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詩詞歌賦 > 詩人 > 田園主義詩人

田園主義詩人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3.65W 次

山水田園詩源於南北朝的謝靈運和晉代陶淵明,以唐代王維、孟浩然爲代表。有關田園主義詩人,歡迎大家一起來借鑑一下!

田園主義詩人

田園詩

1、《獨坐敬亭山》

唐·李白

衆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閒。

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

2、《劍門道中遇微雨》

宋·陸游

衣上征塵雜酒痕,遠遊無處不消魂。

此身合是詩人未?細雨騎驢入劍門。

3、《遊山西村》

宋·陸游

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簫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存。

從今若許閒乘月,拄杖無時夜叩門。

4、《登江中孤嶼贈白雲先生王迥》

唐·孟浩然

悠悠清江水,水落沙嶼出。

回潭石下深,綠筱岸傍密。

鮫人潛不見,漁父歌自逸。

憶與君別時,泛舟如昨日。

夕陽開返照,中坐興非一。

南望鹿門山,歸來恨如失。

5、《彭蠡湖中望廬山》

唐·孟浩然

太虛生月暈,舟子知天風。

掛席候明發,渺漫平湖中。

中流見匡阜,勢壓九江雄。

黯黮凝黛色,崢嶸當曙空。

香爐初上日,瀑水噴成虹。

久欲追尚子,況茲懷遠公。

我來限於役,未暇息微躬。

淮海途將半,星霜歲欲窮。

寄言巖棲者,畢趣當來同。

6、《秋登蘭山寄張五》

唐·孟浩然

北山白雲裏,隱者自怡悅。

相望試登高,心隨雁飛滅。

愁因薄暮起,興是清秋髮。

時見歸村人,沙行渡頭歇。

天邊樹若薺,江畔洲如月。

何當載酒來,共醉重陽節。

7、《田園作》

唐·孟浩然

弊廬隔塵喧,惟先養恬素。

卜鄰近三徑,植果盈千樹。

粵餘任推遷,三十猶未遇。

書劍時將晚,丘園日已暮。

晨興自多懷,晝坐常寡悟。

沖天羨鴻鵠,爭食羞雞鶩。

望斷金馬門,勞歌採樵路。

鄉曲無知己,朝端乏親故。

誰能爲揚雄,一薦甘泉賦。

8、《萬山潭作》

唐·孟浩然

垂釣坐磐石,水清心亦閒。

魚行潭樹下,猿掛島藤間。

遊女昔解佩,傳聞於此山。

求之不可得,沿月棹歌還。

9、《望洞庭湖贈張丞相》

唐·孟浩然

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

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

欲濟無舟楫,端居恥聖明。

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

10、《夏日浮舟過陳大水亭》

唐·孟浩然

水亭涼氣多,閒棹晚來過。

澗影見松竹,潭香聞芰荷。

野童扶醉舞,山鳥助酣歌。

幽賞未雲遍,煙光奈夕何。

11、《觀田家》

唐·韋應物

微雨衆卉新,一雷驚蟄始。

田家幾日閒,耕種從此起。

丁壯俱在野,場圃亦就理。

歸來景常晏,飲犢西澗水。

飢劬不自苦,膏澤且爲喜。

倉稟無宿儲,徭役猶未已。

方慚不耕者,祿食出閭里。

12、《過靈石三峯》

宋·陸游

奇峯迎馬駭衰翁,蜀嶺吳山一洗空。

拔地青蒼五千仞,勞渠蟠屈小詩中。

13、《劍門道中遇微雨》

宋·陸游

劍門道中遇微雨,衣上征塵雜酒痕,

遠遊無處不消魂。此身合是詩人未?

細雨騎驢入劍門。

14、《田園樂·其一》

唐·王維

厭見千門萬戶,經過北里南鄰。

官府鳴珂有底,崆峒散發何人。

15、《田園樂·其二》

唐·王維

再見封侯萬戶,立談賜璧一雙。

詎勝耦耕南畝,何如高臥東窗。

代表詩人

陶潛

陶謝作爲山中田園派開宗立派的詩人,他們都明顯地受到了玄學思潮的影響,但由於地位及生活道路不同,玄學在他們詩中又有不同的印跡。陶詩中的玄旨和理趣,不只表現在詩中多有飽含人生經驗的理悟,更重要的是那種玄旨就滲透在詩中“此中有真意”的田園畫面上。而謝詩主要是通過那些“空翠難強名,漁鉤易爲曲”“遭物悼遷斥,存期得要妙”之類的玄言理悟來表達,“玄旨”並未完全化入到他的詩中。

