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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絳脣·閨思》的原文及其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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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 李清照自幼生活在文學氛圍十分濃厚的家庭裏,耳濡目染,家學薰陶,加之聰慧穎悟,才華過人,所以“自少年便有詩名,才力華贍,逼近前輩”(王灼《碧雞漫志》),曾受到當時的文壇名家、蘇軾的大弟子晁補之(字無咎)的大力稱讚

《點絳脣·閨思》的原文及其翻譯

  原文: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

倚遍闌干,只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衰草 一作:芳)

  譯文

暮春時節,深閨裏無邊的寂寞如潮水般涌來,這一寸的柔腸卻要容下千絲萬縷的愁緒。越是珍惜春天,春天卻越容易流逝,淅淅瀝瀝的雨聲催着落紅,也催着春天歸去的腳步。

在這寂寞暮春裏,倚遍了每一寸相思闌干,縱是春天千般好,怎奈也是無情緒。輕問一聲:“良人呵,你在何處?”眼前只有那一眼望不到邊的連綿衰草,蔓延着良人必經的道路。

  註釋

⑴點絳脣:詞牌名。

⑵“寂寞”二句:此係對韋莊調寄《應天長》二詞中有關語句的隱括和新變。

⑶人何處:所思唸的人在哪裏?此處的.“人”,當與《鳳凰臺上憶吹簫·香冷金猊》的“武陵人”及《滿庭芳·小閣藏春》的“無人到”中的二“人”字同意,皆喻指作者的丈夫趙明誠。

⑷“連天”二句:化用《楚辭·招隱士》“王孫遊兮不歸,春草生兮萋萋”之句意,以表達亟待良人歸來之望。

  作者簡介:

李清照(1084年3月13日~1155年5月12日)號易安居士,漢族,山東省濟南章丘人。宋代(南北宋之交)女詞人,婉約詞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稱。所作詞,前期多寫其悠閒生活,後期多悲嘆身世,情調感傷。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自闢途徑,語言清麗。論詞強調協律,崇尚典雅,提出詞“別是一家”之說,反對以作詩文之法作詞。能詩,留存不多,部分篇章感時詠史,情辭慷慨,與其詞風不同。有《易安居士文集》《易安詞》,已散佚。後人有《漱玉詞》輯本。今有《李清照集校注》。

  作者評價:

總體評價

李清照作爲中國古代文學史上少有的女作家,其作品中所體現的愛國思想,具有積極的社會意義。 歷史的角度李清照的愛國思想,代表了中國古代廣大婦女追求男女平等、關心國事、熱愛祖國的一個側面,讓後人從中看到了中國古代女性情感世界的另一面。而且,她還在衆多愛國作家中爲女性爭得了一席之地。不僅如此,李清照還開創了女作家愛國主義創作的先河,爲後世留下了一個女性愛國的光輝典範,特別是現代女性文學的創作產生了重大影響。 現實的角度認識李清照的愛國思想,能感受到女性在國家統一、民族團結以及社會進步等方面的巨大作用。這對於在弘揚愛國主義,高舉愛國大旗,促進民族團結、國家統一和振興中華時充分發揮婦女的社會作用,具有十分重大的意義。(李清照小像圖冊參考資料)

名人評價

古代部分

宋代·王灼:易安居士,京東路提刑李格非文叔之女,建康守趙明誠德甫之妻。自少年便有詩名,才力華贍,逼近前輩。在士大夫中已不多得。若本朝婦人,當推文采第一。趙死,再嫁某氏,訟而離之。晚節流蕩無歸。作長短句,能曲折盡人意,輕巧尖新,姿態百出。閭巷荒淫之語,肆意落筆。自古縉紳之家能文婦女,未見如此無顧藉也。《碧雞漫志》卷二)

宋代·朱彧:本朝女婦之有文者,李易安爲首稱。易安名清照,元祐名人李格非之女。詩之典贍。無愧於古之作者;詞尤婉麗,往往出人意表,近未見其比。所著有文集十二卷、《漱玉集》一卷。然不終晚節,流落以死。天獨厚其才而吝其遇,惜哉。(《萍洲可談》卷中)

