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詩詞歌賦 > 詩人 > 詩人:汪國真

詩人:汪國真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1.75W 次

汪國真,1956年6月22日生於北京,當代詩人、書畫家。1982年畢業於暨南大學中文系。

詩人:汪國真

1984年發表第一首比較有影響的詩《我微笑着走向生活》。1985年起將業餘時間集中於詩歌創作,期間一首打油詩《學校一天》刊登在《中國青年報》上。1990年開始,汪國真擔任《遼寧青年》、《中國青年》、《女友》的專欄撰稿人,掀起一股“汪國真熱”。[3] 2005年始,他的書法作品作爲中央領導同志出訪的禮品,贈送外國政黨和國家領導人。[2] 2005年擔任中國藝術研究院文學藝術創作中心主任。

2015年4月26日凌晨兩點十分,汪國真去世,享年59歲。[4月30日,遺體告別儀式在北京八寶山殯儀館舉行。

汪國真的詩歌,在主題上積極向上、昂揚而又超脫。作品的一個特徵經常是提出問題,而這問題是每一個人生活中常常會遇到的,其着眼點是生活的導向實踐,並從中略加深化,拿出一些人所共知的哲理。

人物評價

在當代從詩人華麗轉身成爲書畫家、作曲家,在詩歌、書畫甚至還有音 樂作曲等各個領域均遊刃有餘、得心應手並創出自己風格和特色,汪國真是引人注目的,也是最成功的。汪國真是現在的詩歌有點被邊緣化,而改變這種狀態最好的方式就是創作更多優秀的詩歌,他還寄語年輕詩歌創作者深入生活、觀察生活,不斷積累進步。(新浪娛樂評)[13-14]

汪國真詩歌的盛行,是20世紀90年代給人留下最深印象的文化現象之一。(北方網評)

汪國真的詩歌自1990年至今一直備受青年讀者青睞,20年來,汪國真的詩集一直暢銷不衰,盜版不斷,並形成獨特的“汪國真現象”,可謂中國詩歌界乃至中國出版界的一個文化奇蹟。(中國作家網評)

  網絡評論:

既是大衆擁戴的對象,又不得不面臨精英的批判,汪國真爲何遭遇冰火兩重天?還很少有哪位文人的形象如此“分裂”。從這個角度來看,以汪國真爲例反思20世紀90年代乃至今天的文化與文學,並不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悼念老朋友汪國真,我原本只想說一句話:他是一個不可複製的詩人。可隨即而來的幾家媒體的訪談,又使我想了更多、說了更多。汪國真出名,有兩個大背景。第一個是當時的期刊市場面臨大變革。上世紀80年代是《十月》、《收穫》、《人民文學》、《詩刊》等純文學雜誌的時代,但到了90年代,它們被邊緣化了。與此同時,面向青年的生活類雜誌異軍突起。這些雜誌常推薦汪國真的詩歌,汪國真因此在青年讀者中影響很大。第二,當時的圖書市場也處於變革期。此前,新華書店壟斷了中國圖書市場。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很多發行、營銷能力強大的民營書商出現。有眼光的書商找到了汪國真,他的一本書往往有幾十家出版社爭搶。於是,汪國真很快成了繼席慕蓉之後影響最大的詩人。有媒體還炒作過“青春美文四大白馬王子”這個概念,汪國真被排在第一個。汪國真弘揚真善美,有勵志的意義,在當時是一種正能量。那時社會在轉型,很多年輕人需要的並不是文學、詩歌,而是精神上的激勵,就像他們對流行歌曲的喜愛一樣。汪國真的詩歌在20世紀90年代的詩歌裏可能最接近於流行歌曲。他火的時候,也是“四大天王”火的時候。

我覺得,汪國真是被一個特定時代打造的“文化英雄”。汪國真對大衆文化是有意義的。某種意義上,汪國真是新時期第一個涉足大衆文化、通俗文學和圖書市場的文人,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餘秋雨是第二個。他們容易成爲“文化英雄”,但在圈內容易被喝倒彩。汪國真在文學圈內一直爭議不斷,純文學界對他是不認可的。汪國真受到的抵制非常強烈,挖苦諷刺和不屑於他創作的人很多。

汪國真也努力過,比如找過《詩刊》、《人民文學》,但那些編輯都不發表他的作品,或者會退稿。我印象特別深的是,90年代初期我們在《女友》雜誌社開會,汪國真跟我說心裏話,說自己壓力非常大——那時候詩歌界發起了“倒汪運動”,要“打倒汪國真”。我還跟他開玩笑說,“倒汪”,聽上去把他當成了詩歌界的汪精衛了。他好像就那一次跟我說過他的壓力。他是一個非常能忍受的人。