陶詩雖然以自然爲審美對象,並崇尚自然,但是追求的不是外物自身,而是心靈之趣。他的詩,是寫意,而不是摹象。陶淵明原本是飛翔于田園的慧鳥,至情至性,自由自在是他的本性。因性真直率,故做不了污濁世態下的好官,一旦脫離樊籠,復返自然,喜慶之情,不能自已。《歸園田居》(五首),《移居》(二首)活脫脫勾勒出一個超然物外,悠閒、適性的偉大詩人。透過晨霧暮靄,他葛衣芒鞋,荷鋤走來。簡樸的居處,平常的村落,詩人卻以十分觀看的口吻一一道來,甘於淡泊、守拙歸真。詩人率真的心性和卓邇的氣節,猶如芰荷滾露,月白風清。他的田園詩,是他人格精神的外化,所以,他寫景物重在寫意,只追求平和悠閒的心境與沖淡樸素的物境的融合,呈露着渾然天成的大境界。寫詩,對他來說只是那種“曠而且真”的懷抱的自然流露。蘇東坡說“陶淵明意不在詩,詩以寄其意耳”,元好問說:“此翁豈作詩,直寫胸中天”。

謝靈運

如果說陶淵明開寄意田園山水之先河,與陶同時代而稍後的謝靈運則開模山範水、雕縷字句的先河。謝靈運山水詩句秀辭巧,如善於調度語言的匠師,往往一字而傳山水情態,在提煉詩意,感悟語言方面有過人的才氣,這一點連李白也佩服之至。如“林壑斂冥色,雲霞收夕霏。”(《石壁精舍還湖中作》)“亂流趨正絕,孤嶼嵋中川。”(《登江山孤嶼》)“白雲抱幽石,綠蓧媚清連。”(《過始寧野》)“池塘生春草,柳園變鳴禽”。(《登池上樓》)“春晚綠野秀,巖高自雲屯。”(《入澎蠡湖口》)“野曠河岸淨,天高秋月明。”(《初去郡》)對山姿水態、昏曉陰晴的變化窮貌極形精雕細刻,細微獨到描摹,再現了一種自然美的藝術境界。從這一點上看,謝靈遠絕對的靈慧,觀察事物十分精微,駕馭語言的能力十分高超,山水風光,經他妙手剪輯,即刻製成了流光溢彩的清麗畫面,因而在魏晉時代漢族詩歌中獨樹一幟,令後人有“謝詩如新發芙蓉、自然可愛”之說。

孟浩然

幽居襄陽鹿門山的孟浩然,寄情山水,一生不仕,是封建時代少有的流名千古的布衣詩人之一。李白有詩《贈孟浩然》:“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紅顏棄軒冕,白首臥鬆雲。醉月頻中聖,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孟浩然乃真隱者。古代士人“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他選擇了第二條路,清心寡慾,淡泊寧靜地陶醉於自然山水之中,追求詩歌的最高境界——自然美。他的詩近於陶詩,而又自有風格。“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驚濤來似雪,一坐凜生寒”這類氣象雄渾的詩並不多見。有代表性的還是那些呈現着清寂、冷峭意境,深印着隱者情調的詩作。他詩寫隱者的情懷:“北山白雲裏,隱者自怡悅。相望始登高,心隨雁飛天。……”。(《秋登蘭山寄張五》)他詩寫田家的歡趣:“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綠樹林邊合,青山郭外斜。開軒面場圃,把酒話桑麻。待到重陽日,還來就菊花。”(《過故人莊》)清寂冷峭的意境,自然恬淡的情趣,然而掩飾不了內心的孤清和寂寞。抱卷沉思,我們彷彿看到了一個心高氣傲的詩人鬱郁獨行在山道上,山風吹拂着飄逸的長衫。

王維

王維寫過政治詩,邊塞詩,但能反映他獨特成就的還是他那別有勝景的山水田園詩。他目睹了官場傾軋,世情翻覆,並且自身也體驗到了仕途的沉浮不定後,“願得燕弓射天將,縱死猶聞俠骨香”功業心和熱情迅速冷卻下來。中年以後,即抱持了“漆園非傲吏,自闕經世務。但寄一微官,婆娑數株樹。”的生活態度,內隱外仕,選擇了一條亦官亦隱的生活道路。他的山水田園詩,既是個人心靈的寫照,也是時代思潮在詩國的投影。

