躍昀急了。他把車拐上路旁的非機動車道,搖下了駕駛室的窗戶,一邊拍着車門,一邊對着旁邊騎自行車的人們大喊:“幫忙讓一下,車上有人要送醫院!”

令他感動的是,路上的人們都帶着理解的表情,給自己讓了路。從車禍現場到醫院的五公里路程,他只用了十分鐘。

到了醫院,潘躍昀和土方車司機直接抱着小女孩衝進搶救室。可是,在對傷口進行簡單處理後,醫生卻告訴他們,孩子的傷勢醫院“處理不了”,建議轉院到設有小兒骨科的新華醫院。潘躍昀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孩子的右腳被幾噸重的土方車直接碾過,只剩下了一些血肉模糊的骨頭碴子。

“在那種情境裏真的受不了,很崩潰。”這位中年男人說,當時忍不住“掉了好幾次眼淚”。

因爲時間短,在這裏,並沒有醫生詢問他的身份。潘躍昀猜測,“可能他們覺得我是小女孩的親屬吧”。不過,當他們把小女孩擡上醫院門口的救護車時,一個圍觀的路人忍不住問潘躍昀:“這是你們家小孩嗎?”

“不是,”潘躍昀說,“就是路過看到車禍,就把她送過來了。”

他總覺得,當時自己的車已經停在了小女孩旁邊,如果裝作沒看見,再把車開走,“良心上過不去”,甚至回家都“沒辦法面對自己的孩子”。

“我以後要怎麼教育他,讓他做一個好人呢?”他說。

人做什麼是由道德觀,而不是由經濟地位決定的

儘管第十人民醫院的醫生承諾用救護車送小女孩轉院,可潘躍昀覺得,自己還是不能離開。

“小孩沒有親屬,總要有個大人在吧。”他說。那個時候,土方車司機已經嚇得“腿都軟了”,所有證件和錢包都落在了車上,潘躍昀覺得,只有自己跟着,才能幫小女孩“解決些問題”。

一開始,他打算開車跟在救護車後面,不過又擔心自己“跟丟了”,最後,他索性把車停在第十人民醫院,爬上救護車,坐到了後艙裏的長凳上。

也許是因爲救護車頂上藍色的警報,這段12公里的路程只用了20分鐘。在新華醫院門口,潘躍昀爽快地付了90元的救護車車費,然後和土方車司機一起把小女孩擡了進去。

“我有能力那就付了唄,”他說,“跟一個人的生命比起來,這些根本不算什麼事情。”

在新華醫院,潘躍昀又一次被當做了小女孩的親屬,他急忙否認,又把前面發生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

可能是感動於他的故事,醫院小兒骨科的值班醫生沒有像對待普通病人那樣直接開出各種檢查單,而是領着他們跑完了整個手續流程。這名醫生還向辦公室門口排隊就醫的病人們解釋了情況,請大家稍微等一等。

“我真的很謝謝他的幫助。”潘躍昀說,“還有那些在門口等着的病人,我也挺感激他們的。”

於是,在這座現代化的醫院大樓裏,就出現了這樣的畫面: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在前面帶路,兩個男人在後面推着擔架車,在大樓裏不同的科室間來回奔跑。三樓的小兒骨科急診處、一樓的掛號、二樓的抽血化驗、一樓的破傷風針注射、二樓的CT和X光檢查,反正上下來回,“不知道跑了多遠”。

在這些過程中,金錢的支出是免不了的。零零碎碎一千多元的檢查費用,潘躍昀毫不猶豫地付了,等到辦住院手續需要6000元押金的時候,因爲身上沒那麼多現金,他又拿出了自己的銀行卡。

“你不擔心到了最後,這些錢沒有人補給你嗎?”在事情結束後,有人問他。

“沒人補就沒人補吧,我已經參與了,不可能因爲吝嗇這點錢讓她得不到治療。”他說,“當然,這些錢也在我的承受範圍內。”

在平常的生活裏,潘躍昀是上海一家廣告印刷公司的合夥人。不過,他強調自己“不是富一代也不是富二代”。“人做什麼是由道德觀,而不是由經濟地位決定的。”他說。

事實上,事情的後續發展也沒有出現旁人擔心的糾紛。當天晚上,土方車司機所在的運輸公司趕來醫院,並且在第一時間結清了潘躍昀墊付的全部款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