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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達抒情的古詩詞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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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復一日的學習、工作或生活中,說到古詩,大家肯定都不陌生吧,從格律上看,古詩可分爲古體詩和近體詩。那麼什麼樣的古詩才更具感染力呢?下面是小編精心整理的表達抒情的古詩詞閱讀,僅供參考,歡迎大家閱讀。

表達抒情的古詩詞閱讀

表達抒情的古詩詞閱讀1

《蝶戀花》

作者:李冠

遙夜亭皋閒信步,才過清明,漸覺傷春暮。數點雨聲風約住,朦朧淡月雲來去。

桃杏依稀香暗度。誰鞦韆,笑裏輕輕語?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賞析:

此詞通過作者暮春夜晚漫步時所見的景色,表達了詞人起伏揚抑的傷春、相思情懷。全詞以清景無限來烘托、暗示人物情感的變化,營造出一種深婉優美的意境。“遙夜”交待時間,夜色未深,但也入夜有一段時間了。所行之地是“亭皋”,城郊有宅舍亭臺的地方。詞人“信步”上着一個“閒”字,點染出一幅隨意舉步、漫不經心的樣子。“才過清明,漸覺傷春暮”是無理之語。按說“清明才過”,春光正好,詞人卻已經“傷春暮”了,看來“閒信步”當含有排遣內心某種積鬱的用意。

上片最後兩句是詞人耳目所見,剛剛聽到幾點雨聲,卻被春風擋住而聽不到了。天上的月亮因積有云層而朦朧不明。這兩句寫景,清新淡雅而又流轉自然。過片謂這時雖說已過了桃杏盛開的花期,但餘香依稀可聞。人爲淡月、微雲、陣陣清風、數點微雨和依稀可聞到的桃杏花香的美景所感染,那“傷春暮”的情懷暫時退卻了。此處白描手法運用得當。

下片二、三句詞意陡轉。詞人遐想聯翩之際,聽到近處有婦女盪鞦韆的輕聲笑語,她們說些什麼聽不清楚,但不斷傳來的鶯語,對他來說是一番誘惑。結尾兩句,寫詞人因意中人不身邊,以致常常魂牽夢縈。今夜出來漫步,便有可能出於排遣對意中人的相思之苦。舉天地之大,竟無一處可以安排作者的愁緒,由此可見其旁徨、感傷與苦悶的程度之深。此詞寫景鮮明,抒情真摯,語言淺近,讀來委婉動人,藝術上確有不凡之處。

表達抒情的古詩詞閱讀2

《訴衷情》

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香閣掩,眉斂,月將沉。爭忍不相尋?怨孤衾。換我心,爲你心,始知相憶深。

賞析:

這首詞通過女主人公口語式的內心獨白,揭示了作爲一個閨中弱女子被負心人所折磨而帶來的心靈創傷,表現了舊社會情愛悲劇的一個方面。主人公怨中有愛,愛怨兼發,心情複雜。作品在藝術構思與表現手法上甚見匠心,深得後代詞評家的讚賞。

“爭忍”句以下寫心池又起新瀾。“爭忍”兩句是第一個浪頭,特點是思之不已,愛怨兼發。“叫我怎忍心不苦苦追尋啊?”這一句心靈獨白,表明她怨中有愛,情絲難解。但稍加推究,閨門緊閉,室內一目瞭然,無物可尋。“尋”這一動作,正好顯示她已陷於身難自主迷離恍惚的精神狀態。等到她頭腦稍爲清醒,又得面對令人心碎的現實——孤衾獨處,因而“怨”字又重上心頭。“換我心”三句是第二個浪頭,特點是情之所鍾,忽發癡語。清王士禛《花草蒙拾》曾指出:“顧太尉‘換我心,爲你心,始知相憶深’,自是透骨情語。徐山民‘妾心移得在君心,方知人恨深’全襲此。”徐山民句中之“移”字,倒也深得顧詞“換”字之真諦。換心者,移心之謂也。主人公是多麼希望把自己的一顆心移置在對方的心腔裏,以取得對方對自己思念之深的理解啊。就事論事,移心之說似屬無理,而主人公發此癡想,卻正好顯示其愛之深,其情之真,此即所謂“無理而有情”。當然儘管如此,主人公的悲劇命運將是難以避免的。這一點,明湯顯祖在《花間集》評本中曾一語道破:“若到換心田地,換與他也未必好。”但作品的思想傾向性卻十分明朗,同情完全放在被折磨被損害的弱女子這一邊,這也就從側面鞭撻了薄悻之徒。