王維山水詩,既有雄渾壯觀的自然景象,更多見清逸雅緻的山水畫面。如:《漢江臨泛》“楚塞三湘接,荊門九派通。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郡邑浮前浦,波瀾動遠空。襄陽好風日,留醉與山翁。”再如《終南山》“太乙近天都,連山接海隅。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分野中峯變,陰晴衆壑殊。欲投人處宿,隔水問樵夫。”前一首詩,寫江漢風光,運用了水墨山水的造境和運筆,大處落墨,勾勒出江漢雄渾壯闊,水天一起浮動,山色若有若無的景色。後一首詩,寫終南山的勝境,意象朦朧,含蘊極富,山中的青嵐疊翠,千巖萬壑盡都籠罩於茫茫“白雲”,濛濛“青靄”之中。

但是,王維詩中更多是那些帶有幾分禪思玄意的清逸雅緻的畫面,他是一位悟性極高的人,超人的才氣不僅在詩、書、畫多方面卓有成就,而且在參禪悟道方面,也有大徹大悟的智慧。畫家的眼光,音樂家的聽覺,詩人的感覺,佛家的心態,賦予他一種不同凡響的藝術力量,他幾乎把每一項景物都注入特有的靈魂和感覺,又把自我消融在景物裏,形成了物即是我、我即是物的莊禪境界。王維的山水詩,以境寫心,了無痕跡,象外有象,景外有景,意外有意,韻外有致,有一種悠遠的'意境。如《鹿柴》、《竹裏篁》、《鳥鳴澗》、《草荑塢》等。空山、翠竹、溪水、明月、花鳥……這裏是一個多麼清靜幽美,純潔無暇的天地,又是一個多麼獨立而封閉的世界。這種靜謐、空靈的無人之境,正是詩化了的物我兩忘的莊禪境界!

《輞川集》及晚年那些山水作品都閃耀着一種仍有的禪意玄思,顯現出一種物我冥一,思索境諧的畫面。在這裏,詩人把自然吸入自我之中,又把自己的生命消融在景物裏,形成了物即是我,我即是物的“無人之境”;那“青苔上的陽光、林中的明月、月下的山鳥、自開自落“辛荑花”……,它們既是外在的物象,又是詩人寂靜內心的幻化。王維這類思與境諧的山水詩,不僅內涵了一種靜態之美,而且顯示出“澄澹精致”“深厚閒雅”的藝術特色。

李白

繼王、孟之後,李白又爲山水詩開拓新境界。李白山水詩的顯著特徵是自然山水景物的個性化。山水詩本來就是詩人審美理想的對象化,是詩人心靈的外化,山水詩必然要表現詩人自我。但是在王維、孟浩然等詩人那裏,自然山水畫主要是他們寄託精神,消融苦悶之處所,因而,“自我”也就常常消融在自然景物之中。而在李白,自然山水不只是他寄託精神,消融苦悶的處所,更重要的還是他追求個人自由解放的天地。強烈的主體意識,使詩人“自我”不是消融隱沒在自然山水畫中,而是使自然積極地表現着詩人自我。他那些最有個性的詩句,如“黃河落天走東海,萬里寫入胸懷間”、“西嶽崢嶸何壯哉,黃河如絲天際來”,“飛流直下三千尺”、“廬山秀出南鬥傍,屏風九疊雲錦張”,“登高壯觀天地闊,大江茫茫去不返”表現了詩人不拘撿,肆性情的詩人自我,這裏自無而落的黃河,依傍星斗的廬山、飛流千仞的瀑布,都已融入了詩人狂放不羈、傲岸不羣的鮮明個性。李白詩中自然山水,多帶有流動飛揚、奔放不羈的特點,顯示了一種動態美,與王維形成對照。

如果說,王維在靜態的山水中隱沒了自我的話,那麼,李白則常常藉助動態的自然山水而浮現出詩人自我。

以道教、道家的那種“道”的宇宙觀來看待自然,自然萬物不只是動態的,而且,正是這種動態顯示着萬物乃是有“生命”的存在。於是,詩人便能夠在“天地與我棄生,萬物與我爲一”的體驗中,與那些動態的,有生命的自然萬物融通相與,親密往來了:“腸斷枝上猿,淚添山下樽。白雲見我去,亦爲好我飛翻。”(《題情深樹寄象公》)“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下獨酌》)白雲、明月、山花、清風、……都成了有情的存在,與詩人默合符契,相與往來。

