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你來過現代詩
我確定你來過
黎明把書打開,一隻布穀
叫醒的三月,天氣乍暖還寒
捱着日子數算,一座流水的城中
我確定你來過。在隔離的街道中
幾朵黃素馨,加重
我在煙嵐上的寄懷。春天遙遙無期
你在那端,我在這端
指語之上
雪融盡肝腸。暗地裏的影子
一粒螢火,始終沒熄
風來來去去。我保持在一把銼刀前的
鎮定。刻度的春天
允許我在延宕的時間上,擺脫
一枝梅的冷。那麼多小夜鶯的嘴
啄在枝頭。惟有你明白,指語之上
明月成鏡,等我梳妝……
爲了趕赴
海岸線與潮汐的,等待
我保持在一朵浪花裏,聽海
眸子裏的平仄,詩句正在浪谷上顛簸
爲了趕赴。你懷中的沙灘
我把扔向大海的漂流瓶,逐一揀回
海綿體的枕,進過多次的`鹽
當我喊到疼。月亮就來打撈,成噸的夜色
炊煙一樣蜿蜒着。你的黃昏靠近我的黎明
以春雪的白
再次回到詩中,回憶
我們的陽春,像一株寒梅
總是冷暖參半地,屹立
渴望你懂得,扔在水中的石頭
最想先擦熱自己,然後纔是冰、浪花與倒影……
從紙上飛過的鳥,落滿的羽毛
一閃而過的不止風,還有從冬天出發的
這些白雪,開始消弭。惟有你
解不開鈕釦,還在衣袂上等渡口
2012-3-14