有一陣網絡詩歌特別火,口水詩盛行。一次我參加活動遇到汪國真,他跟我聊詩歌:“現在詩人怎麼了?想把詩歌搞死嗎? ”當時他已經淡出詩歌界了,但從這句話,我感覺他還一直默默關心着詩歌的生態。他對詩歌有自己的理解,有自己的審美座標。他的審美座標就是真善美。這是絕大多數世人共同的審美座標。我們這個民族對文學和詩歌在專業程度上的要求是非常高的。除了在“寫什麼”上要有真善美,還要在“怎麼寫”上達到高精尖。

我既能理解汪國真,也能理解詩歌圈。汪國真在真善美上毫無疑問有積極的一面,但在“怎麼寫”上,詩歌也是有段位的。新時期以來,中國詩歌進步非常快。大家“倒汪”的時候,我並沒有感到特別吃驚,因爲之前舒婷們剛火的時候,出現的一個口號就是“Pass舒婷”。每當出現一個成功詩人,沒多久,他們就會被新的浪潮或者詩歌風格顛覆掉。顛覆已經成爲一種傳統了。純文學有時候太純了,水至清則無魚,反而容易和大衆絕緣。汪國真不見得是有意識地放低身段,但他創作時的那種“身高”,恰恰和讀者是平等的,是能夠接軌的。

而20世紀90年代,中國很多精英詩歌、精英詩人在凌空蹈虛。他們對汪國真的創作不屑,有時也對大衆不屑。當然,不能因爲理解汪國真,就否定精英詩歌圈。他們有他們的道理。很多詩歌界或文學界人士是對事不對人的,對汪國真的詩歌不認可,並不是針對他這個人。汪國真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很謙虛,很多詩人都非常認可他的爲人。只是說在文學市場化的轉型期,中國確實存在兩種文學價值觀的較量。在某種意義上,我並不覺得文學界批評汪國真的人是在羨慕嫉妒恨。他們確實是真誠的,是在捍衛純文學的尊嚴,哪怕這種觀念也需要變革。當時是前網絡時代,文學還沒有真正進入多元化的時代。批評汪國真的詩人可能忽略了一點:詩歌並不是只有一種,詩歌的標準也不是隻有一種。舒婷的詩歌是詩歌,海子的詩歌是詩歌,汪國真的詩歌也是詩歌,他們都可以雲集在大詩歌的旗幟下面。在純文學界,要麼“倒汪”,要麼保持中立。願意爲他辯護的,大多數是大衆讀者,但是他們沒有話語權。那時是前網絡時代。

我唯一要爲汪國真打抱不平的是,當時文學沒有進入多元化的時代。現在我可以很放鬆地說,汪國真屬於詩人,他的詩屬於詩歌。我們的詩歌可以有很多種,詩人也可以有很多種。作爲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哪怕他最後倒下了,也是先驅。汪國真內心沒有認輸,他仍然肯定自己的價值。這也是我對他比較敬重的原因。 1998年前後,我跟他說:“你不認輸,但你不應該在行動上服輸。一個詩人起步時作品可以幼稚和簡單,但你應該不斷成長,用你的作品反擊不承認你的人。別人對你的批評是從美學上來說的,而且是有道理的。你應該讓他們看到,你不但能寫出大衆叫好的詩歌,還能寫出精英圈挑不出硬傷的詩歌。 ”而他那時已經開始轉向書法和美術了。還有一個原因:他從事書法和美術之後,獲得的回報和社會關注度,比詩歌要大。他是一個非常健康、積極的人,很隨和。他不會對什麼事情感到憤慨,不會走極端。他不會苛求別人,也不會責怪自己。

讀者水平在不斷提高,中國詩歌也在不斷加速進步。在 “倒汪”之後,中國詩歌又經歷了好幾次顛覆運動……中國的詩歌一直在高歌猛進,在螺旋式上升。

在美學上,餘秀華比汪國真進步。雖然文學界對她也有爭議,但比較餘秀華和汪國真,你會感覺到,中國詩歌“合格”的分數線越來越高。當時純文學界對汪國真可能只會打60分,但今天的文學界,餘秀華的反對派也會給餘秀華打70分、80分,至少會承認她寫的是詩歌。

網絡時代多元化了,誰也沒辦法把誰一棒子打死。席慕蓉可能比汪國真更強大。當時詩歌界給席慕蓉打的分也不是很高,但是幾十年過去了,她以自己的定力成爲文學界真正的存在,出了一些好作品,得到認可。她在華語詩壇堅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