物我合一的藝術思維,產生了移情作用,詩人獨坐敬亭山時,留下了“衆鳥高飛去,孤雲獨去閒。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這樣的詩篇。

李白的山水詩,還充滿逍遙遊的精神和超塵出世的幻想,有些山水詩,帶有濃厚的遊仙色彩,如《登太白山峯》“西上太白峯,夕陽窮登攀。太白與我談,爲我開天關。願乘冷風去,直出浮雲間。舉手可近月,前行若無山。一別武功山,何時復更還。”這裏與其說是詩人在寫山水,不如說是借山水而遊仙。實際上李白把陶謝山水與郭璞遊仙詩熔於一爐,自成風貌。

楊萬里

楊萬里從“師法古人”邁進到“師法自然”,建立了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成爲當時“詩歌轉變的主要樞紐,開創了一種新鮮潑辣的寫法,襯得陸(遊)範(成大)都保守或穩健了。”(錢鍾書《宋詩選注前言》)評論家稱其詩法爲“生擒活捉”法,具體說,就是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用自己的心靈去感受,當萬象畢來時,用新鮮的語言把親身的觀感生動形象而巧妙地描繪出來。如:“莫言下嶺便無難,賺得行人錯喜歡。正入萬山圈子裏,一山放過一山攔。”(《過鬆源晨炊漆公店》)極常見的事,寫得活而且新,情趣盎然,並透出某捉哲理。楊萬里對自然景物有着特別的敏感,獨具眼光和心胸,觀察細緻,領會深刻,描寫別有生趣,往往在平凡中捕捉到不平凡的情趣,如:“新秧亂插成井字,卻道農夫不解書。”(《暮行田間》)他還善於捕捉自己剎那的感受,用白描的手法或擬人化的手形象凸現出來,如:“好山才皺無人見,卻斜陽拈出來。”(《舟過謝潭》)流雲是“一峯忽被雲偷去”,寫狂風是“拜殺蘆花未肯休”。同代詞人姜蘷和他開玩笑說:“處處山川怕懈君”。

范成大以中國古代田園詩集大成之作--六十首《四時田園雜興》進入兩宋優秀詩人行列。這一組詩是個多側面的立體,是風俗畫和風情畫的結合,現實感強,散發出烈的泥土氣息,錢鍾書在《宋詩選注》中指出:“范成大的《四時田園雜興》六十首使脫離現實的田園詩有了泥土和血汗的氣息,根據他的親切的觀感。抒一年四季的農村勞動和生活鮮明地刻畫出一個比較完整的面貌,使田園詩又獲得了生命,擴大同境地,范成大就可以和陶潛相提並稱,甚至比他後來居上。”

南宋後期。有以“永嘉四靈”“江湖詩人”爲代表的詩人寫過一些寫自然小景的山水詩,但大多模山範水、寄寓閒情逸趣。至明清兩代,山水田園詩走向衰退,尚模擬,少獨創,雖有“獨抒性靈”的公安、競陵二派,袁枚、鄭夑等才氣橫露的詩人,但傑出的詩人寥若星辰,山水田園詩因資本主義的萌芽漸漸走到了古典詩歌的終點。

隱居世外的田園詩人孟浩然

孟浩然人物簡介:

孟浩然(689—740),名浩,字浩然,號孟山人,襄州襄陽(現湖北襄陽)人,世稱孟襄陽。因他未曾入仕,又稱之爲孟山人,是唐代著名的山水田園派詩人。孟浩然生當盛唐,早年有志用世,在仕途困頓、痛苦失望後,尚能自重,不媚俗世,以隱士終身,曾隱居鹿門山。

40歲時,遊長安,應進士舉不第。曾在太學賦詩,名動公卿,一座傾服,爲之擱筆。開元二十五年張九齡招致幕府,後隱居。孟詩絕大部分爲五言短篇,多寫山水田園和隱居的逸興以及羈旅行役的心情。其中雖不無憤世嫉俗之詞,而更多屬於詩人的自我表現。孟浩然的詩雖不如王維詩境界廣闊,但在藝術上有獨特的造詣,故後人把孟浩然與王維並稱爲“王孟”,有《孟浩然集》三卷傳世。