宋代·胡仔:近時婦人,能文詞如李易安,頗多佳句。小詞雲:“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綠肥紅瘦”,此語甚新。又《九日》詞雲:“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此語亦婦人所難到也。易安再適張汝舟,未幾反目,有《啓事》與綦處厚雲:“猥以桑愉之晚景,配茲駔儈之下材。”傳者無不笑之。《苕溪漁隱叢話》前集卷六十)

元代·楊維禎:女子誦書屬文者,史稱東漢曹大家氏。近代易安、淑真之流,宣徽詞翰,一詩一簡,類有動於人。然出於小聽挾慧,拘子氣習之陋,而未適乎情性之正。此大家氏之才之行,足以師表六宮,一時文學而光父兄者,不得並議矣。(《東維子集》卷七)

明代·楊慎:宋人中填詞,李易安亦稱冠絕。使在衣冠,當與秦七、黃九爭雄,不獨雄子閨閣也。其詞名《漱玉集》,尋之未得。《聲聲慢》一詞,最爲婉妙。……山谷所謂“以故爲新,以俗爲雅”者,易安先得之矣。(《詞品》卷二)

明代·陳霆:聞之前輩,朱淑真才色冠一時,然所適非偶,故形之篇章,往往多怨恨之句,世因題其稿曰《斷腸集》。大抵佳人命薄,自古而然,斷腸獨斯人哉!古婦人之能詞章者,如李易安、孫夫人輩,皆有集行世。淑真繼其後,所謂代不乏賢。(《諸山堂詞話》卷二)

明代·王世貞:《花間》以小語致巧,《世說》靡也;《草堂》以麗字則妍,六朝婾也。即詞號稱詩餘,然而詩人不爲也。何者?其婉孌而近情也,足以移情而奪嗜;其柔靡而近俗也,詩嘽緩而就之,而不知其下也。之詩而詞,非詞也;之詞而詩,非詩也。言其業,李氏、晏氏父子、耆卿、於野、美成、少遊、易安至也,詞之正宗也。溫、韋豔而促,黃九精而險,長公麗而壯,幼安辨而奇。又其次也,詞之變體也。詞興而樂府亡矣,曲興而詞亡矣。非樂府與詞之亡,其調亡也。(《弇州山人詞評》)

明代·毛晉:《草堂詩餘》若干卷,向未豔驚人目。每祕一冊,便稱詞林大觀,不知抹倒幾許騷人。即如次仲、幾叔輩,不乏“寵柳嬌花”、“燕航鶯吭”等語,何愧大晟上座耶?《草堂集》竟不載一篇,真堪太息。餘隨得本之先後,次第付梨,凡經商緯羽之士,幸兼擷焉。秋分日,湖南毛晉識。(汲古閣本《宋六十名家詞》)

清代·劉體仁:周美成不止不能作情語,其體雅正,無旁見側出之妙。柳七最尖穎,時有俳狎,故子瞻以是呵少遊。若山谷亦不免,如“我不合太撋就”類。下此則蒜酪體也。惟易安居士“最難將息”。“怎一個愁字了得”,深妙穩雅,不落蒜酪,亦不落絕句,真此道本色當行第一人也。(《七頌堂詞繹》)

清代·沈謙:男中李後主,女中李易安,極是當行本色。(《填詞雜說》)

清代·尤侗:鬆陵周勒山所選《女子絕妙好詞》,既已搴芳採華,亦復闡幽索隱,當使《花草》承塵、《蘭荃》讓畔者矣。鬆陵素稱《玉臺》文藪。而葉小鴦之《返生香》,仙姿獨秀,雖使《漱玉》再生,猶當北面,何論餘子!(《女子絕妙好詞選》)

清代·毛先舒:詞家刻意、俊語、濃色,此三者皆作者神明,然須有淺淡處、平處,忽著一二乃佳耳。如美成《秋思》,平敘景物已足,乃出“醉頭扶起寒怯”,便動人工妙。李易安《春情》,“清露展流,新桐初”引用《世說》全句。渾妙。嘗論詞貴開拓,不欲沾滯,忽悲忽喜,乍近乍遠,所爲妙耳。如遊樂詞,須微著愁思,方不癡肥。李《春情》詞本閨怨,結雲“多少遊春意”、“更看今日晴未”,忽爾開拓,不但不爲題束,並不爲本意所苦。直如行雲,舒捲自如,人不覺耳。(《詩辨坻》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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