顧夐此詞,以善作情語著稱。近人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曾把此詞作爲“有專作情語而絕妙者”的顯例之一,並且說:“此等詞,求之古今人詞中,曾不多見。”足見評價之高。

表達抒情的古詩詞閱讀3

《綺懷詩》

作者:黃景仁

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牆入望遙。

似此星辰非昨夜,爲誰風露立中宵。

纏綿思盡抽殘繭,宛轉心傷剝後蕉。

三五年時三五月,可憐杯酒不曾消。

賞析:

“綺”本意爲“有花紋的絲織品”,後來引申爲“美麗”,“綺懷”自是一種美麗的情懷,對清代詩人黃景仁來說,這種美麗來自一種愛情失落無處尋覓的絕望,因而更加悽婉動人。黃景仁年輕時曾同自己的表妹兩情相悅,但故事卻僅有一個溫馨的開始和無言的結局。正因如此,在《綺懷》之中,籠罩着隱隱約約的感傷。這種感傷,被那種無法排解的甜蜜回憶和苦澀的.現實糾纏着,使得詩人一步步地陷入絕望中。首聯“幾回花下坐吹簫,銀漢紅牆入望遙”。明月相伴,花下吹簫,美好的相遇。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那伊人所在的紅牆雖然近在咫尺,卻如天上的銀漢一般遙遙而不可及。第二聯“似此星辰非昨夜,爲誰風露立中宵”。這是最讓人稱道的一聯,是的,今夜已非昨夜,昨夜的星辰,是記錄着花下吹簫的浪漫故事,而今夜的星辰,卻只有陪伴自已這個傷心之人。詩人是清醒的,他知道往事不可能重現,而正是因爲這種清醒,才使他陷入了更深的絕望。在黃景仁的詩中,所有虛幻的安慰全消失了,只有一個孤獨的人依舊保持着一種望月的姿勢,思念的姿勢。試想,詩人獨立中庭,久久望月,一任夜晚的冷露打溼了自已的衣裳,打溼了自已的心靈。而這種等待的盡頭卻只能是一片虛無,這種思念的幻滅以及明明知道思念幻滅卻仍然不能不思念的心態,正是最爲絕望的一種心態。第三聯“纏綿思盡抽殘繭,宛轉心傷剝後蕉”。這句可以和李商隱的《無題》詩“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相媲美。春蠶吐絲,將自已重重包裹,正如詩人自己,用重重思念將自己重重包圍。春蠶吐絲盡頭是繭,是死,紅燭流淚的盡頭是灰,是死。而死,自然是人世間最爲絕望的結局了。

“芭蕉”也是幽怨的意象,李商隱《代贈》詩有“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句。尾聯“三五年時三五月,可憐杯酒不曾消”。尾聯同首聯呼應,三五年時三五之月,自然是“幾回花下坐吹簫”的往昔,而那時的美酒在今夜早已被釀成苦澀的酒。而這種苦澀是永遠也無法消除的。因爲,詩人無法不想念,也就無法同往昔和現實的夾縫之中突圍出來。法國詩人繆塞說:“最美麗的詩歌也是最絕望的詩歌,有些不朽的篇章是純粹的眼淚。”黃景仁的七言律詩《綺懷十六首之十五》,也正是因爲這種絕望而更有了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