孟浩然的詩歌成就:

盛唐時期形成的以王維、孟浩然爲代表的詩歌流派,又稱田園詩派,後人爲了突出兩人對田園詩派的突出作用也稱爲:“王孟詩派”。該派有陶淵明、“二謝”(謝靈運、謝朓)詩之長,以山水田園風光和隱逸生活爲主要題材,風格沖淡自然。孟浩然的詩已擺脫了祿唐應制詠物的狹隘境界,更多地抒發了個人懷抱,給開元詩壇帶來了新鮮氣息,並博得時人的傾慕。孟浩然是唐代第一個創作山水詩的詩人,是王維的先行者。他的旅遊詩描寫逼真,《望洞庭湖贈張丞相》寫得氣勢磅礴,格調渾成。

孟浩然的一生經歷比較簡單,他詩歌創作的題材也比較單一。孟詩絕大部分爲五言短篇,多寫山水田園和隱居的逸興以及羈旅行役的心情。其中雖不無憤世嫉俗之詞,但是更多的是屬於詩人的自我表現。孟詩不事雕飾,佇興造思,富有超妙自得之趣,而不流於寒儉枯瘠。他善於發掘自然和生活之美,即景會心,寫出一時真切的感受。如《秋登萬山寄張五》、《夏日南亭懷辛大》、《過故人莊》、《春曉》、《宿建德江》、《夜歸鹿門歌》等篇,自然渾成,而意境清迥,韻致流溢。

在孟浩然這裏,山水詩中的形象,已不再是山水原形的描摹,也不是在其中簡單地加入了自己的情感,而是採用了表現手法,將山水形象的刻劃與自己的思想感情及性情氣質的展現合而爲一,因而使其山水詩中形象的刻畫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使其山水詩中的形象提升爲藝術形象的一種高級形態亦即‘意象’。可以說在孟浩然之前,還沒有哪位詩人在山水詩中如此深深地打上詩人本人性情氣質的個性印記。

孟浩然的軼事典故:

孟浩然性愛山水,喜泛舟,“我家南渡頭,慣習野人舟。”正是適應了這性情。從澗南園到鹿門山,有近二十里的水程;從鹿門山到襄陽城,有三十里的水程,泛舟往返很便利。也許是東漢初年的習鬱,修鹿門廟、建習家池給了他啓示。光武帝封習鬱爲侯,其封邑在今宜城。習家池則是習鬱的私家園林,也就是“別墅”。

習鬱愛山水,而這三地聯結,就構成了一條很理想的遊山玩水的路線。從宜城出發,泛舟漢水到鹿門山麓,“結纜事攀踐”,到鹿門廟祭祀神靈,觀看山林景色。然後,下山登舟,經魚梁洲到鳳林山下,舍舟登岸至習家池別墅。從習家池回宜城可以泛舟,也可以沿着冠蓋裏騎馬、乘車。習鬱就是在這條線路上,享受着“光武中興”帶來的和平安寧的生活。而孟浩然則在這如畫的山水間,領略着盛唐時代的田園牧歌般的樂趣。

此外還有一事,孟浩然四十歲時進京考試,與一批詩人賦詩作會。他以“微雲淡河漢,疏雨滴梧桐”兩句詩令滿座傾倒,一時詩名遠播。當時的丞相張九齡和王維等愛詩的京官都來和他交朋友。郡守韓朝宗先向其他高官宣揚他的才華,再和他約好日子帶他去向那些人推薦。到了約定的日子,孟浩然和一批朋友喝酒談詩,很是融洽。有人提醒他說,你與韓公有約在先,不赴約而怠慢了別人怕不行吧。他不高興地說,我已喝了酒了,身心快樂,哪管其它事情。

世人對孟浩然的評價:

李白《贈孟浩然》:紅顏棄軒冕,白首臥鬆雲。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杜甫:清詩句句盡堪傳。

蘇軾:子瞻謂浩然之詩,韻高而才短,如造內法酒手而無材料爾。

王士源《孟浩然集序》:骨貌淑清,風神散朗;救患釋紛,以立義表;灌蔬藝竹,以全高尚。

聞一多:正如當時許多有隱士傾向的讀書人,孟浩然原來是爲隱居而隱居,爲了一個浪漫的理想,爲着對古人的一個神聖的默契而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